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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
    王柳氏想开口,谢残玉却继续道,“我以为凭借这些你便明白了,我与于笙平日里就是这般相处,在你看来是刻意,但却是我二人相处自然,若真是我有意为之,你觉得于笙的反应会是如此么?”
    一句话叫王柳氏无言相驳,但她仍旧不死心,“笙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并不能为公子带来什么,你何必要将时间耗费在他身上?”
    “耗费?”谢残玉终于泄露出一丝不满,“你觉得我为于笙付出一点微不可小的东西,那是耗费?”
    谢残玉觉得讽刺,他上心的人,心心念念想要爱护好的人,在其母亲眼中却是这样。
    谢残玉觉得于笙足够好,但是别人却不这样认为。
    而且这个“别人”,不是任何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还是于笙最为重要的人,他的娘亲……
    第26章 商量
    谢残玉与王柳氏不欢而散。
    于笙将厨房一应物事洗干净,刚来得及净手,王秋那小丫头都匆匆跑进来,“哥哥,那个人他不舒服……”
    于笙转身就往外走,王秋也紧紧跟上。
    王家一共四间房,王柳氏有意将人带到西北角的小屋里,与于笙的屋子相隔两间房。屋子不大,但好在干净整洁,于笙匆匆跑过去时正好遇上王柳氏。
    “娘?”
    “你慌什么?”王柳氏一贯温柔,今日言辞却格外锐利。
    于笙愣了下,指着屋子。“秋儿说公子不舒服,我去看看。”
    王柳氏登时变了脸色,不等于笙开口她直接道,“你去和林戚借点黍子,娘去看。”
    “家里有黍子,为何又要去借?”于笙从那会儿就觉得他娘反应不大对,现在更加确定心中所想,公子也不知情况如何,他又是着急,又是频频往屋子的方向看。
    王柳氏更加气怒,“于笙!”
    她面上隐怒,于笙却丈二的摸不着头脑,王秋在一旁瑟缩了下,下意识往于笙背后挪了挪。
    “娘,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公子于我有恩。”于笙字字真心,王柳氏只觉心头一梗,她张了张嘴,面对直白的于笙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于笙心中担心谢残玉,遂没有多耽搁,进了屋子。
    王秋回头看了看于笙,又小心翼翼地抱住王柳氏的手臂,“娘亲,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漂亮哥哥啊?”
    “他不是好人。”王柳氏盯着于笙消失的方向。
    “可是秋儿觉得……哥哥似乎很喜欢那个漂亮哥哥……”王秋的童言稚语让王柳氏心中更加复杂。
    她抓住王秋的手,“秋儿记着,漂亮的不都是好的。”
    “为什么呀?”王秋总觉得娘亲的话并不完全对,但是她年纪尚小,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能下意识地拉着娘亲的手,无措地点头。
    于笙焦急地一脚踏进屋里,但是迈过门槛后又停住,他没敢直接往里边瞧,屋里没有屏风遮挡,也不知公子现在是否方便。
    “站在那儿是要给我当门神吗?”谢残玉声音略沉,于笙耳垂蓦得一红,而后慢慢抬头,“不是……”
    “那你还不过来?”谢残玉说完微微抽了口气,于笙倏忽一蹙眉,一眼看过去就瞧见谢残玉紧皱的眉头。
    在谢府这几日,于笙几乎未曾看到过谢残玉这样的表情,他几步过去,站在床榻边一双手不知怎么放,他跟着谢残玉皱紧了眉,谢残玉见了弯了弯唇。
    “你眉头皱成这样,我是胃不舒服,你也是么?”他嘴角衔着笑,若非鬓侧额角的汗珠细细密密,他都看不出谢残玉不舒服。
    “公子……”明明谢残玉胃中翻搅,疼得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但是于笙却更加难受,他眸子又黑又亮,这会儿却紧紧盯着谢残玉,好像恨不得自己替他疼了。
    “你莫要苦着脸……”谢残玉微微吸了口气,“并没有那么疼的……”
    都不用猜度就知道是假话,于笙转身就要去找大夫,谢残玉喊住他,“别跑。”
    于笙停住,却没有转身,他背对着谢残玉,“公子,是那菜太辣了是吗?你不是不吃辣,是根本不能吃辣……对不对?”
    于笙说得对,他吃不得辣。
    年幼时谢残玉就伤了胃,他那时尚且不懂事,因为在晚膳时先动了筷子遭了父亲一通好打。
    身上的鞭伤太疼了……他却要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娘亲想要求情,却被一把推搡在地,外边人都道谢老爷爱妻疼子,但只有谢残玉知道,自己就是爹心尖那根拔不掉的尖刺。
    无人能信,一个不过刚懂事的孩子,却含着泪要吃完桌上所有的菜。
    一边哭一边吃,嘴里塞满了菜,已经尝不出是什么味道,他逼着自己咽下去,面前还有两个仆从提着鞭子。
    “公子,老爷说您都要吃得干干净净,留下一根菜叶也不行。”
    “夫人教不会公子规矩,那就让老爷来……”
    谢残玉不语,擦干净眼泪,夹着菜一口一口如同抽走了灵魂似的慢慢嚼。
    “……还有辣椒……喏,老爷说了,要干、干、净、净……”
    不知过了多久,谢残玉双腿已然没了知觉,他被仆从从地上拽起来,被扯痛了胳膊,谢残玉也不说,任由他们拖着回到后院。
    刚回去,谢残玉就吐了。
    他腹中绞痛,抱着肚子蜷缩在床榻角落,鬓侧汗珠大滴大滴的掉,他轻声呻/吟,却无人理会。
    直到守夜的丫头听到声响,跑进来看时,谢残玉已经疼晕过去。
    谢残玉仍记得,自己是被一碗黑臭的药汤生生灌醒来。
    谢府的下人惯会踩高捧低,府里唯一的公子不得老爷喜欢,谁知以后会不会有另一位小主子出现,他们可着劲的欺负谢残玉,好像将人欺辱得狼狈不堪,就能彰显他们的厉害。
    自那以后,谢残玉便伤了胃,次次只能吃一点,倘若饮了凉茶或是辛辣之物,便胃里绞痛,一夜也不能安歇。
    于笙不知道这些,但他不知道在气什么,看着谢残玉在那儿嘴硬,心里便很是不快,可是……分明他只是谢残玉一时心软救下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置喙他的所言所行。
    “对,”谢残玉盯着那小家伙的背影,宛如认输般道,“是不能吃辣,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少食于我身体更好。”
    “那公子你那会儿……”于笙忽的转身,眉头皱得紧紧的。
    “你烧的菜,很好。”
    谢残玉似乎是怕于笙听不懂似的,又加了一句,“每一道菜都很好。”
    原本升腾起来的不愉陡然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不见踪影,于笙无意识地搅着手指,“公子不必安慰我,府里厨娘的手艺那般好,我手拙,做不出什么多好的菜肴……多半是新鲜,公子还吃坏了胃……”
    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