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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温澜潮生”四个字,我便用它,为我们的青春命名。
记得有次,贴吧有女孩子发帖问,为什么那个叫林栀蓝的作者,总是写和暗恋有关的故事啊?
我当时并没有回复她。
其实,只不过我喜欢一个人好多年,却从来守口如瓶,不曾告诉他。
第一章
我爱了你十九年,
你不可能不知道
1
也许我们唯一的问题,是慢慢成为知己
年初一的晚上,我和阿宝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散场时夜色已深,路边也只有便利店还开着门,我进去拿了听啤酒,似乎想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发酒疯的理由,扯开易拉罐,仰起脸,咕噜咕噜,几口喝光。
我踩着高跟鞋,酒精上脑,一时间连路都模糊了,但电影里的那句台词,却无比清晰。
影片中女主角深爱男主角十四年,十四年中她从没说破。每次他失恋,她都陪在他身边,却在最后,得知他已与别的女生订了婚约。
相识的第十四年,在自己的婚礼上,她哭着朝前来参加婚宴的他不管不顾地大吼。
她说,这十四年里,我爱了你十四年,你不可能不知道!
阿宝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但我却已被这句台词刺痛得泪如雨下。
十四年算什么,顾潮生,我认识你十九年!
十九年,我喜欢你十九年,难道你从不知道?
泪眼蒙眬中,我勉力拉着阿宝的胳膊,生怕自己就要在下一秒掏出手机,问遍所有老同学,找寻顾潮生的号码。
五年了,我五年中全无他的任何消息。
所有人都不清楚,我们不再联系的原因。
我躲了顾潮生五年。
我甚至不清楚顾潮生现在想起我,听人提起我的名字,会是怎样的表情。
但我只要一想起他委屈的眼睛,就觉得内心激烈翻涌,回忆像头凶猛的兽,不分轻重地将我袭击得轰然倒地。
2
我知道其实你我之间,有些话只能放下
在认识顾潮生的第五年,春天一次小考,我考了双百分。
隔月数学测验,顾潮生坐到我前排。同桌女生眼冒红心地告诉我,她很喜欢顾潮生。
巧的是,顾潮生却在开考前凑到我座位边,冲我笑说,温澜,待会儿我们对下答案吧!
我诧异地看他,他解释说因为怕粗心出错,所以想和我对下。同桌女生已经不管我的表情,激动得一口帮我答应。
那次小考发成绩单,我和顾潮生都是满分,拿到试卷时,顾潮生从隔壁小组偏过头来,冲我调皮一笑。
他笑起来真好看。
我竟然被那个笑容蛊惑般,脸颊不自觉微微发烫。
新来的老师破例安排我们一起管纪律,他负责男同学,我负责女同学。谁不服管,我们就有权扣谁的分,并且可以随意罚人抄作业。
这份生杀大权,被班上同学称为“计分”。而这个词的方言非常微妙,有时大家喊到我们名字,一顺嘴就会奇妙地喊成“结婚”。
每次因此闹得班里哄堂大笑,我都会忍不住偷瞄顾潮生,他总坐得一本正经,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
班上好几个女生喜欢顾潮生。
一开始同桌女孩跟我表达这个观点时,我还非常冷艳高贵地嘲笑,顾潮生?他有什么好?还不就成绩好点,长得顺眼点?
那时我不懂爱慕,要说脑海中涌现的念头,恐怕也只有简单的一条,那就是:绝不盲目跟风!
或许是被洗脑的频率太高,我开始有意识地关心起顾潮生的一切。然后,我就很巧合地发现,他跟我住同一个家属院,并且他放学回家总要经过我家。
有次我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快到家时忽然被刚巧出门的妈妈撞见。她竟然也看到顾潮生,甚至露出一副万分惊讶的表情,赶忙把我拉到一旁,见顾潮生渐渐走远了,才小声问我,和他是不是同学?
我茫然点点头,她有些吞吐,然后很快拉住我,说,走,跟妈去买菜。可她说着却又领我往顾潮生回家的方向走去,路程至多五分钟不到,我便看到顾潮生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妈妈硬拉着我跟上。
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挺破的单幢小瓦房。
老旧的纱门半敞着,里间传来顾潮生清脆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我们温澜记得离他远点。妈妈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男生女生之间,不能走得太近。尤其像顾潮生这样的男生,你更要保持距离。没等我追问,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叮嘱我,说是顾潮生家里穷,爸爸卧病在床,时刻需要人照顾。
她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似懂非懂,心中却对妈妈所说的理由并不太理解。不知怎么回事,倒想起班上女生对他崇拜的目光,以及我不愿意跟风自成一派的标准。
分明有些心疼他,我却忽然顺从地郑重点头,似乎在向全世界表明立场,妈,我怎么可能和他走得近?
事实证明我的确有点儿口是心非。
后来,我不但多次跟顾潮生在小测验时互对答案,并且暗暗为自己能给他提供答案的技能忍不住得意。
一想到有一票垂涎他的姑娘想接近他而不得章法,我就觉得自己十分拉风。
再后来,爱学习的班长大人组织了一个出黑板报小分队,我和顾潮生分别应邀加入。冬天傍晚天黑得早,板报还差一天,眼看就有老师抽查。周四放学,我们几个都留下,写写改改,不知不觉就逗留了好长时间。
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