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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红了脸,他前先从的是畜医,不从以后偶尔也会帮邻里的乡亲父老看看遘疾的牲畜,可不帮牡畜去势。
“难道是柚柚记错了?可爹爹明明还说过此事来着。”姜豆娥一派天真地说,话里藏的阄可露了出来。
敢情姜小妹是想支开他这位兄兄,与她日夜思念的情郎独处,姜小白明白了,若他今次不成她之美,等爹爹回来她必会添枝加叶,将今日正骨一事说给爹爹听。
“是兄兄记错了,近日松州不平静,总有姑娘失踪影,今日劳烦谢大夫费点心思过承我家小妹,将人送回来。”说完,他理理衣袖,没情没绪地走了,去了小花师李嫦娥的店铺里,心里不断嘀咕女大不中留。
他倒也想看看两个非是性之所近的人如何成一段缘。
待姜小白身影一离开,姜豆娥坐起身,紧挨到谢齐手臂上,舔着红唇,泪眼汪汪地索一盆凉水:“谢大夫,赏盆水给藕呗,好渴。”
她原身是一根莲藕,最离不开的东西是水,一夜过去,肌肤变得干巴巴且紧缩缩的,失去了韧性,随时都会劈心里裂开。
谢齐的心思飘姜豆娥舔唇上的举动,好个会撒腼腆的小娘子,她靠近来时身上散发郁郁的香味,香味满空中,清甜而凉,似刚放蕊莲花又似初熟莲藕之味,令人馋涎欲滴,闻之透达毛窍与脾肝,逭了疲倦却靡了肌骨,转而骨头上好像有蚂蚁经过,蚁腿经过,酥痒彻骨髓。
姜豆娥强调用盆来装,但谢齐人已经恍惚了,贴在鬓上的两耳就是一对装饰物,坐窝儿没注意听,恍恍惚惚拿了平日的饭具盛了一碗清水:“给,水。”
姜豆娥愁眉苦脸的接过碗,她想要盆,盆够大,她才能把脸钻进盆里吃水,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来了主意,饮一半水补充体内缺失的水,剩下的一半她用来沾湿指尖,而后乱弹湿指,洒在自己脸上。
姜豆娥不知这番举动在谢齐眼皮子下是如何的怪异,洒完以后又拍拍脸蛋。干巴巴的肌肤触水,韧性立即回来,她舒服地叹了一声:“谢大夫给的水,格外香甜。谢大夫,前几日上的夹板可以取下了吗?”
【豆娥不冤】豆娥颜甲道恭喜
姜豆娥来谢齐医馆前特地换了一身衣服,她上身穿着浅桃红香罗衣,袖口稍紧,衣领稍低,下身着双裙,里裙是一件簇蝶月白绸裙,外罩一件鹦哥绿的花笼褶裙,两件裙的前幅都比后幅短,鞋儿穿了一只,另一只脚上了夹板不便穿鞋,仅着了一双暑袜。
姜豆娥把上了夹板的脚微微抬起。
尖尖瘦瘦的玉足被暑袜裹着也让人遐想,这只足儿谢齐看过好几次,不盈一掌,趾头红润,好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
谢齐眼热耳热,不着痕迹转了眼睛,神情不自然回应:“若无大碍,今日就能取了。”
姜豆娥不是第一回这般不知腼腆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姜豆娥在巷角哪儿跌了一跤,骨头说肿就肿,四下无人她就扯了喉咙再哪儿喊救命。
路过的谢齐当即施医,脱了她的鞋袜,用手掌去揉那块红肿的骨头。
掌心滴几滴能止疼的药酒,错骨带来的疼痛很快消失,然后姜豆娥就耍流氓,问了一句“谢大夫授室否”?
第二回来正骨也是一个劲儿问:“谢大夫想授室否?”
第三回看见自己与小花师李嫦娥在一块,她兴致不高,脑袋耷拉,但还是要问一句:“谢大夫原来是想和娥娥恭喜吗?”
姜豆娥口中的娥娥是松州的一位小花师,姓李名嫦娥,是一位小哑子,在松州卖各类的花儿。
江东有大、小乔,松州有大、小娥。
大娥是李嫦娥,小娥是姜豆娥。大娥真是娥,小娥却是鹅。
二人好如姐妹,不曾争妍。
员外爷养的姑娘自然是放在糖堆里养的,谢齐是个嫩鸽雏,姜豆娥有意无意使个勾拽的手段,他一点招架不住,腼腆少年郎,从不去正面回应。
他不正面回应,姜豆娥更是穷追不舍。
穷追不舍到不惜让自己的骨头走作错缝也要来寻他,之后好几次来的时候左提果品,右拿莲藕。
莲藕都捎上了,你说她不是故意的,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
姜豆娥的腿还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谢齐侧着身子不去正眼看姜豆娥,凭感觉取下夹板,语重心长地说:“姜小娘子倒不必为了谢某而伤自己的骨头,你我二人身份有别,注定不是良配。”
没了夹板的束缚,姜豆娥觉得浑身轻松,说:“我倒也不想让骨头错缝走作呢,可疼死本藕了,可一不注意就会错缝走作,但没办法。”
回了谢齐前半截话,姜豆娥忍不住窥他俊朗的眉眼,语气疏忽一转,变得宛转无比:“谁说你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