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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5

      归之前务必得上一回击鞠场,也好与温若分个高下,此局延后了五六年之久,总当有个定论。”
    众人都跟着笑,气氛和乐得紧,萧子榆亦笑道:“早听闻北地民风彪悍,据说陛下也擅击鞠,不知我等可有眼福,能见陛下亲自下场?”
    这番恭维十分令人熨帖,魏帝颇为受用,觉得这大梁公主确有可人之处,他们这联姻也不算无趣了,一时心情大好,有意再与她调笑几句。
    只可惜不巧,恰逢此时宫人来报,说皇后娘娘害了头痛症,太子殿下已得信儿过去瞧了,请陛下也去看看。
    魏帝一听大急,当即便顾不得再和大梁来的娇花嬉戏,匆匆交代几句以后便说要去看皇后,萧子榆作出惊讶担忧之态,又提出要同魏帝一同去探望,魏帝则称不必,今次请她独自游园,事后再来向她赔罪,言罢便匆匆走了。
    而魏帝一走,萧子榆便立即收了脸上妩媚动人的巧笑,转身随手扯了一枝榆叶梅,眼神更冷了下来,低声骂了一句什么。
    倒也不怪萧子榆生气,她原本就看不上高勉,却不得不为将来假意与之周旋,偏偏那得宠几十年的皇后还要跑出来搅局,怎不让她气恼?
    她更恼她自己,这般伏低做小的可怜模样。
    不过也罢,她正好也没心力再与那高勉虚与委蛇了,他一走,她倒是松快了许多,待避开了魏帝安排在她左右侍奉的宫人以及大梁随行的官员,她便又隐晦地问韩非池:“他……果真无事了么?”
    御园广大,榆叶梅娇艳,看起来与清霁山后园的粉樱颇为相似,望之便仿若回到了江左,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在那个时候他还是她的敬臣哥哥,他们之间还有众人皆知的婚约,他和她的哥哥还不曾闹成最后那个模样,一切都还很好。她是金尊玉贵的小公主,可以明目张胆地追在他身后四处乱跑,可以让苏平邀他到梁宫的御园与她私会。
    而不像现在……她成了不得不向他人求宠的联姻公主,连问起他都要小心翼翼的。
    韩非池听了她的问话眉头皱起,神情褪去了在魏帝面前的周到恭谨,转而又显得冷淡桀骜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说:“他如何,殿下会不知么?”
    这话有些质问的意思在,几乎是毫不客气,虽则韩非池的确与萧子榆有很近的亲,但毕竟君臣有别,他这样说话是很不得当的。
    可萧子榆却并未生气,甚至在他的诘问面前瑟缩了一下,手在无意间将榆叶梅揉碎了,花汁令她手中黏腻。
    她垂下了头。
    韩非池吸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同情,但同情之外更多的却是冷漠。
    他十分刻板地说:“魏帝已对你生了试探的意思,殿下若想以后日子好过,便需彻底把往事抛开,否则害人害己,恐终不得善果。”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何况真要算起来,你们也不算有什么往事吧?”
    这话说得有些太狠了,令萧子榆的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的肉里,却反驳不得,最后只能沉默不语。
    韩非池没再继续说什么,朝萧子榆一揖,道:“殿下便在魏宫中安心住下吧,若另有吩咐,可随时传臣进宫。”
    萧子榆没应声,韩非池也不等她答话便转过了身,刚行出几步却听萧子榆将他叫住,声音很低地问:“你是在怨我?可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我的主意……”
    这话说得像是在打哑谜,更令不明内情的人听得一头雾水,而韩非池却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的神情更冷淡了一些,背着身答:“臣不敢。”
    他有些阴阳怪气,顿了顿又回身看向萧子榆,这次神色带了些戾气,说:“若那真是殿下的主意,他如今也不会亲自来送你了。”
    萧子榆听得此言反应却很大,她冷笑起来,将满手破碎的花一把狠狠扔到地上,反诘道:“送我?他分明是来看他那小心肝儿的,你还当我不知道?”
    韩非池依然冷淡,说:“殿下慎言。”
    萧子榆愤怒得发抖,看着韩非池道:“你怨我,却不怨她?她给他带来的那些灾殃难道你就看不见?”
    一提起这个所谓的“她”,萧子榆的情绪便有些失控了,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引得途径御园的宫人都不禁暗暗张望。
    韩非池不愿再与萧子榆争论,他似乎也有些烦躁,此时又转过了身,萧子榆见他越走越远,只留下一句话:“那是他心甘情愿,其他人呢?”
    萧子榆如遇当头一棒。
    她有些怔愣,而此时韩非池已经走远了,只留她一人独自留在陌生而空荡的御园之中,魏宫的宫墙是那样高大厚实,她看着韩非池远去的方向,只剩满心的悲戚和无力。
    韩非池离宫后很快便回到了使君别馆。
    五年过去,许许多多的人事都生了变化,这使君别馆倒仍与往日相同,和当年齐婴北来和谈时一模一样。
    韩非池下了马车,入别馆大门时已然察觉到别馆周遭埋了许多耳目暗钉,应当都是魏国人派来监视别馆中人动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