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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心绪复杂地上了去往宫中的马车。没想到,梦泽也在马车上。
    两人相对而视,静默无言。很快,梦泽便闭上了眼睛,假装这车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鱼素也转过了视线,不过她还是透过车窗巴望着外头,想最后再看几眼。
    “大人不必过于忧心。殿下心软,念着多年的情分,一定会网开一面的。”梦泽感觉到鱼素的焦躁不安,念及多年的同僚情谊,到底还是安慰了一句。
    “谢你吉言。”这话旁人说说也就罢了,鱼素却不敢真信。易地而处,她非杀了背叛自己的人不可。但是现在,她还是奢望林诗能一时心软,放她一马。
    寝宫门外。不知是有宫人不小心打翻了水,还是殿前的石阶太过光洁,鱼素抬脚踏在上头的时候不觉打了个滑,差点没一跤摔倒。
    门正好开着,这一幕正好落在了林诗的眼里。
    “见我这么心虚?”林诗站在殿里,脚边的火盆分外显眼。这大夏天的,无缘无故摆这个火盆,必定不是用来取暖的。鱼素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胆子,竟往那火盆里看了一眼。只见那里头燃烧的绸缎红黄交织,噼噼啪啪地烧成了灰烬。看那样式,与平日大典所用的诏书分外相像。
    “臣有负殿下错爱,本以为无缘再见殿下。此时一见,心中感慨,自然惶恐。”鱼素深深低头,嘴上答的卑微,脑子里却在想这烧毁了的东西。若她所料不错,这就是废黜林诗太女之位的诏书。先帝的心思,伺候的宫人都明白,都不用逼问,便会有那惜命的人把诏书奉上。
    若她是林诗,这东西也绝不能留。
    “你我相识数年,我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林诗看着那废太女的诏书烧为灰烬,而后才把目光真正落在鱼素的身上,“不过过去的事儿,孤也不想再追究。如今有一个人,孤以前未曾注意过她,但你去过她府上数次,想必对她也知道一二。因此想问问你。”
    “罪臣明白。殿下想问巫女见山的事儿。”能叫林诗花心思的人,想来也只有一个巫女闲安了。以前巫女见山在上京,就算有巫女闲安这么个人,也没人把她放在眼里。除了殿下有心利用,旁人都不曾关心过她的身世和性子,也不曾知晓她的势力和举动。
    “是。先帝昨晚在城墙上,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自燃,走得很是蹊跷。孤当时在城下,不曾见到那场景,但听禁卫说,巫女闲安离得很远,根本不能动手脚。孤信禁军,但不信巫女闲安。你也曾得了先帝恩惠,若知道巫女闲安的诡计,就告诉孤,以慰先帝的在天之灵。”林诗紧紧地攥住手心,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先帝不在了。
    “巫女闲安是在白塔出生,白塔长大的。她的母亲,是上一任大祭司。不过因为身体不好,天命不够,只坐了两年大祭司就重病缠身,暴毙在了白塔。就在她母亲大祭司的任上,巫女闲安与巫女见山一同去了巫山,通过了巫女试炼。许多人都说,巫女闲安根本就没有资格被成为巫女,因为天命从未在她身上降临过,她能穿过森林也只是因为跟着巫女见山的缘故。在白塔里,就算是普通觋师,都看不起她。但先帝对她十分赏识,命她做了为皇室祈福的巫女,她的身份才水涨船高,慢慢在白塔也有了一席之地。”其实就算是鱼素,也不太看得起巫女闲安。先帝为她造势扶持,背后花了不少心血,废了不少财物。她倒好,站稳脚跟之后,便为了更大的利益暗算先帝。实在不是个东西。
    “这些孤倒是没怎么听说。”林诗有些后悔,早知有这么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她就该派人拦着巫女见山,不许她出京。
    “至于那无火自燃一事,多半是衣服上加了白磷。如此想来,先帝身边,必然有她的奸细。”
    野心
    田岐的夜色比上京里要更美一些。少了亭台楼阁,也少了寻常巷陌的烟火气,天上的圆月显得更加的清冷疏离。
    巫女见山换了一件更厚实的斗篷。这斗篷做的有点大,把她整个人都围了起来,还有点拖地。要不是往日里她名声在外,这件斗篷几乎就能毁了她的所有气场。
    “要不您脱下来,我再改改。”巫侍钟尧跟在后头左看右看,满心的不舒服。他总把巫女见山的饮食起居当成自己的责任,但凡差了一点,都觉得是自己的失职。
    巫女见山倒是没那么多的讲究。她扯了扯头上的帽兜,把脸遮得更严实了些,而后回头拉住钟尧的手,“不过是件衣服,穿两天就换了。不用这么上心。”
    “您不是对姬武很是看重?前几天还说有机会要招降他。他现在好容易被俘了,咱们总要威严些,多几分气势,才好降服他。”钟尧跟在后头絮絮叨叨,锲而不舍地想要把这斗篷的下摆往上提一提。
    “前几日是前几日。现在我只想杀了他。”巫女见山一想到梦里的场景就没来由的心慌。大祭司去世了。她走的时候,身边只有零星的两个人,外头倒是站着巫女闲安,可她手里端着的药汤却闪着诡秘的绿色。就算大祭司不死,她也准备要下药毒死她了。
    “您又看见什么了吗?”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