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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传为“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后参加京都浔阳诗会,被当时诗会摘得魁首的洺岚公子赞扬“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一时在京中为人钦慕。
丫头们的吹捧她听得多了,只会笑着捏上一把她们的脸颊。
“哎呦!雪月这话酸得呦!怎么……小姐宠着姐姐我一点,你拈酸吃醋了?!”夕月打趣道,她长相俏丽,性子又巧,对于宋嫣吩咐的事情每每做得极为顺心,日子久了,宋嫣自然在一众丫头最为喜欢这个嘴甜心细的!
雪月年纪稍微小一些,但她是家生子,父亲在宋府庄子上当管事,而母亲是宋嫣的奶妈妈,比之夕月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是胜在心灵清透,对宋嫣是十二万分的崇拜仰慕。
宋嫣性子沉静,每日在府里书房看看书,默默字,偶尔兴致上来了,绕着湖走两圈,吟两句诗,晚间等她父亲宋大人回来,父女二人和和气气的一起用饭……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只是这几日不知道朝内发生了什么,宋大人回来的一日比一日晚,有时宋嫣在花厅里坐上半晌,也不见宋大人的身影。
这天亦是如此,不过宋大人提前叫人回府给宋嫣禀告了一番,宋嫣看不出来不高兴,那小厮便也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只是人刚不见了,宋嫣就气呼呼的摔了三两个茶盏。
一个个都是宋大人的珍品,宋嫣不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在旁边侍候的奴才又是哭又是求,请求宋嫣能够为他们说两句好话。
宋嫣懒得搭理,两个丫头见她实在无聊,索性陪着宋嫣在湖边转转。
“小姐今日一直不说话,是心里有事吗?”夕月试探问道。平日里宋嫣虽然说话少,但是并非如今日这样,只顾往前走着,说笑也少。
夕月问过之后宋嫣也不说话,半晌她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无事……就是在想父亲近日都是在忙些什么……也不知是否用了饭!”
夕月闻言忙安慰道:“老爷是朝中大员,自是有人殷勤伺候着,小姐若是担心,过会儿叫小厮去探探消息也不算难事。”
宋嫣点头,“也罢,我爹也不是一日两日如此了,你待会儿多找两人去瞧瞧,府上厨娘做的饭食也多带着,如果有机会递进去,便是好事。”
“是,奴婢这就去。”夕月去安排了,剩下主仆二人在外边看雪。
除夕一过,天气放晴了才不过两日,眼看着雪消云霁,没想到昨夜又下了雪。
站在亭中良久,雪月将手炉放到宋嫣手中,犹豫了下才谨慎开口,“小姐,您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事啊,自今早就一直不大开心……”
宋嫣回头看她,“很明显么?”
宋嫣紧了紧披风,“昨日舅母离开时提醒我,该是到了定亲的时候了……”
雪月微微一怔,她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宋府阖府上下除了老爷就只有小姐一个主子,外边的人多是想要攀附的,都瞧着想要娶宋尚书的独女,不说人人别有心思,就是连小姐舅母的二子也好几次透露出想要娶她的心思。
宋嫣不愿。
她心里惦记着一个人。
这个人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雪月是知情人。
她低眉,小心提醒,“小姐,夫人在时原本是说过与谢府定亲的,但是……”
“我知晓。”宋嫣捏紧拳头,“我娘的心思我懂,只是他的身份,别人在乎不在乎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小姐……”雪月有些担心,“别说谢大人愿不愿意,就是老爷,还有那谢夫人,他们当年都是极力反对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姐您能得偿所愿吗?”
“雪月,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爹肯定不答应,若是我去求求舅舅……”
宋嫣面色难看,就算是很难,她也想试一试。
“小姐……”雪月这会儿也没了主心骨,若是,若是夫人还在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唐)王昌龄《西宫秋怨》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唐)杜甫《丽人行》一朵小桃花,请记住这个小美人……也是助攻哦!感谢在2021021923:55:28~2021022023:5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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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暴怒
于笙在马棚待了两日,就被月息带回去了,她紧赶慢赶让丫头们伺候于笙沐浴,又拣了时兴的新袍子给他换上。
于笙哭笑不得,“姑娘这是作甚,之前的衣衫还新得很,你这又大加操持,费这工夫何必呢……”
月息轻轻瞪他一眼,“公子这两日火气忒盛,底下的人都要怕死了,奴婢若是将您哪儿伺候得不好了,铁定是要挨一顿板子的!”
她说得分外夸张,于笙倒不往心里去,月息是谢府最得用的大丫鬟,形如大管事一般,哪里就轻易受责难,也就是月息闹他开心的玩笑话。
只是无论如何,一听到公子心情不爽快,于笙还是脸色变了变,“月息姑娘,公子他……”
月息替他解了头发,手指先顺了顺,“公子很好,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温公子来过之后他便不大窝在书房了,方才正好去了钱庄,兴许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于笙听罢也不减丝毫担忧,他时常蹙眉,额头上隐隐可见几条浅浅的细纹,月息简直想替他抹了去,“小公子,今日这些话本不该是奴婢说的,但是不吐不快,便委屈您听上一听,至于听罢您如何反应……奴婢也不强求。”
身后女子声音温柔,于笙却是指腹捻住,心尖飞来一抹白絮似的叫人格外难受。
“你说罢。”
月息看着铜镜里的稚嫩面孔,心下忽的涌起一股愧意,但是转瞬还是强压下,道:“我家公子自小过得不好……”
她微顿了顿又继续道,“这种不好,是剜心刮骨的伤害,虽其中不便细述,但是着实是将公子伤得险些丢了命。”
于笙听着就是呼吸一滞。
月息只当看不见他面上的心疼,也不夸大其实,“谢府是个牢笼,公子却连笼中宠都不如,幼时那几年便是如履薄冰,行将踏错便是无底深渊,奴婢进府的时候不短,是将公子的不易都看在眼里的……”
“为何会这样?他明明是谢府……”
“并不的,”月息打断于笙的疑惑,“公子几次死里逃生,躲过那些磋磨寡待,也幸是……幸是夫人尚在,只是待夫人仙逝,公子便独自应对这府里的魑魅魍魉……”
看于笙疑惑更甚,她难得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幸而,公子活下来了……”
“只是,人被磋磨成那样,没有疯魔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