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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生气。”萧艳眉心微蹙,轻抿嘴唇,“那样子……”
水微滚,茶叶在壶中展开苏醒。汪濡将这壶水倒掉,又烧上新的。他语气平淡地说:“最近遇上多事之秋,他或许只是心烦。”
萧艳闻言阖目叹气,轻轻念道:“但愿吧。”
她说话时,窗外忽有一道黑影闪过,速度极快,眨眼便不见。可汪濡背对着窗,萧艳也闭上了眼,两个人都没注意到。
白则撵走小龙虾,攀着窗爬进房间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来,将乌云拂走了,月华又倾洒进屋内,光滑的地板被镀上一层朦胧银辉。他看了又看,舍不得踩上去,绕到黑暗里,沿着边缘走过去。
末了还开心地笑。
屋内冷清,蜡烛烧到了头,只剩下一摊凝固的泪。白则面对着窗,坐在床边,把鞋子踢掉,仰头望了一会儿淡淡的新月,困意冒上来,转过身准备倒回床上睡觉。
他毫无防备地拉开纱帘,月光随之淌进,描出了床角上的人影轮廓。
白则一时愣在原地,待抬眼看清后,浑身都僵了。
“你……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抓着帘的手忽被擒住,手腕上传来刺痛,白则疼得叫了一声,又被一把扯过来狠狠掼在床中央。
沈渊翻身压上来,一手捏住他的两只手腕,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往上提,都用了死劲,指骨发出咔哒的脆响。
白则喘不过气,被掐得憋红了脸,嘴唇微张,发出一声破碎的龙鸣。
“敢跑,还敢回来?”沈渊咬牙切齿地说,“你当这里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呜……”
眼里漫上水雾,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听力也因缺氧而下降。白则吃力地掰着沈渊的手指,胡乱摇头。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因为被迫抬头的姿势顺着下巴滚进脖子,接触到沈渊的指尖,簌地晕散开。
沈渊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突然松开了手。
大口空气灌进喉咙,呛入肺腑,五脏撕裂一般地痛,偏偏还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嘴里涌上一股腥甜。白则以为那是血,赶紧捂住嘴,拼命吞回去。
视线还无法对焦,他眼前的沈渊仍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怎么了?”沈渊察觉到不对,立刻拽开他的手,捏住脸颊往嘴里看。
什么也没。那只是痛苦过后的错觉。
可他的脖子、手腕,都已经覆满了青痕,刚刚又被掰了手背,上面浮现出三道通红的指印,和白皙的肤色叠在一起,触目又惊心。
他眨了眨眼,撇去泪花,终于看清了。
那么恰好,沈渊眼里那点不合时宜的急切与慌乱刚如海水退潮般落荒而逃,留下的只有一口黑水沉渊。
又深,又冷。
白则忽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几下便哭湿了衣领。
“你有什么好哭的?”
沈渊冷哼一声,动作粗暴地剥开他的衣服,低头要落牙印,却在他颈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很清淡。那是宋清声房里的熏香。
他猛地直起身,嫌恶地看了白则一眼,揪起他的衣服把他拖下床,一路拽出房,疾步走过回廊,扔进那间浴室里。
白则又一次落了水。
身体重得如同注了铅,动弹不得。沉入水底时,他想,他这条龙,竟溺在了一个仅有几尺深的浅池。说出去多像个笑话。
就在温水呛进鼻子前,白则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腰上一轻,下一秒,他就被人抱着浮出了水面。
沈渊把他按在池边,扒光湿透的衣服,低头露出尖牙,一口咬破了他的脖子。
龙血的腥辣味在舌尖绽开,像大火焚烧海洋,暴雨淹没山谷,所感所觉全被切断,只能看见、只能听到这心底呼啸着的热浪寒潮。爱之灼热、恨之切肤,辗转徘徊数千里,到最后,通通都还原成了最原始的兽性。
想就这么吸干他的血,把他拆吃入腹。咽下去、吞干净,化作自己的一部分,此后再不必担心他逃跑。
第13章
水汽升腾,薄雾浮空,清浅花香和浓重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随着水波晃荡,从鼻尖一路往下,弥漫进肺腑胸膛。
沈渊这一口咬得深,把白则的脖子咬出了一个窟窿,不断往外渗血。瓷白皮肤上滑落一道红河,绕过锁骨的山岭,叮咚一声落入温泉。
白则的脸色因疼痛而褪成煞白,双眼紧闭,浑身颤抖,却仍紧抿着嘴唇,一声也不吭。
沈渊冷眼看着那道伤口旁的皮肉往里翻卷,慢慢愈合,最后只留下深红的印。他掐住白则的腰把他半抱起来,接着分开那双腿,狠狠压进去。
股间传来硬挺与炽热的触感,白则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惊慌地开口:“不……我不要……”
“你要。”斩钉截铁。
下一秒,裤子被脱去,上身那层里衣也被扯开。衣服吸水变重,沉到了池底去,他被锢着,捞也捞不到。
白则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绝望。
像是某类虫鸟忽然在大敌面前失去了保护色,被开膛破肚,呈奉供上,满足对方的食欲,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用处。
他含泪看向沈渊,只看到欲望、冷漠与决绝。像地府的神明,高高在上,冷绝如冰。
他也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脆弱、卑微、如土如泥。
沈渊托住了白则的屁股,正要用手撑住穴口往里顶,忽听到一声压抑的抽泣。
抬眼,是白则在哭。
这一次和之前都不同,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爽。他哭得很伤心,眼里光芒全碎了,嘴唇发抖,嘶哑的呜咽从喉咙里钻出,又随着剧烈的抽气被哽回去。
沈渊一时有点慌乱,捏住他的脖子,问:“你哭什么?”
白则没回答,闭上眼,仍是哭。
沈渊烦躁地咬牙:“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呜……”白则痛苦地皱起眉,冰凉湿漉的手伸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戚戚地叫了一声:“沈渊,我疼……”
哪里疼?脖子疼,心也疼。
“疼?”沈渊却嗤笑,“你就忍着吧。”
说完,按住他的两条腿,在水下缓慢而绝情地顶进去。
他听见龙的破碎的叫声,又凄又细,像是从老墙根里撕拉开来的虫鸣,颤成一段又一段,落进青苔与尘埃,无助而无望。
水太涩,里面又实在太紧,软肉不断往外推拒巨物的入侵,转瞬又被重重碾过去。那根肉刃破开紧窒内壁,一路横冲直撞,顶到了最里面。
白则仰着头大口喘息,肌肉紧绷,冷汗浸透了整面脊背。
眼泪滑落,吧嗒吧嗒地砸进水中。
他那双眼里盛满了一个结冰开裂的湖,湖水在风雷敲击下碎成透明的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