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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了归属感的地方,有什么奇异。”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时她眼里的光,大概是寻不见了。
    ……
    “我可不是对所有人都一个试探法的。”他回过神来,她慢条斯理地祸害竹笋。
    “那……如果他和公子对上,你怎么选择?”他颇为故意地把重黎宣和四娘为之效力的公子、她认定了是家的义字势力放在对立面上。某点上他没有说错,来自一种直觉,他觉得那个人绝对不会满足于现在的地位。
    可能下一个目标是公子。
    甚至是……
    “现在呢,你现在怎么选择?”郭四娘把话推回去。
    “我……”如果公子要……那他……
    “文朝末道,气运更替,这是法则。”
    “……这不合……”
    “别拿你那套正不正,有没有气数的说法糊弄我!时间在更替,空间在改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真理。”她掀了那块被他以为刻了“文”字的笋皮,把白嫩嫩的笋一扔,当着他的面把笋皮晃了晃,然后一下、一下地撕开,“很为难么?已经有答案了吧?”
    “……有的。”
    “藏好一点,别让人发现了。”她没有问他的选择,却明确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况且,重黎绝对不会和公子对上。至少我在的时候不会。”
    “他向你许诺的?”倪昌总是很容易被她掌控话题,“他什么时候守过信义?”
    “他什么时候不守过信义?又是这样,只说理。你举例子啊,举啊!”
    他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源于对他倪昌的气恼多些,还是对他人的在乎多些。理智上,他宁愿是前一种。“他……”他向我保证过会用命护你周全,可他现在朝朝步步直逼谋主之位,他分明是想……
    “这之前隐藏至深一计不出,你一离都就锋芒毕露。散谣言、唱民谣,诋毁忠臣;间两国、征边塞,嫁祸于夏。种种阴损的诡计环环相扣,快是快,可是战孚遍野,民心也失得快。这样夺下来的城,人员伤亡大半,甚至是空城不说,名义上是归属,百姓内心怎么想,又能管的住吗?”
    “硬碰硬地打,伤的可就是我义……文朝的百姓了。”她沉默片刻,“而且就是这样,稍免赋税,不就得了救世的名头了么。”
    “你……”这是政见的问题,他也没办法置喙什么。只能回到刚刚的问题上:“你这么护着他,他可知道?这招招步步,分明是在逼你让出谋主之位。”
    “……你懂什么。”这句话她放得很轻,轻到他没有听到就被略过,“该是我欠他的。若不是他,我早就……一具枯骨罢了。”
    音色低迷不过刹那,她很快又是那种让人忘忧的语调:“一个名头争什么争啊。他的话,我甘于沦为附庸。”
    “他、”他怎么值得啊。
    “他哪有那么不堪?”她最是擅长揣度人心,自然猜出了他未尽的话。一时气急,“你也是、他人也是,字字句句都说他的不是……他文可以与我联句,智可以力压三杰,武可以持重戟使十八般武艺。咳、咳,便是我这种对武一窍不通的都知道,十八般兵器精通才能用戟。如此良将,如此帅才,凭什么要被扼杀在别人的看法里?你们只知他的自傲自负,他的风光无限,可谁看出来他有多自卑?如果有朝一日他疯了,那一定是被世人逼的!”
    倪昌长叹:“你喜欢他……”
    “他是我的。”这一次,她不再回避。
    沉默许久后,郭四年缓和了语调:“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连见你也装着风流吗?因为——你我早就不在一条道上了啊。从那天我劝公子屠城时就已经不同了——当时你还阻我来着——你以为不屠城能平息你们这些名门望族的怒火?公子不好开口,你们不能开口,那么,恶人——就由曲来做!”
    况且,说是屠城,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城门开与否,有人逃出与否,尸体是战俘的还是百姓的,谁又知道呢。
    这些,她都懒得解释给他听。
    “倪昌,你是说话做事光明磊落的君子。你被人人赞颂不假,你关心民众,想为他们驱散黑暗也不假。可你生来就是光亮中的,怎么知道沐浴在黑暗中的人的欢喜和痛苦。
    你我休假,住在竹林,为的是清幽雅致。你居住在这里,会惦念着百姓可有容身之所,却不知荒年的百姓只想着他能不能拿去当柴火。保暖尚愁,衣食尚愁,谁在乎安身之所?
    采集香兰,焚烧艾草,为的是它们香烟袅袅。而平民百姓只在乎它们能不能果腹。便是刚刚挖的竹笋,”她嘴角一努,“喏,也是极为难得的食物。”
    话是这么说,郭四娘却是起身。像极了他们幼时,为了平复心境,有矛盾后便是分离,然后冷静。
    倪昌徒然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
    郭曲以扇掩面:
    不值得的是我。
    从来都是我啊……
    那个本该光芒四溢的人——而今在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