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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的脚步声。
    接着便见一支火把在迷雾中一闪而过,似乎是正烧了什么香草木料,清香疏淡的香料味,一下驱散了迷蒙的瘴气。
    等瘴气散开去后,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在沈喻风眼前。
    却是方才在农舍前遇到的那位女子。
    第63章 逆转天意
    只见她冷冷站在树林那边,手指指向林中一处方位,对沈喻风道:“那玄针婆婆住在前方三里外,竹林的小木屋里。”
    “她不愿外人提起她的名字,你叫玄针婆婆的名号是问不出来的。”
    沈喻风刹那重回脑海清明,把云敛脸上的衣角取下,以剑拄地,大口喘息着。那女子说完不再留恋,转身隐入密林中,临走前,似乎听到她细微的叹息声:“方才,谢谢你了。”
    这名女子来去神秘,明明应是身怀绝艺之人,却不知为何宁愿跟在那满脸横肉的农夫身边受他打骂。沈喻风能感应到她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然而萍水相逢,既然此人但愿如此,他也不便过问。
    他将云敛放下半搂在怀里,替他擦了擦脸,蓦地哑然失笑:“刚准备寻死就遇到你的藤瑶姐姐,指引我们找高人相救,等迷了路再次寻死的时候,又被人打岔,替我们指出高人准确的住所。”
    “你说,是不是老天爷看不惯我们两个,非要在临死前折磨我们?”
    怀里的人一如既往地沉眠着,就是没有醒来的时候,更别提回答他的话。沈喻风笑过之后,再次自言自语道:“算了,我们姑且再相信奇迹一次吧。”复而背着人再度上路。
    这次他循着那女子所指引的方向前进,一路径直向前,再没有遇上什么瘴气。走不多时,终于见到那女子所说的竹林。
    竹林不大,故而一下子就看到了林中一处低矮简陋的竹屋。
    屋门紧闭着,什么动静也没有,似乎没人住着。可等他走到门前时,那竹门却蓦地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貌不惊人的老妪,荆钗布裙,一脸老态,看着应是粗使下人。沈喻风便躬身道:“见过前辈,请问玄针婆婆在吗?晚辈有一事求见。”
    那老妪冷冷的目光从云敛脸上扫过一眼,“他快死了。”
    沈喻风顿时哑言,旋即了悟想道:难道眼前这老妪就是藤瑶所说的那位玄针婆婆?
    他试探着道:“婆婆,实不相瞒,我们是从长安远道而来,我的朋友之前中了师湛的毒,现在无药可解,用尽办法也无计可施,听说婆婆精通蛊毒之术,连师湛的毒术也是从您这边学来,所以想请婆婆救他一命。”
    那老妪冷笑道:“你们用的那些愚蠢方法当然不管用!这类毒术一入人体就很快融化在血液里,须得银针配合蛊虫才能祛除,外药强行灌输只会加速毒性蔓延。”
    沈喻风一听之下更无怀疑,此人绝对就是玄针婆婆,他强按捺下心中情绪,道:“婆婆,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那老妪脸色不改:“救了又如何,他身上寒症太重,体质过于孱弱,就是救了,只怕也活不过四十岁。”
    沈喻风听她无须把脉就能将云敛病症查看得一清二楚,心头不由更加升起希望,急忙道:“没关系,只要能救活当下就好,日后我一定帮他好好调养身子。”
    那老妪自始至终一直面无表情,闻言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走回竹屋,分明是不想理会的样子。
    沈喻风不知是哪里生出的勇气,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将云敛放在地上,而后直直朝着那老妪跪下。
    “求婆婆救他一命,只要您能救他醒来,喻风愿做牛做马,一生听候婆婆差遣。”
    他突然行此大礼,一般人也该有所表示,这老妪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在竹篾编成的竹榻坐下,却是莫名说道:“你见过虞娘了。”
    这个名字从未听过,然而沈喻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在指谁:“婆婆说的是——方才竹林外那名农家女子?”
    玄针婆婆道:“这名女子的来历跟你相似。多年前她与她丈夫曾是江湖上一对神仙眷侣,后来仇家上门,那丈夫为了救她,受了仇家一刀而亡。虞娘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会解毒的消息,带着丈夫跋涉千里来找我救命,她那时也是跪在这里,说着跟你一模一样的话。”
    沈喻风耐心听着,只听她继续说道:“当时我一看之下就明白了,她的丈夫中的刀伤本来并不严重,可惜那刀上喂了毒,中刀之后毒性蔓延到心肺与头脑,不久便即毙命。”
    沈喻风只听得呼吸也停了,连已经毙命之人也能解毒救活,那云敛更是有希望了!
    “我那时还算心善,便出手替她救治她的丈夫,替她丈夫引出脑中毒素,将人救活。”
    “可惜,因毒素入脑太多,实在无法悉数清除,她丈夫救活之后性情大变,不仅常年酗酒滥赌,还经常虐待自己的妻子……你问虞娘可曾后悔当初救他一命?”
    说到这里,她便不再往下说,定定望着沈喻风。
    沈喻风静默了一阵,道:“我明白,婆婆是想告诉我,强求天意,可能会起到反噬作用。但我不会后悔,不管他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放弃他。”
    玄针婆婆道:“你看到那虞娘如今的下场,不会为她而难过气愤?”
    沈喻风斩钉截铁道:“当我看到那丈夫轻视殴打自己妻子的时候,确实会气愤,会为她感到不值,但我也知道,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日后可能会出现的后遗症,而放弃眼下的救治,那我日后同样会后悔。世上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有的只是甘不甘愿,而我甘愿这么做。”
    玄针婆婆听完这段话,才好似终于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年轻人一样,眯起眼正正打量着他。
    沈喻风便也毫无顾忌地任她看着,那老妪看了一会儿,忽地起身,越过他往门边直直走去。
    沈喻风忍不住半侧转身。
    “婆婆……”
    那老妪一直听而未闻,静静踱步走到倚靠竹门的云敛身边。
    就在沈喻风叫住她的时候,她原来古井无波的眼里厉色一闪而过,探手入怀,“刷”一声一枚银针在眼前一闪而过,直直刺入云敛天灵盖。
    沈喻风陡然瞳孔紧锁,还没等他作出任何反应,竹门边的云敛突然发出一阵痛苦难抑的惨叫声,七窍喷出暗红的血液。
    沈喻风一时僵住了。
    那玄针婆婆喝道:“愣住干嘛?还不制住他?”
    沈喻风登时惊醒,冲到门边抱住不断嘶叫挣扎的云敛。
    “啊,不,啊——”
    云敛仿佛遭受巨大的痛楚,身子蜷缩,牙齿发颤,喷出的鲜血覆盖整张脸,被沈喻风有力的手臂按住,才得以不再动弹。
    那老妪动作未见丝毫紊乱,当银针完全刺入云敛脑中后,只见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