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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沏好的茶推了过去。
柳岸顺手捞起茶杯,滋溜就喝了个干净。
花茗蹙眉,“啧,哪有你这样喝茶的,简直是牛嚼牡丹。”
“不就苦了吧唧的味儿,还能尝出来什么新鲜的。”没有其他人在场,柳岸的身上就像卸去了束缚的架子,骨头里的不羁争先恐后往外冒。
花茗知道与他说茶也是对牛弹琴,嘴上虽说嫌弃,却还是重新点了一杯茶。
而柳岸也说着不爱喝茶,可只要是花茗点的茶,总会进了他的肚子。
花茗也从不给除他和她爹以外的男人点茶,这门手艺倒没多少人知道。
“过两天我要去趟扬州,有什么想要的带给你。”柳岸不懂姑娘家喜欢什么,也就花茗才让他有这个闲心来问一问。
不懂就问,一向是柳岸的优点。
花茗也晓得他不是那种温文尔雅能懂女人心思的男人,他既问自己也就直说了。她也不好别的,就喜欢漂亮的衣裳,便让柳岸帮自己带些时兴的料子。
说起来扬州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原本花茗还想跟着出去瞧瞧,不过对着火辣辣的日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自小不耐热,宁愿在大冬天里蹚雪,也是不愿在夏天出门的。不过柳岸要走,花茗还是出了门要去送送他的。
柳岸见她顶着毒日头出来,接过了甜梅手里的伞,领着她坐在了挨着船舱的木箱上,那里有遮阴处,相对还凉爽一些。
“老子又不是上阵杀敌,还用得着你出来送,细皮嫩肉一戳就倒的,回头中暑了又娇气得不行。”柳岸一边数落,一边拿着扇子给花茗扇风。
花茗对于他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摆着帕子见船舱都装得差不多了,问道:“你这趟出去得几日回来?”
“我就去露个脸,剩下的事情交给柳泽就行。”
柳泽是柳岸的弟弟,两人差了足足有七岁,脾气却是一样的暴躁,甚至更胜于蓝。
花茗想想柳泽那个小暴脾气,都怀疑他会把煮熟的鸭子骂飞了。
柳岸当然比花茗了解自家兄弟,他们家祖传的脾气不好,可也是讲道理的,又不是真的土匪强盗,上来就强迫人的。
两人正说着话,船板上一个伙计叫了柳岸一声,柳岸便起身上了船。
花茗坐了一阵便觉得屁股底下烧得很,起身正要上去看看,就见一个绿裙子的姑娘提着个食盒,摇曳生姿地拎着裙摆先上去了。
花茗眯了下眼睛,把头往甜梅那里偏了一下,目光紧锁着那抹绿意,“那是谁?”
甜梅瞧了一眼,道:“应该是柳家船行的人吧:7.3,9039;5;4,3039;0;54039;〗?这我也不知道啊……”
花茗本质上显然也不是问甜梅,只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绿裙子是去找柳岸的,她心里警惕起来罢了。
花茗随后也上了船,在后舱那里看见那绿裙子的姑娘正给柳岸端绿豆汤,柳岸似乎有些不耐烦,接过汤碗转手就给了身边的伙计。
绿裙子的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
花茗见了,裙摆里的脚尖收了回来,站进了一旁的阴影里。
柳岸从后舱出来,见她俏生生地立在那儿,上前几步伸手一揽她的腰,“怎么又跑上来了,是舍不得老子打算跟着走不成?”
花茗斜了他一眼,开始秋后算账:“方才那绿裙子是什么人?”
“什么绿裙子?”
“你还跟我装傻,就是给你端绿豆汤的那个姑娘啊!”
柳岸好似才想起来见过这么个人,哦了一声道:“是南边一个古董商的女儿,原本在锦阳的亲戚家暂住,这次便托我把人顺便捎回去。”
柳岸神情自若,三两句话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没有半点心虚气短。
两人在一起多年,花茗也不会见点小事就怀疑他,不过一时兴起逗逗他罢了,这男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实诚。
柳岸揽着她笑:“老子都没跟她说上句话,你这醋味就这么大,犯得上么。”
“我若不吃醋,你才要反省。”花茗翘着指尖戳了他一下,觉得他身上热烘烘的,便扒拉着他的手臂。
柳岸没松手,低头去寻她的嘴唇,“亲一口。”
船板的角落里没人,可花茗深知他不止“一口”,拧着头没依,见男人欲求不满的样子,眼眸中泛起一丝狡黠,勾着他的脖子上嘴啃了一口,将自己唇上的口脂都印到了上面。
柳岸要回吻,她又不肯,揪着他的领子凶巴巴道:“不准擦掉!”
柳岸摸着自己颈边的红印嗤笑:“小东西还挺记仇。”
“谁让有些人没眼色,知道你要成亲了还往上凑,我这是宣誓主权!”
柳岸看着她神气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低沉的笑意都掺杂在他低沉的嗓音里,掐着她的下巴道:“就这么喜欢老子?”
花茗理直气壮:“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怎么了?不行?”
“啧啧啧,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害什么臊,你不也臭不要脸地看上我了。”
柳岸没有反驳她的话,大手捏着她的脸颊,凑近自己啄了两口,尽是纵容和无奈。
船快启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