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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拧着长眉:“强词夺理。”
葛幼依:“当是父母亲教导得好。”
常氏揉眉:“你把女诫抄上一千遍。”
葛幼依作了个福:“女儿无错,为何母亲还要罚抄女诫?”
常氏横眉冷对:“知不知错,太子妃真不清楚吗?”
听到她的称谓,葛幼依站稳了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母亲说笑了。女儿既然被册封为妃,当然要有正宫的做派。不若像母亲一般,二房骑到了头上,还全然不知呢。”
常氏扭头看她:“你非要咄咄逼人不是!我真是好苦的命啊,居然生了对这么不孝的儿女。原想着,我死后,能有人给我烧柱香。不曾想,女儿一嫁了人,就不认得生她的母亲了!连父亲的话都不听,我真是好苦的命啊!”
她声泪俱下,擦着手绢看葛幼依:“你说,我生你做什么呢?幼淇起码还能留下来与我做伴,你一个姑娘家,就当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罢!”
“我也不认了,不认了!!!”她边说边叹着气,一侧的大侍女连忙扶住常氏,看向葛幼依的眼神有些埋怨。
葛幼依不吃这套,她问:“原来这就是娘亲一直偏爱幼淇的理由吗?”
常氏扶着额的手的一顿,听到她问的,破口大骂:“这是个人问出的话吗?我与你父亲何时不重视你?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还将你捧上了太子妃的位置,你怎么还反过来指责我偏爱幼淇了?”
葛幼依冷笑:“你说的重视,是每年上庙烧香的时候,都只给弟弟一个人祈福,冷落我吗?是每年的元日,你都跟弟弟出去玩,丢我一个人在府中,美曰其名守岁吗?是小时候你带我去祖母家拜访,你回去的时候忘记了我,我贪玩被关在狗笼上三天三夜无人问津吗!”
常氏嘴皮子在抖:“你怎么还记得这事……”
葛幼依:“我为何不记得!母亲做的事女儿都历历在目!你们对幼淇的偏爱,对我的冷落,我可分毫不差,尽收在眼里。”
常氏抬眼看她,指甲陷进了肉里,下意识反驳女儿的话:“可我长大后并不是没有对你好!”
葛幼依气得直点头:“是对我好啊!若不是母亲小时候对我不闻不顾,我也不至于如今落得一副病弱残躯。”
常氏气得胸膛在颤:“你非要胡言乱语不是!”
葛幼依直接把红穗掏出来扔到她面前,冷眼说着:“那母亲告诉我,为何莲娘的红穗,会在你身上?”
“难不成母亲就没有一丝的责任?”
常氏看到那物,心肝子颤了颤,她开始勉强地组织起语言:“是……她的死的确与我脱不了干系。”
葛幼依脑子当机一样的空白。
常氏缓缓地抬起眼,“可那又如何?骚.浪人的贱命,早死晚死又何不同?还不如我先送她一程。”
常氏欲言又止:“就连……”
葛幼依:“就连什么?”
常氏不接她的话,反而另外讲道:“就连你,都不过是你父亲的其中一个种,他说什么,你便要做什么,不能违抗,他在我眼里,他便是天。”
“你……只是我维持与他关系的棋子罢了。”
二月八日,微雨迎春。
葛幼依拂开帘子,见窗外的梅花好像快要凋零了,湿答答的,跟瘪了似的。
她兴致不高,又返回榻上睡了起来。
永枝蹑手蹑脚地走近,轻声劝说:“小姐……晚点还要去参加冬宴,小姐还是快些起身吧。莫误了时辰。”
葛幼依把被子捂住头,半响,才回了句好。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葛幼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才开始洗漱梳妆。
毕竟快要初春了,葛幼依披了件不算太厚的月青大氅,捯饬捯饬准备出门。
永枝看她那头青丝,什么也没梳,就随意地洒在腰间,不禁再三确认:“小姐……真的不用梳起来吗?”
葛幼依很笃定地摇头,“怕什么,又不是没这样出过门。”
她只是枚棋子,何苦在乎不在乎这个脸面呢?
如此想着,主仆两人便轻装出了门。
宫里头仍是一片繁华盛景,烟色的雨都不能阻挡皇宫里的骄奢之气。
越贵妃请了很多未出阁的姑娘家一起参加冬宴。巧的是,她们都费尽心思地打扮了一番,在这片后花园中,如同百花盛开,齐放之时引人瞩目。
只可惜,葛幼依想的是,空花易折,花期易逝,美又如何,唯有品贵的名花才能留香长久。
三两成群的官家女子都在打闹,高谈阔论,有说有笑。
葛幼依见狗太子迟迟未来,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难不成越贵妃没有邀请他?怎么可能?
过了一会儿,宫宴准备开始了。
随着众多贵女的吸气声,越贵妃进场了。
越贵妃年仅三十,膝下无子,因此保养很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