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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就好了。
刚才那是误会,全都是误会。
三五不会一直叫自己主人,不会的,不会的,等他醒来就好了。
红雀一边试图安慰着自己,一面又忍不住想起方才三五哥强撑着跪下的画面,一时间一股火气从心口烧了上来。
第4章 同僚
作者有话要说:
*被括起来的段落是为了加固世界观以及使故事更加合理的一些设定,与感情线无关,某D也在尽量避免写这种内容,可以跳过直接看下面的甜宠……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3383633个;涵函叻_2个;红叶枫了、南苑、赤色、摸utang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花笑68瓶;红叶枫了30瓶;涵函叻_20瓶;溪夜9瓶;长河沉星晓5瓶;寒玉箫v独步凌风4瓶;16642347、伊织娜邪、故渊、笑笑爱吃鱼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红雀抱着三五向外走去,因为顾及着三五的伤势,红雀出来时走的很慢,待他将三五交给几位药阁的属从安置好后,就见一名浅紫色纱袍的女子款款向自己走来,微微一礼道:“诸事已毕,这山庄已经被我们控制下来了,这还要多谢红楼主此次与我们联手。”
红雀点头应下。这位轻纱翩舞的女子便是聆月宫的宫主霜月了,红雀此次与她联手才一举使整座暮云山庄陷入瘫痪,如果不是聆月宫恰在此时也起了对抗暮云山庄的心思,自己就算有足够的毒,也无法悄无声息地一下子将毒布满整座山庄。
再者还有这善后的事情,红雀对于暮云山庄的势力资产没有半点兴趣,且不说这一整个主庄,暮云山庄当了几百年的江湖老大,便是分庄势力就有不少,不花一番心思深重处理山庄肯定会卷土重来,找自己报仇,到时候就麻烦了。
但若是交给聆月宫全盘接手就简单多了,据自己掌握的情报里,聆月宫早年间便已经在暮云山庄安插过无数的暗桩,如今把各个联络节点掐死,给山庄换个芯并不是很难。至于那些与暮云山庄合作的江湖势力也好,朝堂大员也罢,只要交易还在,他们才不管庄里的人是谁。
红雀此时心思全在三五身上,没心思去想其他,只回道:“嗯,按照约定,影阁令牌归我,其余的都交给你来处理。”
“自然。”霜月回道。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都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往两侧闪去,红雀的余光看见一把匕首唰的向自己飞过来,然后,落在了自己脚前半尺远的地方,当啷一声,还在地上弹了一下。
红雀:……
然而那份杀意不是假的,红雀看向匕首投来的方向,赵铃已经先自己一步从阴影中架出一名影卫来。
红雀一愣,转瞬间明白了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刚刚一时心急,带着这令牌就下了地牢,自然不会所有影卫都知道自己拿了令牌的事,想要拼死阻止自己的影卫应该不在少数。他将那令牌递到影卫面前,果然那名影卫眼中的凶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强撑着的身形瞬间扶都扶不住,蜷缩在地上咳起血来。
红雀一看不好,这名影卫定是方才用内力强行压下了毒,咳成这样肯定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刚想说些什么,就觉得身后又有不小的动静,红雀微微一偏身,只见又是一名影卫扑了过来,扑空后正好跌在方才那名影卫身上,爬都爬不起来。
何其狼狈。
红雀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这大晚上的,他怎么挨个去通知这么多影卫令牌的事……再说,等自己通知到了,强运内力伤到的又不知要有多少。
正有些发愁,红雀一偏头忽然对上了刚刚扑过来的那名影卫的目光,周围的烛火还没有灭,摇曳的火光将影卫那双没什么生气的眸子映的一清二楚。
红雀吸了口冷气,他太清楚影卫眼中的情绪是什么了,那是他在山庄时周围每个人眼里都有的,也是他逃出去后依然纠缠着他的,那是恐惧。
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恐惧。
红雀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方才三五跪在自己身前的样子再一次从眼前一闪而过,红雀心中腾的升起一把火来,手腕一番一柄狭长的刀片已经捏在指间,从身旁霜月惊异的眼神中走了过去,他走到已经开始七窍流血的穆庄主身边,眼中闪着的是怒火。
刀片反着烛光划过一条弧线,暗红的血喷了老高,这下,所有盯着自己的影卫都看到了。红雀拎起穆贺的衣领,一手举起令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穆贺已死,他再也没法惩罚你们了,令牌在我手里,从此,你们不必再忌惮他了。”
周围一片寂静,红雀站在耀眼的烛光下,看不清周围的阴影里都有些什么,目所能及之处只看见方才攻击自己的那两名影卫瑟缩了一下,眼神有些颤抖,他们有些害怕,却再也没了方才那种令人失智的恐惧,与那疯魔般的执念。
红雀松了口气,他本来对穆贺的死活并不在意的,与穆贺没有多少深仇大恨的,自己和三五曾经受的那些苦,不过是因为山庄的规矩罢了,而那些规矩早在几百年前就存在了,不是穆贺能左右的了的。然而就在红雀看到了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之时,忽然间明白了那恐惧的原由。
红雀在被暮云山庄抓去训练时常常羡慕皇家影卫,皇家影卫与暮云山庄的影卫很是相似,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皇家影卫自训练起就被各式的忠诚洗脑,一生只效一主,为主而死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荣耀,是死得其所;而暮云山庄的影卫服从,却只是因为恐惧,他们惧怕那骇人的刑罚,惧怕那可以控制住自己恐惧的药物,暮云山庄的影卫为主而死,只是因为害怕活下去。
驱使影卫们为山庄效命的根本不是什么令牌,而是那份恐惧。影卫服从令牌,是因为害怕违抗的刑罚,而降下刑罚的人却是庄主。
现在穆贺已死,恐惧的来源被斩断了,阴霾散去,就连久已逃离了山庄的红雀也觉得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而这些年里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那份恐惧,也正开始消散。
其实更想直接放影卫们自由的。红雀对当他们主人这件事半点兴趣也没有,甚至还有些抵触,但方才那些影卫疯狂的举动忽然提醒了他,久被缠住翅膀的鸟,骤然把它从悬崖上推下去只会将其摔死。也终于知道,为何当初三五一再跟自己说,要逃,就一定要在训练结束前逃走,在十四岁之前逃走,不然就再也出不去了。
红雀看了眼马车的方向,仿佛透过厚厚的车帷就能感受到里面那人的心跳一般。红雀微低着头,在烛光的阴影中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仿佛那纠缠自己多年的噩梦如今才算是真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