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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不妥。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去左右她的决定。
连着分析了两夜,他在城墙上高高挂起免战牌,任对手挑衅或喘息;终是写下了一封信,关于自己最不愿回忆的北方和才刚刚接触的西南:北方?北方。
北方交给宣。他在书信里写。
那一纸洋洋洒洒条条是道,末了仍忍不住加上一句话,是骂她不珍惜自己身体的。气头上发出去,回忆起又追不回来;他纠结了许久,长叹一声暂断念想,摘下了免战牌。
……
郭曲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强自挑起烛火,伸手去够那一叠信纸。
“大人,倪相说不让您看……”小童一脸为难。
“他可真是了解我。”郭四娘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你也是。不怕爷为难你么。”
“倪相说您不会的。”
“咳、咳咳咳……”郭四娘被呛到,评价一句都评价不出来。所幸这时救星来了:刘舸正顶着风霜进来,笑——居然笑得出来。他对小童道:“你让她看去。左右不折你的寿。”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中,郭四娘揽了信往后一靠:“战报?战势好转了?”
“你可真是、”刘舸胡子一翘,“一点惊喜都没有。”
“爷、咳、还不知是哪方。”
“东南。”刘舸扬扬手中奏折,“北方那片公子本打算一番苦战的,不知怎么的竟停止了。他让你专心管西南那片,最好给他打回去——说这是你所擅长。还有就是注意身体,别操太多心也别瞎想,有事他和倪昌顶着呢。”
“绵泽会说这么直白?”那些奏折一般都是倪昌起草,郭四娘听得有些好笑,却又险些咳起来。
“信是公子亲笔。”
她愣了一下,边拆信边咳:“好。大不了到时候爷来个五花大绑负荆请罪,然后被公子罚闭门思过、过着过着爷就休养生息醉生梦死及时行乐——”
“你停吧你。”刘舸没好气地用教训后辈的语气道,“跟谁学的,净想美事。”
郭曲把信看了,向后一仰,一手覆额而笑:“这下真可以专心养病了。”
“另一个好消息?”
“爷的救兵来了。”她叹得极为开心。藏不住的、比前两个消息还要开心。
“西南?”刘舸抚着胡子,不用再问已经知晓就是西南。“西南去了谁?你我没去,晏秋在东,公子在北;文朝双壁你在这里,倪昌也在北;三杰里另两个张将军在东南,三粟在管那群学生;四猛将、咦?”
“文朝双壁三杰四猛将里是不是只有重黎宣去了西南?那怎么能守住?”
“状元和榜眼是有差别的啊。”郭四娘说。
“是,重黎宣是四将之首不假,可那是武艺。我总觉得、他不擅长将兵。”
“不善言辞倒是真的。”郭四娘昏昏道,“你还记得新人来总营第一步干什么吗?”
刘舸沉默一会儿,才听到郭四娘反应过来忙着向他道歉:“哎呀我忘了刘先生第一天来是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的啊哈哈哈哈、说起来爷负荆请罪这一点还是从这里学的呢。”
真实声名狼藉的刘舸翘了翘胡子,也不打算搭理她。
“咳、”郭四娘笑完后撑起来解释,“正常新晋士族啊、寒门子弟啊、将领啊,都是第一天开青霄宴接风洗尘的。别的我不知道,咱所谓双璧——三杰——四将九个人里至少有七个曾经历过这事。按无声的规定来说、啊不,一般按外貌就能看出来,左边站武、右边站文,你总是忍不住往自己所长的那边,也就是有亲切感的那边靠靠的。”
“我倒是比较好奇另一个没经历过的是谁。”刘舸说。
“啊哈。咳、”郭四娘笑,“别着急嘛。将领当年都靠左站,连爷都向右靠了,当然爷那时候还小、唯有重黎——”
“他进来时就站在正中间。既不靠左,也不靠右。”
“那他现在呢?不还是偏武?”
“不不不。”郭四娘也不困了,忍着咳意笑得眉眼弯弯,“现在看来可能更偏文一些。”
“偏文?”刘舸倒吸一口气,“练武练三冬。春秋冬夏没见他歇息过,那马步银枪夜以继日地拼命,他哪儿来的时间学文?还是不亚于将首的偏文?”
“自身勤奋。”郭四娘浅笑后正色,“林阳给那个地方起名为“夏”。“夏”是什么意思?强大繁荣、咳咳、华彩五色,汇三教九流所有人,学礼仪之邦一切事。仿文朝制度,加以改进;更重要的是说服那帮穷徒接受它。有他在,那股势力,早已不是曾经我们口中的流虏了。”
要知道,能在乱世留名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
“你那会儿是不是问还有谁没有经历青霄宴来着?”郭四娘无意谈论下去,转了话题,“是绵泽哦。”
“……”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刘舸一心的好奇被她高吊轻放,又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倪昌不是跟着公子最久的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