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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要害的官职上,要是拧成一股绳,合力也的确不容小觑……
京郊,望天山。
军营里此时争执得是如火如荼。
照原来的计划,已经成功打到与夷泗叛军僵持,此时便该是兵分三路,一路正面引诱、一路侧方夹击,还有一路坐镇军中。本来早就分配好了,顾锴理所当然是坐镇军中的那一方。谁知皇帝今朝突然发难,偏偏要领最凶险的那一支任务,正面和夷泗叛军起冲突。
其实,分析来,这样也有不小的优势……毕竟有皇帝坐镇,叛军就算是明知其中有鬼,也难以狠心扔下这么大的一口肥肉。哪怕冒着有伏击的危险,也肯定得赌上一把。一旦换上别人,看定没有这么好的效果,搞不好叛军不上当,这计划就无用武之地。
可顾锴到底是皇帝,朝中还没有个什么继承人,此举凶险异常,一个不小心大楚就是国土回来了,皇帝却没了。
军中武将本来也都不是什么文雅讲道理的人,没那么多像京中老文臣那般重视皇帝性命的,二话不说,分成两派吵起架来,颇有一些天雷地火的架势。
这从早到晚,谁也不听谁的。任谁在这帐子里呆着,此刻都得一个头两个大。
到了半夜,众人可算是吵得不行、也饿得不行了。顾锴大袖一挥:“全都散了!各自都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分辨‘轻重缓急’,想不明白的明日干脆不要来了!”
肃亲王本想多留下劝一会儿,刚走上前去却马上被自己皇弟甩了脸子转身走了,只留下小六子挡路:“奴才劝王爷呀,还是别紧追着了,陛下的性子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明白吗?他就是那一股火儿,你要是由着他也便算了,要是不依着他,没准能干出什么事儿来,王爷也累了,回去歇歇。怎么着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的,没准儿皇上歇一歇自己就想明白了?”
肃亲王是最明白自己弟弟这执拗脾气的,再加上自己吵了一天,也的确是累得不行了,指着小六子半天,还是摆摆手,回去了。
外头守夜的已经轮了两班岗。顾锴帐子里的灯还没熄。桌上小六子端来的粥早就凉透了,也没见他喝一口。就着烛火底下,他仔细看腕子上那件红绳。
前头又细又紧,后头稍微粗一点……一看就是之前不熟练,后来渐渐熟了。大小倒是还凑合。绳结上面的颜色比最后收尾处的深一些……怕是编的时候捏的太紧,汗水透了。
这些年顾锴收的什么香包、手绳、玉佩、腰带……鸡零狗碎,乱七八糟,也不少。前些年,后宫的女人还热心一些,老见有东西送过来,这些年眼瞧着自己从来不戴,那些花花心思也都淡了,除了皇后,再没人给自己做东西。皇后的手艺是大门大户培养出来的,说一句“精致”毫不为过,这跟皇后一比就是粗制滥造……
也不知皇后……
哎,不想了——倒还真是没见过这小姑娘做些女工啊、缝缝补补之类的事儿。看来若是寻生在寻常人家,也必定不是个贤惠的主儿。
门口被人掀开,牵动烛火一晃。顾锴忙,把视线从红绳上收回到前方。是黄金带着余良空进来了。
余良空上前行礼道:“不知陛下深夜秘密召臣,有何贵干?”
“先起来说话,”顾锴站了起来对黄摆手说:“你也先出去——把帐子外面清干净。”
“是!”黄金转头没进黑暗里。
顾锴两手合握,偷偷的把红绳塞进袖子里。调整了几下呼吸,睁开眼直勾勾的盯进于良空的眼睛。
“我知道你喜欢顾玲。”
余良空的瞳孔巨震,赶忙跪下,“陛下何出此言——臣、臣万万不敢觊觎德妃娘娘。”
“没事儿,”顾锴弯下腰,想要扶他起来,拽了两下却没拽动,只好作罢,“你也……不用急着否认什么,你那天去找她,给她擦眼泪,说要护着她一辈子的时候,朕看着了。 ”
余良空全身绷紧。自己那时候确实有些失态、有点出格了。可瞧着眼前皇帝这语气——是想要挟自己干点什么吗?
“玲儿是个很好的小姑娘,朕也希望有一个人能护着她一辈子,但是这个人……不应该是朕。”
于良空猛地抬起头,着急开口,差点叫口水给呛着,嗓子沙哑道:“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思来想去,觉得那个人要是你……好像还不错。”顾锴弯下腰去拍了拍于连空的肩膀。
余良空缓缓站起来,这小皇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顾锴背着手坐回座位上去,幽幽开口:“朕不与你多卖关子,从前朕就知晓,你与德妃……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你对她的真心朕丝毫不怀疑,之前早就听说过……你曾与我皇兄请示过娶她的事儿?本来都要同意了,谁知道正巧撞见她在外头舞楼跳舞的事儿,于是就黄了——眼下朕给你的机会,就是你还能娶她,唯一的机会。”
“陛下究竟是——”余良空的声音在颤抖,他全身也都在抖着。
“借着这次正面迎击叛军的机会,朕要金蝉脱壳——从此大楚的皇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