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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存的真知晶石,足以一击重挫这不留情面的猛攻吗?
却见眨眼不到,袁净壶没持缰绳的手自布幕后伸了出来,轻轻一弹。
一点水穿过雨帘。
张幽兰随即发现,之所以它会被自己判断为水,全因着先入为主造成的错觉。它无色,不起眼,仅此而已。
无阻其顷刻掀起的风压,带给站立于它跟前对手的无情打击。
若非时寒座下轮椅材质特异,早就陪着街道上所无寄托的一切被强风吹去了。
虽是如此,她以双臂护着直劈头顶的雷闪电光,早见一双长袖声息扑扑,恨不得早放弃抵抗,化蝶随风归去。
雷行车当头撞来。
电闪劈开街道左右脉络的剑,断开两侧峡谷的刀,这就是经过“风王珠”加持后雷行车全盛一击的威力。
终于,使出宝库所藏的秘宝了!
只见洛时寒双掌一合,晶石生光,霎眼电流弹跃着劈穿地面,飞石灰屑散洒着血。
而因此击出的五雷,造诣自然决计说不上比天师府中拔尖者为弱。龙虎山祖传雷法,因着这晶石化为媒介,于运行轨道上尽情挥洒对于这个世界的愤怒。
袁净壶啊,你一直没想明白。时寒的愤怒,从来不止于对他人的怨恨。
然而教她落入今日的痛苦中的,只有你!
啪啦一声巨响过后,天翻地覆。雷行车堕入右街上一座大院,砖粉沙尘,一时扬于空中。
偶有本该随着风王气流直击洛时寒的零散电流,也不过在半空中偶一闪灼,就没了动静。
张幽兰眼前一花。
一道人影直扑出尘如飞鹰。
天师府中,杀人手法深奥处穷尽一生,亦难精通。
然而那仅是真气运用与双手技艺上的修行,身法、反应、决断,才是近身搏杀中的胜负手。
论及这些,他竟似仍不及洛时寒之敌。
时寒口中的天工坊,抛开本家自有体术承传的洛氏子弟,几乎无人以体术高明见称。常人半世造一物,一生制一艺,灵气心力已彻底耗尽,休谈分心他事。
他原该想到,只有袁净壶决不甘于因着体术上的不足,而被时寒真真正正地比下去。
她本来就非愚笨,把制艺心神用作体术修行,所得也当胜于分心他事之人。
因此眼看她抽出一双短剑,如鹰往下扑击,张幽兰自问双腿若不可动,无法可破。
此时他就算真要上前,也已太晚了。
风尘瞬间于金石碰击声中尽散。视线澄明一刻,医者这才想起雨水仍旧在下,点点渗进袁净壶衣衫里。
虽因后者快速移动,渗入不多,却也将她这电闪一击减慢了些许半分。
洛时寒双剑已折,当下十指连弹,丝线如拉直弓弦,坚韧犹似精钢,顷刻布满轮椅上空小半片天。
银剑交错线间,银线浮动如波浪。袁净壶连环十三剑,竟无一剑可得。
洛时寒再度抛出晶石。
这回,五雷于水雾空间中回荡所引起的连动爆破,威力远胜于张幽兰对一名雷法初学者表现的预期。当今天师府中能轻描淡写施法而具此效者,五根指头数得完。
洛氏家主之女,确实是无容置疑的天才。
时寒巧手织起银线,虽然仓卒,却连对雷法激起电流于这雨中的溅射角度也顾及妥善。这近乎贴面施放的一阵重击,竟没伤及丝线阵中的洛时寒一分一毫。
不,这一手用意本不在于伤敌。雷流倾注之际,晶石原有奇效已然发挥作用,无情地将袁净壶偷自宝库,为自家衣的“命法衣”击得破碎不堪。
那层无形屏障,逃不过道门出身者的法眼,时寒却理应无法看清。她,只是算准了对方定会动用宝库中这一份秘宝而已。
既可说是知识广博之故,然以临场而思绪应变奇速至此……
张幽兰一颗心这才稍稍一松,被雷电击得翻滚六七丈外远的袁净壶一翻手,又站直起来,焦黑脸颊不减目光锐利,如箭穿心。
她瞬即前冲,银手直刺洛时寒胸口,在这遥遥看去,好比流星堕落。
医者咬紧了唇。唯独这一着,时寒无法防避。
时寒迅速下了判断,银色丝线直刺袁净壶面门。然后者重心本低,一手拦挡上身,另一手斜击而下,抓破空中早已严阵以待的丝线阵。
但见银丝所成阵势一攻一守,瞬间为其摧枯拉朽。
洛时寒面色不变,挥拳轰向袁净壶头顶。
可未防得袁净壶贴着地面扫出的一腿,比她快上一剎那。
喀啦声响,即便是长年累月加以法术防护的轮椅,仍难硬抗显然受到符咒强化的猛烈踢击,四射里刺出碎片。
本体犹有一身隐藏法器加护的袁净壶只轻挥双手,沙石飞碎于她犹如无物。
银手闪烁,如万花筒镜面来回乱转。
她的眼神,也变得如胜利者般的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