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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远嫁使滇州成了最早归顺朝廷的州府,也震慑了其他难啃的十二州。
“滇州在十三州里举足轻重,卫都督宠爱安国公主,听闻好像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及善舞蹈,那卫都督什么事情都带在外边,旁人见了都要流口水的。那日谈判,说是见了安国公主一眼,而后判也不谈了,直接给予三城求一美人,都督哪里愿意,当着驱军校尉的面就要提刀砍人,最后安国公主献了一舞,那些人便被迷的五迷三道就送了城了。”
他见过安国公主一面,确实是大美人,但那些人这么色令智昏也实在是让人意外的很,或者说简直没脑子,杨廉嗤之以鼻。
铃可听了简直想笑,又鼓着双腮不愿给杨廉面子,憋紧了气。
倒是宋月稚露出思索的神情来,问了句,“你说那驱军校尉,是何人?”
适才在茶肆就听他们说了好几句,似乎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可这等人物,她却从未在京都听人提起过,一时间心里有些好奇。
说起这个,显然外头激昂起来,“是战神!不,是守护神!”他顺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真正的战神是用武力扫平十三州的上柱国将军,但守住十三州免遭灾难的,便是驱军校尉!”
就连铃可都忍不住细听他说。
“那时候上柱国将军恰收尾最后一州,便是余孽拼死反驳之际,他们联合外敌契丹,将整个十三州处于水火之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地处要塞的西宁,当时校尉连夜奔赴大营,领着不到三千的将士,将进入十三州中腹的万人外敌打的落花流水,守了整整三天三夜,狼烟滚滚,血溅城墙!”
当时内外通敌,朝廷人手不足根本没有派来能驻守的官员,以军队驻守的指挥官拿不出一点主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乱成一团。
杨廉声音微微发颤,“那些人根本就是疯子,他们杀红了眼,简直就是在屠城!”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都红了。
接着又按下情绪,尽量平静道:“驱军校尉守住西宁以东二十多座城池,那是契丹的主力军队,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就算最后镇压成功,也会死伤好几十万人!济北……济北就是最后没有守住才......”
济北死了十万人,宋月稚先前听说了,这时候也忍不住内心微微颤动。
十三州打了三年才终于打完,其实更多的是在扫除当地错综复杂的势力,可到最后这些人的临死反扑依旧是那么狠,活生生的往人脖子上咬下一块血肉。
怪不得这驱军校尉让整个塞北敬仰,是他抓住了这只饿狼,让这么多人活了命。
她道:“这样厉害,只是个校尉?”
说到这个,杨廉居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并不愿要战功。”
这就十分新奇了,宋月稚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他是怎样的人?”
“在边疆那些人看来,他就是个阎罗王。”杨廉在脑海中构想着他的模样,“他常年戴着面具,也没有名字,只知道他是上柱国将军带来的,武功很是了得,战场上的用兵之数也很精妙,但他这般行为,似乎是不想让旁人知晓他的身份。”
他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想朝廷能任命他更高的官,可他从不冒头,就是战功都是让给身侧的人,说是战事结束就回家养鱼。”
“胸无大志!”
铃可忍不住评价了一声,宋月稚却并没有出声,一直在静静听他讲述。
一路上杨廉讴歌了许多驱军校尉的事,终于是到了午泉关,杨廉都已经口干舌燥了,到了地方才终于要告辞。
宋月稚轻轻撩开帘子,她面上的幂篱未带上,露出一张如画般精致的面容来,眉眼轻弯,眼睛里好似盛了一池秋水。
杨廉整个人都僵住了,宋月稚轻启红唇,“多谢杨公子解惑,此行各奔东西,一路平安。”
说罢让人取了些银钱递送给他,放下帘子后却皱起了眉,她本刻意放缓了脚步,又在茶肆歇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一直跟随而来的商队居然还是在后边。
若这次再甩不掉,她便不顾什么井水河水了。
马车又踏起尘土,杨廉在原地站了好些时候,忽而紧紧握住手上的银子,耳根都红透了。
适才与她说什么安国公主美,旁人割让了三城,若是换成这位小姐......
怕是整个十三州都能捧手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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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并没暗下,这时候夕光余晖在云边镀了些金黄,又洋洋洒洒的落在一片黛瓦房檐上。
铃可听了一路的新鲜事,这时候也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与宋月稚道:“小姐你说那驱军校尉那么厉害,偏偏自己不愿意上进,真是白瞎了一身的本领。”
宋月稚不能苟同,“许是他所图不是这个。”
正巧寻得客栈停下,宋月稚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马车,恰巧又见一辆车并肩停下,竟是比她的看上去还要素净些,连花纹缀饰都没有。
她清扫一眼见并无什么异样,接过铃可递过来的幂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