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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墨的声音又小又软,听起来跟小猫似的,一双眼睛带着水光,看起来又软又粘,“要不是现在白塔里的巫女闹腾,你是不是想把我直接废了,然后换一个巫雪国的男人?”
“果然是生病了,说话像孩子似的。你是因为这点事儿生的病吗?你难不成真喜欢上我了?这话你说出来,不过是哄我玩,顺便也哄你自己而已。你我之间,本就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事儿。最初是联姻,如今一举一动,也是牵扯两国。在你心里,陈国把你当弃子,但在我心里,总是……”林诗这话说来恼人,齐承墨听到一半就把身上的被子往头上一盖,转过身,背对着林诗,一个字也不听了。
“算了,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别盖着头,小心闷着喘不上气儿。”林诗叹了口气,伸手扒了下齐承墨的被子,却没有扒动。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大祭司闲安静的简直不像话,我心里实在没底,巫女见山还闹着要出宫。当初立国的时候就说好了,皇室与白塔各不相干,可现在,都闹得我脑仁儿疼。”
“先帝去世的那晚,闲安可没帮着你少出力。虽然她疯了些,但也算帮过你,你真准备置她于死地?”齐承墨被这话勾起了性质,回过头来。
“她算怎么帮我了。说句能与人言的公理,她害死了先帝,算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有心替先帝报仇,杀她扶巫女见山,本就是理所应当。再说句不能对上不得台面的阴私话,有她在一日,我就得记着自己得位不正,是弑君弑母的小人。无论事先我知不知情,都被迫承了她的恩。虽不是委屈,但心里想起来也难受。明明不是我做的,但受了利,总要承这个罪过,可心里实在不甘愿,只好把帐记在她头上。”林诗觉得自己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仗着齐承墨出不去,什么话都说,什么阴暗都给他看。
“你倒是敢说。”齐承墨被林诗的“肺腑之言”惊呆了,呆呆地望了她许久,终于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说不说,旁人恐怕都这么想。我说了,能逗你开心,也算不错。”林诗微微一笑,“说到底,我还不是此事的主角,现在她们两个静得相安无事,反倒叫人心下不安稳。”
“会下毒吗?”齐承墨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林诗却听懂了。
“闲安倒是有这个心,不过依着巫女见山的运气,多半是成不了。你都不知道,她小时候一个人在村子里,看不惯的人多了去了,往屋子里放毒蛇都没死成。第二天反而自己被咬了。她这个人,运气大着呢。”
搬家
“这是今天的第几只了?又不是要地动,怎么宫里头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老鼠?”钟爻抚着胸口,被门旁窜出来的大黑老鼠吓得一跳,继而瞥了眼巫女见山,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
“有老鼠还是小事。宫里头花园不少,膳房的东西又多,有两只硕鼠也没什么。就怕除了老鼠之外,还有别的。”巫女见山站在门外沉吟了许久,都没有上前。这场景倒是多年不见了,往屋子里扔鼠蚁和粪便,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现在宫外有人等着她的死讯呢,恐怕老鼠只是一个诱饵,屋里应该还藏着旁的东西。
“您是说……这殿里会有别的毒物?”本要迈进屋中的钟爻飞快地把脚收了回来,脸色都是一白,连连退了几步,“我去找卫大人,换一间屋子。”
“不用麻烦卫大人,咱们直接去安和宫。听说陛下这两日,日日都在安和宫中过夜,因此里外把守严密,服侍的宫人也不许随意出入。想来会比这地方更安全些。”巫女见山看了眼巡逻经过的禁卫军,总觉得附近有人在悄悄偷看自己,但这些禁卫却没有发现异样。或许本就是宫中的人。
“可安和宫中也有花园,里头甚至有活水,都是和宫中的水相连的。”钟爻刚才好像看见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影子闪过,好像是一条带子,从桌边移到墙角,一闪即逝。
“我知道。”巫女见山想起这些日子往来伺候的宫人,脑海里总是浮现一张畏缩躲闪的脸。
白塔中,闲安躺在木椅上,高高地翘着缠着白布的脚,左手也伸了出去,露出手心里的伤疤,叫巫侍给好好缠上。
“她们搬走了?”闲安闭着眼睛,畅快地勾起嘴角,“巫女见山就是巫女见山,命真大。就差一点。听说连门都没进。”
“是。回来之后正巧看见一个黑鼠,然后巫女见山和钟爻就站在门口,什么东西都没拿,直接去了安和宫的偏殿,鸠占鹊巢,把管事宫人都赶了出来,直接搬了进去。”她身边的巫侍一边给她上药一边用嘴轻轻吹了吹。这一眼没看见,闲安就又把自己给弄伤了。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但脚上、手上,新折腾出来的伤口源源不绝,看来那个五石散一时半会儿是戒不掉了。
“他们那身黑袍子上早就浸满了药汁,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我特意给她寻来的小宝贝。”闲安说到此处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分外的渗人,“她最怕这种细长冰凉的小东西。听说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在巫山森林的时候,人都快饿死了,也不敢打死脱皮的蛇。要不是有我在,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