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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帝高勉虽是一副随和模样,但帝王心术向来深不见底,他对大梁来人很是防备,他们在上京的一举一动都绝对无法瞒过魏帝的眼。
    韩非池垂下眼睑,面不改色地与若干大梁属官一同下车入府。
    一入使君别馆,他便当先朝齐婴暂居的屋舍走去,白松正抱剑站在门外守着,见到韩非池后客气地向他问候。
    韩非池与白松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匆匆问:“如何了?”
    白松的神情有些紧绷,眉头也皱着,摇了摇头。
    恰这时青竹从房中出来了,亦同白松一般神色凝重,韩非池免了他的问好,又问起房中人的境况,青竹答:“原本是好些了,但从那边回来后就又……”
    说到此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韩非池听言眉头皱得更紧,正要说话,又听门内传来声音。
    “仲衡?”
    是齐婴的声音,低沉清冷一如往日,却依稀……有些虚弱。
    韩非池立即在门外应了一声:“二哥,是我。”
    “殿下在宫中可一切安好?”
    隔着门,韩非池答:“一切都好,今日魏帝谈及大婚安排,对婚仪颇为上心。”
    “那便好。”
    韩非池想了想,略有些犹豫地说:“今日魏帝还问起了二哥,听他的意思,是要你去四月初八浴佛节,这……”
    门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青竹立刻就要进门。
    “都不必进来,无妨。”
    他阻止了众人进门,青竹急得额角冒汗却也不敢违逆,他几乎能想象到此时房中的光景,也知道即便自己进去了也于事无补。
    公子他……
    所有人心中都很沉重。
    “四月初八是一定要去的,以免魏人疑心,”咳嗽声停止了,清冷的声音从房中传来,“何况我若一直闭门不出,那边也没有机会行事。”
    他这话说得平静,但背后藏的事却似乎十分凶险,以至于连韩非池这等不怕事的人眼中都充满正色。
    他说:“二哥,别馆周遭都是魏帝的人,我恐接不到家族的消息,届时要借枢密院的力大抵也不容易,万一……”
    他忧心忡忡,似有劝阻之意,房中人却很笃定,答:“仲衡,没有时间了。”
    众人心头一凛,一时之间有些不明他的所指。
    “没有时间了”?
    他是在说错过眼下就没有机会了?还是说他自己……
    所有人都不敢问。
    韩非池眼中忧虑之色更浓,问:“那顾温若就可信么?万一他倒戈一切就都完了!此事实在变数太多、太过凶险,二哥三思!”
    房中久久没有声音再传来,而门外的人都是熟悉他的人,他们都知道,沉默并不代表他的犹豫,反而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
    他们都有些无力。
    并非他们不信他,而是……失败的代价,没有人承受得起。
    他会死的。
    他应该是最清楚这一点的人,可也只有他对此的态度最为漠然,好像并不计较成败得失,甚至不计较他个人的生死。
    “白松。”
    他突然唤白松,让大家都愣了一下,白松立即应了,又听他说:“四月初八必然到处混杂,到时你记得看顾好她。”
    她。
    没人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他们只是很惊讶:他连成败生死都不在意了,却依然还记挂她。
    明明是心如铁石的人,偏偏却……
    白松恭谨地应了,房内于是不再有声音传来。
    也许他已经疲惫得无力说话了。
    第171章 浴佛(1)
    沈西泠自梦醒后身子便越发虚弱了起来。
    她原本身体的底子就不好,小时候也容易生病,后来因为在齐婴身边被照顾得细致,这才慢慢转好了些,而来到上京后她便心中常有忧虑,时日一久也成一疾,如此说来这次的病也有渊源可溯,眼下即便退了高热醒了过来,人也一直没有力气,算不得痊愈。
    连紫和挽朱堪称不亚于水佩和风裳的忠仆,一直致力于调养好自家夫人的身体,同时免去将军的担忧,因此除了日常煎药以外,更是一天三顿补汤伺候,生怕夫人吃喝不够。
    沈西泠的弟妹秦氏素来与她交情不浅,时常同小姑顾婧琪一道来她房里探望,有时聊得稍微久些难免就会撞上饭点儿,因此时不时便会一同用膳。
    顾婧琪平素一向喜欢到大嫂嫂屋里蹭饭,是因知道这位嫂嫂手中宽绰,于饮食上又很有江左风味,自然觉得新奇喜欢。只是近来嫂嫂在养病,吃的汤汤水水虽都是养人的,可总有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儿,她便因此有些嫌弃了,到沈西泠屋里的时辰越来越早,是有意避开饭点儿呢。
    顾婧琪今年刚满十三岁,是正儿八经的豆蔻之年,正是小姑娘活泼爱热闹的时候,每回一下学就往沈西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