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擘破面皮这事儿喊了十来年,可没有一次擘破过。
听说要去找谢齐,姜豆娥怒气稍平:“去找小扁鹊吗?等等,容柚柚换身衣服再去。”
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不忘涂泽装扮,姜小白气急败坏道:“柚柚真的是没有片刻安宁!那家伙把衣服脱了身上没几两肉,就是个两手不能提重的小白脸。”
姜豆娥无所容心地说:“俗话说的好,自有嫦娥爱少年子,柚柚就是喜欢又如何。”
“一只莲藕精,妖魅乎,竟敢自比嫦娥喜欢少年子……”
“妲己亦是妖魅也,还不是照样喜欢少年子伯邑考,喜欢风度翩翩的少年子,喜欢便喜欢分什么人乎妖乎魅乎,兄兄迂拙!”
“是是是,柚柚净有理,兄兄说不过你。”见不是话头,姜小白当先闭上嘴巴,不闭上嘴,今日都得听她念叨。
但姜豆娥蹬鼻子上脸,胸间有一团委屈气驱之不散,她不依不饶继续说几句,姜小白投降:“成,回去换衣服。”
自从家中多了一位小姑娘,姜小白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姜豆娥犯再大的错,爹娘也不说姜豆娥一句,只怪姜小白做哥哥的辅导无状,白上了几年书院了。
姜豆娥不冤,姜小白冤也。
【豆鹅不冤】松州小扁鹊谢齐
亏得姜小白心性宽,不多去计较,否则姜豆娥早已成了桌上的一道香喷喷的菜肴。
姜豆娥为容更衣后,一路上泪眼不晴,脸上施了胭脂,她害怕泪打湿胭脂,白花花的眼泪一直阁在眼眶里欲落不落,姜小白一路低声哄之,及到小扁鹊谢齐的医馆前,姜豆娥才把泪收起。
在医馆打下手的小哥儿见到被横着送过来的姜豆娥,擦擦从帻底下流出的汗,不禁打趣道:“谁家小茶的脖子又出现毛病了,原是咱们松州员外爷家的姜小娘子。谢大夫,姜小娘子又来了。”
正在里头研习新药草的谢齐闻言,停了手上的事儿走出来。
谢齐穿着一身白衣,于半明半暗的屋内悠然走出,宛如一位仙人出山来,姜豆娥见到谢齐,泪面立刻更为笑粲粲之面,湿漉漉的眼儿半合半开:“谢大夫,谢大夫,好久不见。”
娇滴滴的尾腔拖得长,还有细微的起伏变化,听着就像是与情郎扯娇,姜小白见状,胸口喘不上气来,怎的他磨了半截舌头还不如看见这个蒙古大夫一面?
他忍住不把姜豆娥给摔到地上,对谢齐冷冷说:“喂,蒙古大夫,爷的小妹,脖子又出毛病了。”
谢齐是松州的一名大夫,医术精湛,人称小扁鹊,与人相处温和有礼,庚齿不大,二十有二,州里谁犯疾了就寻他。
姜小白叫他蒙古大夫,姜豆娥第一个不服,圆睁两目,道:“姜小白你才是蒙古大夫。”
胳膊肘子往外拐,姜小白脸上挂不住了:“那你就是蒙古大夫的妹妹。”
“才不是呢,我是捕快小白的妹妹。”姜豆娥噜噜嘴儿回话。
谢齐心情复杂地看着姜豆娥,自从半年前跟着爹爹来松州,眼前的这位姑娘已经来了上百回了,一会儿脖子落枕,一会儿手跌了,一会儿踝骨走作,每一回都是骨头错缝。前几天走作的踝骨,现在还夹持着夹板没取下。
谢齐心影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的骨头错缝隙,多大小有些故意在里头,这人的骨头比金坚,姜豆娥动不动就错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骨头是莲藕造的。
思想到莲藕,谢齐吞了一口唾沫,九月一到也该去踏藕了,他分神,目指姜小白将姜豆娥抱进医馆的木床上。
姜豆娥躺在床上,谢齐端着她的脸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今回落枕较之之前的,有些严重,索性骨头没有要外突之势。
因姜小白的缘故,姜豆娥的脖颈如今动一下就疼。她疼的满脸涔汗,两肩微耸,却也不忘铺眉苫眼说:“谢大夫,你轻一点哦,柚柚怕疼。”
谢齐不对,只是微微颔首,吩咐小哥儿拿来一瓶正骨散抹在颈上。
姜豆娥见他颔首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正骨散抹到皮肤上凉飕飕,这凉飕飕的感觉骨头也能感受到,她缓缓松了两肩。
此时谢齐手腕控摄好力度,张个眼慢,迅雷不及掩耳把姜豆娥的脸崴到另一边去。
骨头瞬间归位。
谢齐的力度恰恰好,姜豆娥没有感受到一点疼,脖子就活动如初。
姜小白不愿自家小妹与谢齐多相处一刻,拿出银子要付,姜豆娥恶狠狠瞪过来,阻止他付银子:“兄兄不是说要去帮周叔叔家的牡牛去势吗?柚柚无碍了,兄兄快去吧,可不能违约,谢大夫这儿有轮椅,待会儿让谢大夫推柚柚回家就成。”
“谁说我要去帮周叔叔家的牡牛去势了……”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