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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晋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他摸了摸脖子,上面缠了几道纱布,让他脖子无法动弹。
“裴哥是谁?”乔普皱眉头问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正懒懒地卧躺在贵妃榻的那头如雪般的银狼。乔晋差点没跳起来。
那只雪狼一双金色的狭长眼睛,冷淡而懒淡地看着他。
“刚才贼人来袭,这只雪狼利爪伤了贼人的肩头,还扯下一段衣服。”姜观海说着,呈给乔晋一块染血的红碎布。
姜观海当然不知道上面的血是乔晋脖子里流出来的。
乔普没有顾恋银狼对他的救命之恩,反而盯着他看。“是你养的?”
“前几日我在厨房看到裴哥,想来是哪家走失的,见他瘦骨嶙峋,便把他留在了身边。以前怕惊了殿下,所以未曾让他在殿下面前现身,望殿下恕罪。”阮落演过年代剧,觉得自己言谈措辞都还挺入戏。
阮落言下之意,自己是把裴不度当成一只流浪狗收留了。
这时姜观海说:“半月前,犬舍走丢过一只冰原狼。想来必是这只。”
乔普嘴角抽了抽,“即然是犬舍丢的,那就把它带回去。”
第38章 “上床。”
犬舍……是什么地方?
阮落已站了起来, “殿下,裴哥已跟了我多日,且适才又有功在身, 恳请殿下让他留在我身边。”
阮落顿了顿, “如果贼子再次闯入, 也好有个防范。”
乔晋嘴角一斜,“你是说我的护卫还比不上一只畜牲。”
阮落眼睛一垂,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多一个防范总是好的。”
“你本就是我的宠物, 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还敢擅养……”
正说着, 那只银狼从贵妃塌上站了起来,抖了抖如雪的毛皮,懒洋洋地向乔晋一瞥, 乔晋倏地闭嘴。
他看着那头如同王者般的银狼,忽然改了主意。嘴角泛起一个阴沉的笑意。
犬舍养了不少凶兽, 柴狗虎豹,日日用死囚, 或是犯错的下人生肉去喂食,每头都凶残无比。
不知道这头银狼被自己的那些恶犬追咬的情景怎么样。一定好玩而又刺激。
“行, 你喜欢的话,就先留下。”乔晋想到一个有趣的游戏, 意外地通达。
乔晋问大夫,“我的伤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像是一种奇怪的剑伤, 如果再深一点的话…….”大夫小心地说。
乔晋脸色一沉,问姜观海:“看到人没有?”
“当时屋内黑暗,属下和贼人交手后, 他就逃了出去,但速度太快,属下未曾看清容貌。”
乔晋眼珠转到阮落身上,“你呢?”
“我当时一直在床上。”阮落轻言细语。把一个卑微的奴仆演得十分逼真。
乔晋看向阿玉。阿玉没好气地说:“阿月是在床上。”
乔晋满意地点头。他对这个宠奴要求过,只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等他。
“你们一个一个守在我房前屋后,这贼人出入我的房间,像是到后花园散步。”乔晋冲姜观海说。
乔晋言下之意和姜观海想的一样。这人对这里如此熟悉,如入无人之境,八成就潜伏在这座府中。
“这贼人被这只冰原狼抓伤,我一定彻底搜查。”
“全府所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要通通彻查。”乔晋说的时候,眼里带着冰冷的疯狂。
交待完毕,所有的人退去,阿玉也心不甘情不愿退了出去。
乔晋又去看了那只懒懒地卧在贵妃塌上的雪狼一眼,目光滑向阮落,“衣服脱了。”
“殿下,大夫刚才交待,您的伤现在还不能多活动。”阮落垂眸,温顺柔和。
“在我面前,行和不行由我来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乔晋阴着脸说。
阮落没动。
“当着这个畜生,你不好意思?”乔晋嘴角一斜。
阮落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衣领上,手指纤细柔白,如同他同样纤细的脖子,像是一掐就会折断一样。
乔晋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
这人出身卑贱,世代为奴籍。不知为什么,自己一见到那张小脸就情不自禁,甚至为了方便行事,还特意拨了这间房子给他住。
乔晋喉头滚动,按捺不住余火,就要上前。脚步刚要抬起,眼前忽地一黑,再次栽倒在地。
裴.狼王.不度,小心地,十分嫌弃地避开乔晋的身体,轻轻一跃,跳到床上。
“别管他,明天早上再弄醒他。”裴不度现出人形,一向平和的眼眸带着寒气。
“哥,他不会死吧。”阮落有点担心地看着地下不省人事的乔晋。
如果乔晋现在就死了,他和裴不度怎么回去啊。
“我有分寸。”裴不度说。
他哥称这叫分寸。一言不合,就是一爪子。阮落估计,直到两人离开,这位皇太子的伤口估计都不会愈合。
“落落,你是个好演员。”来自裴不度的赞扬让阮落还挺高兴,可下一刻,裴不度捏住阮落的下巴,“不过,在这玩意面前不用委曲自己。一切有我。”
阮落心说:是啊,哥,只要您不满意,就给人一爪子,再把人记忆给弄没了。只是我们现在是要从这里出去,不是虐渣渣。
嘴是却顺从地说:“知道了哥。”
裴不度依然捏着阮落的下巴,似笑非笑,“还有,离姜观海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