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73

      云敛撩起幂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离他最近的糖醋鱼,忽而拍桌怒道:“你们店里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吃!”
    店小二忙赶过来:“客官怎么了?”
    云敛道:“你们的糖醋鱼不正宗,跟我在长安吃的不一样。”
    店小二欲哭无泪:“客官,我们的糖醋鱼作为招牌菜都做了三十多年了,路过客人都说好,哪里就不正宗了?”
    云敛挑眉道:“我说不正宗就是不正宗,这盘不要了,给我做一盘新的。”
    店小二还想争论些什么,那掌柜已经来到这桌,向云敛躬身道:“公子莫恼,既然这道菜不合您口味,我们吩咐后厨再去做一道便是。”然后向店小二眼神示意一番,领着他退下了。
    谁知还没等新的糖醋鱼重新被端上来,云敛又是故技重施,连连尝了几道菜,都说难吃,一定要后厨重新做一份新的端上来。掌柜的看在银两的份上尚且能好声好气地应从,但后厨和店小二可就觉得倒了大霉了。店小二在端菜上来的时候,还向沈喻风投去埋怨的一眼,心里默默念道:“爷,您劝劝您这位朋友吧。”
    沈喻风哪里不懂店小二的为难?但他心里也明白,云敛故意在他面前闹事,就是在逼他主动出声,如果自己没能按捺住,着了云敛的道,这冤家肯定又要得寸进尺,紧紧跟上来,因此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主动开口。
    等桌上全部菜肴都换了一遍,云敛才终于静下来吃饭,正当掌柜的和店小二松口气的时候,又听云敛叫道:“店家,给我送一壶酒来。”
    掌柜的不敢得罪他,忙命店小二为他送上店里最名贵的花雕酒。
    云敛接过酒,倒了一杯,然后装模作样将酒坛推倒在地。酒坛子倒在地上,摔成碎片,酒水砸了一地,店里瞬间酒香四溢。
    “哎呀,真是不小心呢,摔了一坛好酒。”云敛故意对着沈喻风道。
    掌柜的心疼不已,看着云敛的眼神又是犹豫,又是惶恐,他们哪里想得到在此地本本分分开店多年,怎么就偏偏遇上这样的煞星。云敛却是好整以暇,又掷了一锭黄金扔到掌柜的怀里,道:“放心,本少爷有的是钱,区区一壶花雕酒算得了什么,快,给我送上你们店里其他的好酒来。”
    掌柜的看在钱的份上,只好再次端上店里的名贵好酒。
    接下来云敛更是一刻都没有安分,一会儿嫌店里太吵,要将其他人轰走,一会儿嫌热,要求店家去冰窟拿冰块来降温。然而不管他如何撒泼闹事,沈喻风始终熟视无睹,泠然不动。
    见自己挑衅举动屡屡遭到挫败,云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余光瞥见左边一桌几个年轻男人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冷冷斥道:“看什么!没见过有钱人吗?”
    那几个人被他这么一斥,收回目光,没再往他身上投去,彼此间对视一眼,起身结账走了。
    云敛暗自琢磨:“这些人都是些软骨头的平民老百姓,怎么欺负也无法欺负到点上,该怎么办呢?”
    正思忖间,这时从门外进来一对衣着朴素的爷孙女,手里拿着纸扇与抚尺,要进店来说书。他蓦地转念想道:“你沈喻风不是真君子大英雄吗?我就专门找个好欺负的,看你理不理我?”
    在那爷孙俩经过时,他将人拦下:“正好,你们给本公子唱几段。”
    那佝偻着的老汉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爷,我们只说书,不唱曲的。”
    云敛掏出几点碎银扔到桌上,冷冷道:“本公子要你们唱,你们就得唱!”
    那老汉道:“这位公子,我们实在不会唱曲,不然我们当场给您说一段?”
    “让你们唱就唱!”云敛冷着脸道,“不然我让你们在长安混不下去!”
    那爷孙俩依偎着抖了一抖,那扶着自家爷爷的小姑娘更是吓得泫然欲泣。
    他们见云敛穿着华贵,又是满脸煞气,心知是个不好惹的,但又实在不想随口答应。正值为难间,那店家急忙过来,拉着那老汉走到角落咬着耳朵劝了几句,那老汉才长叹道:“好罢,人穷志短,老朽唱便是。”
    他向掌柜的借来一把二胡,就在云敛身旁拉了张凳子,往下一坐,然后持着弓,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地拉起来。
    他那孙女站在他身后,抽噎着,唱起市井间最流行的《采桑子》来。
    不知是真的不会,还是被云敛吓到,她的声音一顿一顿,吱吱呀呀,不像唱曲,配上二胡哀怨凄凉的拉弦声,反倒像哭丧一样,只听店里有人低叱一声:“晦气。”起身结了账走了,余下众人脸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陆续有人离场而去。只有云敛脸色未改,始终冷冷瞪着对面的沈喻风看。
    沈喻风也听得心烦意燥,恰在此时喝尽杯中最后一口茶,干脆上了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云敛看到他就这么走了,登时怒气又猛地冲上来,唤来店小二,指着他离去的身影,问道:“他住在哪里?”
    “客官,您的那位朋友住在二楼东侧。”店小二恭恭敬敬地回道。
    “好,”他又从怀里掏出一锭二两重的白银,神情倨傲道,“二楼给我全包了。”
    “这——”那店小二为难起来,“客官,我们二楼还住着人呢。”
    “把他们都赶走就是了。”云敛答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这是个棘手问题。
    “这——客官——”那店小二苦笑道,“我,我不敢啊。”
    云敛脱口许了一个高价格,道:“反正少爷我已经预定下了,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办到。”
    他们正为难间,那掌柜的看到这边,明白又是云敛在故意使坏,只得亲自过来解决此事,他一是不敢得罪云敛,二是看在钱的份上,最后答应了云敛要求,将二楼住客都请走。
    店里出动前堂与后厨所有伙计,上了二楼逐个敲门,好声好气地请二楼住户搬离到后院和一楼。
    二楼的住客本在自己厢房住得好好的,哪能接受这等无理要求,不少人骂骂咧咧,甚至有的就在门口闹起来,知道是云敛所为后,一个个都怒气冲冲瞪着他,云敛也不在乎,他负着手,在楼梯间昂着头,专门只看沈喻风那一扇门,就等着他什么时候出来打抱不平。
    外面鸡飞狗跳,怨声载道,沈喻风虽然坐在房间,还是将外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明白是云敛所为。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无视掉这些嘈杂声。
    等到二楼住客全都被请走,沈喻风还是没有出来阻止,云敛的苦心频频落空,又不甘心,又想到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他干脆上了二楼,来到沈喻风门前站着,片晌,抬步进了他左侧那间厢房。
    他寒症还没完全恢复,经历今天这一出闹剧,其实自己也有点累了,进门后,寻了床榻摘了头上幂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