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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是留。
    哮天兔心里高兴,作死饮酒,拉着李随珠在灯下谈心:“珠珠的夫君确实不赖。但就是锋芒毕露,才会遭君忌,不知今次能不能安然从宫中回来,唉……”谈着谈着,零星欢喜变作愁,他叹口气,举起酒杯就饮。
    肚子的小珠珠还有百日就要出肚皮来,李随珠形色支离,倦态堪怜,听哮天兔这说这一通语言,精神大振:“什么、什么意思?”
    哮天兔放下酒杯:“珠珠你该不会以为万岁爷赐婚,只是为了成全平阳公主的春心?明知道常胜将军中馈有人,还赐婚,实在可笑,婚姻法里没有一夫二妻之说,公主身份高贵,不可能做妾,这不是逼着萧常胜,出本妻?”
    李随珠哪知就里,经哮天兔一说,两下里心慌,呆呆自语:“公主身份高贵,我也高贵,我可是玉兔,名叫随珠,取自随侯之珠,你可知是什么意思。”鼻子一吸,“萧常胜,不会娶公主的。”
    哮天兔勾唇一笑,曼声问:“为何?”
    “萧家没有出妻之说。”李随珠照搬萧次君的原话,拈搭空酒杯坚定地说,“他还给我写了那么多遗书,不会出了我……”
    “珠珠太天真。”  语未竟,哮天兔打断她的话,不紧不慢,在油灯上添几滴油,室内转即澄明,“一人抗旨,累九族,这不是关乎一人的事情,这关乎萧氏上百条人命的事儿。”
    明黄的油灯照映半边脸颊,脸颊一边热一边凉,李随珠那颗四两红肉无以自主的泛酸起来。
    哮天兔把烛移到桌沿,从桌底下变出一把宝剑,轻轻放在李随珠跟前。
    是萧次君不曾离身的那一口宝剑,李随珠咂舌攒眉:“他没带宝剑去吗?”
    哮天兔眉目荡然,用袖子反复擦剑身,说:“他走之前把宝剑留下来了,要我保存,他说他虽书读的不多,但知道自古以来,帝王赐的婚姻哪有单纯的,无非是为了利益。今次相逢似盼辰勾,不知能不能囫囵回来,若不能,便就让我把宝剑给你,让你带着离开。珠珠你想啊,这常胜将军手下有十万兵,驻守边关的,亦是萧氏兵马,威镇外夷,氏族庞大,常胜将军立功无数,在江阴就是个土皇帝,势焰益盛,弹指间便能反动。土皇帝没有叛志,忠心得格登登的,但京城的那位可不这么认为。平阳公主若能嫁进萧家,可拉拢氏族,巩固政权。平阳公主仅是这场局里的牺牲品,唉,都是牺牲品,珠珠也是牺牲品。本不想这么快与你说,但快三个月了,他还没回来,消息杳然,境况保不严是凶多吉少,珠珠你好好打算打算吧,等下去可能是空等,离开他也不会怪你。”
    入情入理的一通话,李随珠闻之罔知所措,这下想起那一日萧次君没有如常说一句“等我回来”,明明去剿山贼的那晚,旦夕能遄返的路程都会说,而这次入京偏偏没有说。
    怏怏就枕,梦见萧次君罹于毒手,在梦中眼泪簌簌地落个不住,悲伤若不胜情,醒来后心恒怏怏,饮食锐减,食之便呕,将息药糜三日,方小愈。
    因惆怅,离开的念头淡得无影无踪。
    她时日无限,应该要等一等萧次君。
    正是相逢似盼辰勾,有情谁怕隔年期。
    到了四月下旬,梨花开始瘦了,李随珠入月了,胞宫里的小珠珠随时要产,抱腰收小的婆子请了好几个,一切备讫,只等胞浆破。
    啾啾的竹批双耳马在生产了,产了  管`理Q`353595/967/7一只小马,啾啾头顶被浇了一头冷水,她坚定李随珠会下一窝儿兔子,故而盼着竹批双耳马也能下一窝,到时候一兔骑一马,场面别提多热闹。
    然而,竹批双耳马才产了一只,哮天兔安慰:“马呢一般都是一胎一只的。”
    啾啾反袖擦泪:“倒是我知识不够用,随了我家将军,也不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梨花都瘦了,夫人都要生了,怎还没回来,莫不是偷偷在京城毕姻了?还是将军抗婚,被……被杀掉了?”
    余光瞥见李随珠正往这边走来,哮天兔赶忙捂住啾啾喋喋不休的嘴儿,用别话岔开去。李随珠还是听见了,如闻薤露之歌,愁态可掬,转个身,蹩蹩离开。
    正当是嫦娥仙子口中所说的“梨花瘦,玉兔肥,惆怅夫君归又归,闺中玉人暗垂泪”。
    到了五月,李随珠还没有临盆之兆。五月的第六天,萧次君乘着曙色回来了,默默地站在梨花树下,未穿盔甲,着一身常服,与李随珠相逢,嘴角不禁咧。
    相隔一箭之路,萧次君脸上的疲倦砉然可见。
    李随珠不迭问上一句话,腹胁刺痛,胞浆忽破开,匆匆被送进产房,直到红日含山时,才知是品胎,再有将军归来,真当是喜事重重。
    一对公子,一个姑娘,婴儿有些奇怪,耳朵不似人耳,哭声也不类人声。而小姑娘的背上,长有一对似蛾翅的东西,约长三寸,抱腰收小的婆子一直念叨奇了怪了,萧次君见状,拿出阿睹物转移婆子的注意力。
    进入那满是腥气的产房,萧次君不着急看孩子,先是关心躺在榻上的李随珠:“还好赶上珠珠生产日。珠珠好厉害,先果后花,苏苏是我们萧家第一个姑娘,还是长了翅膀的小姑娘。”
    李随珠力气全无,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