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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谁来敲门?
    难道会是云敛?
    出乎意外的是,敲门那人却不是云敛,而是一名家丁:“沈庄主,公冶先生邀您前往听松阁一会。”
    沈喻风颇觉意外,公冶明为什么会突然找他?
    而且还是大半夜的?
    他也没有想更多,穿了衣就起身,开了门,朝门外那人道:“带路吧。”
    ***
    他跟随那名家丁,绕过几条幽静小径,来到一间屋子,正见公冶明坐在灯下翻卷,他跨进屋去,对方闻声抬头:“你来了。”
    沈喻风微微颔首。
    对方放下书卷,朝他招手道:“坐。”随即嘱咐那名家丁退下。
    沈喻风直接落座,坐在他对面,一坐下,公冶明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他脸上。
    沈喻风被他看得满脸不自在。诚然,公冶明带着他的眼神并不挟带什么居心不良的意图,甚至还带着温厚的善意,但仍让沈喻风觉得浑身不适。
    因为对方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他稍稍别开头,淡淡道:“公冶先生有话直说。”
    公冶明怔了怔,这才收回目光,微微颔首道:“你姓沈,又是来自如意山庄,嗯,你今年二十有六,乙卯年癸未月出世,是也不是?”
    “你是——?”沈喻风下意识问了一句,他心中一动,隐隐有个念头浮现,已经大致猜出此人身份。
    果然只听公冶明叹息一声,道:“我是你娘亲的俗家师兄,从前的名字叫陈继容,按辈分,你该管我叫一声师伯。”
    沈喻风点头:“原来真是你。”莫怪这个人虽然与他几次交手,但总是对他处处手下留情,而且其气质形象,都与他父亲口中谈及的白家师伯十分吻合。
    公冶明又叹道:“怪不得寿宴上一见到你就觉得十分眼熟,实在是你与你娘亲长得太像了。”
    沈喻风站直起来,朝他半弯下腰,躬身道:“见过师伯。”
    “师侄不用多礼,”公冶明忙放下茶杯,起身将他扶起,“能见到故人之子就已经使我万分欣喜了,不必如此见外。”
    待沈喻风重新入座,他才跟着坐下来,问道:“你父亲现在可好?”
    沈喻风感到稍稍诧异,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是他母亲的师兄,不问他母亲现状,却反倒问起他父亲,他满心不解,还是认真地答道:“先父去世两年多了。”
    公冶明一震:“你父亲去世了?那,那你娘亲——她,她岂不是伤心死?”
    沈喻风一顿,回道:“娘亲对父亲早没有感情了,因而并没有流露过多伤心。”
    公冶明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一谈起彼此认识的人,语气就熟稔了许多。沈喻风说道:“家里人都说师伯失踪多年,杳无音信,没想到喻风有幸,会在此地重新遇到师伯。”
    “我也没想到,”公冶明道,“当年我与师妹分开后,也不知该往哪里去,兜兜转转,来到自在城,被城主挽留住下,没想到,这一住就住了二十多年啊。”
    公冶明寥寥几句,带过当年离开端州后所发生的一切,让沈喻风明白,原来他是受了施光赫多年来的恩惠,才留在自在城帮施光赫处理事务,也难怪他在知道施光赫杀害兄嫂的真面目后依旧尊称他一声“城主”。
    沈喻风心中暗道:“看来师伯是个念旧的人。”又想起方才在前厅发生的一切,问道:“师伯认为施光赫是真的撞鬼了吗?”
    公冶明微微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世上哪会真的有鬼?我在大厅里第一次见到棺材下的城主,就发现他眼神涣散,言行失常,明显是中了蛊术了。”
    他停顿稍许,道:“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他带着沈喻风穿过门廊,来到后方一间房中。
    他掀开床帘一看,见得施光赫一改方才疯癫之态,正仰躺在正中间的锦衾上,双手合握胸前,双目紧闭,面目安详。
    沈喻风望了一下四周,见房间门窗紧闭,床边燃着淡淡熏香,正满心不解,又听公冶明道:“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城主的安危。只要熬过天亮,那个人就不敢下手了。”
    “原来如此。”沈喻风明白了,看来公冶明是觉得今夜会有人对施光赫下手,故而将人藏在此处。
    没想到这位师伯看似不动声色,其实早已将一切算准在内。他问道:“原来师伯也知道是施凤亭下的手?”
    公冶明颔首道:“除了那个失踪多年又意外出现的少城主,不会有其他人拥有这种邪门的功夫。”
    “师伯不想对付他吗?”
    公冶明叹息一声:“那又如何?没有证据。况且,人家回来复仇,堂堂正正,哪怕真的耍了心计,我们也无可奈何。”
    他感伤般说了几句,看到沈喻风眉目低垂的样子,有意说道:“嗯,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少城主虽然心机深沉,但并非急智之人,我看他今夜的计划,都是那个长安来的云公子授意的。”
    沈喻风一顿,道:“是。”
    公冶明注意着他的神色:“你们是认识的。”
    “是……”
    “我观你这位朋友的样貌,也是个心术不正之辈。”公冶明一面说着,一面观察沈喻风的神态,微不可察地叹息了声,“师侄,莫怪师伯多嘴,在江湖上行走,最忌讳交浅言深,此人明明身在江湖,却投身朝廷,立场不坚,应该多加远离才是。”
    这件事沈喻风又哪里不懂呢?先前在无定观时,白沐华便与他说过,云敛此人邪里邪气,将来必定众叛亲离,他那时听母亲这么形容云敛,只觉满心不悦,现在听公冶明也是同样说辞,依旧觉得难以适从。
    他暗暗想道:“若将来,将来有一天,他真的做出伤害我的事,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是,云敛确实心思不正,行为处事大多偏激阴险,但他那些小人招数从来只会用在外人身上,他对沈喻风做出的那些反常举动,后来被证实了其实都是为了保护他。两人多年相识,到现在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于是,沈喻风更有信心,他与云敛终究不会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
    本来今夜云敛阻止他深夜救人,让他生了好一阵子的气,但事后冷静回想,总觉得以云敛对他的情意,都不可能会这么狠心对他。加上有天罗宫的前车之鉴,更让他觉得云敛今夜此举过分诡异,一定不是因为投靠六王爷的缘故,而是有其他原因的。
    至于是什么原因呢?
    他现在还没想透。
    公冶明恪守长辈本分,只是稍稍提点几句,看到他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的样子,便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也不多嘴。
    他忽而转了话题:“说起赵凛怀的事情——”
    沈喻风抬起头,认真听着。
    公冶明道:“师侄,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