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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摇晃后的冰镇汽水,气泡在脑袋里同时爆炸的感觉,神志全无,脑浆四溅。
    意料之中的生猛。
    ……
    颅内高|潮么。
    殷顾没忍住低笑出声,这话如果说出去,一百倍奶茶都救不了他。
    他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一直到手里的烟燃尽最后一点才按灭扔了出去。
    昌盛小区是个学校对面的旧小区,房子装修什么的也都延续八十年代的风格,处处透着让人心慌的破和旧,但好在还算干净,没有四处乱窜的小生物。
    房子是殷顾刚租的,住进来的太匆忙还没什么布置,一室一厅一卫,六十平,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三人床,窗帘被褥都是他昨天现买的。
    和家里的跃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自由。
    自由……
    十八年里他最渴望的东西,现在终于拥有了,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甚至没什么惊喜,心如止水,古井不波。传达“新鲜感”的那根神经很早就被连皮带骨地拔掉了,他现在像个没见过世面也不期待世面的废人。
    有句歌词写得很贴他现在的处境——没有尝过甜头的人突然吃糖就是苦。
    他嗤了声,脱掉外套,走进浴室。
    房子热水器还是老式的,他出门前插上电,现在刚好烧热,洗了个热水澡才觉得心情舒缓了一部分。
    他躺到床上,手机屏幕亮着,点开是段酒的未读消息。
    段酒:第一天上学怎么样?
    段酒:学校怎么样?
    段酒:我看了你现在这个学校的资料,还算可以。
    殷顾擦着头发,单手回消息。
    殷同学:学校不错,民风淳朴。
    他想了想,勾着唇角加了一句。
    殷同学:特别是我同桌,非常热情。
    段酒:那就好。
    段酒:不过你也别浪的太早,先低调几天,摸清了底细再动手,那种小城市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不安全,我们也不能立刻跑过去帮你,你自己多注意。
    殷同学:还没到那个地步呢,这儿比你们想象的好,别说的像是我被流放了。
    段酒:要不我请假过去看看你吧,不太放心。
    殷同学:暂时别来。
    段酒:为什么?
    殷同学:因为你长得太不淳朴了,会影响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段酒:……
    段酒:行吧。
    5、第五章
    余成宋昨晚那句话是认真的,今天上午连着三节课殷顾都没看见自己同桌,只有一桌子写满了小吃的A4纸默默宣示着存在感。
    数学、化学、英语三科老师连钱小羽同桌为什么请假都问了,却没有一个问“余成宋怎么没来”的。
    殷顾不知道该感慨他同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潇洒还是该好奇余成宋之前干什么了让老师们集体放弃。
    第四节课,终于有人问了,因为是班主任的物理课。
    老李端着茶缸子笑容满面地走进来,一回头看见殷顾旁边的空位,表演了个笑容瞬间消失,惊讶得尾音都劈叉了:“余成宋没来?!”
    老李语气里的不敢置信让殷顾觉得他同桌是一位从不迟到早退今天突然旷课震惊老师全家的好孩子。
    老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大写加粗的“怎么回事儿?”,仿佛余成宋逃课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他没打算回应。
    余成宋昨天晚上没交代他什么,他现在说什么都可能错,而且以余成宋的性格,这种事应该经常发生,肯定会有人善后。
    果然,钱小羽举起手,莫名骄傲地大声说:“宋哥感冒了。”
    殷顾忍住没笑,还真是团伙作案。
    感冒了……是奶茶喝醉了没起来吧。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种已经被学生玩烂了的借口老李居然信了。
    “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请假,这肯定一天都不能来了,也不知道吃没吃药,等下课你们谁能联系到他——”老李说到一半被钱小羽打断。
    钱小羽继续举手,一本正经地说:“宋哥说他吃了。”
    殷顾:“扑哧……”
    你宋哥要是知道你这么虎,昨晚可能就让我帮忙请假了。
    “……行吧,”老李顿了顿,冲他们说:“以后有事儿记得先给我打电话请假,别偷摸逃课,叫韩主任抓住还得请家长……我们先上课吧,把昨天发的练习题拿出来,我们讲到……”
    余成宋早上起了个大早,昨晚因为那杯无糖奶绿老妈闹到半夜,非说他心思不正要搞谋杀,余成第吓得抱着脑袋哭。他大慈大悲,把可怜兮兮的小傻逼带到自己卧室一起睡,结果小傻逼不睡则以,睡着了就他妈电动牙刷附体,磨了一宿牙。
    他现在脑袋里还在循环播放“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他边上楼边揉太阳穴,一晚上没睡,又赶早场打了一架,现在浑身酸疼不说,脑袋也放电钻了似的一阵一阵地疼。
    心情不爽,非常不爽。
    为什么他要分到十六班,为什么十六班要在四楼,为什么要上学,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是一本书——《十万个为什么》。
    操。
    “哎,要我说你回家睡觉得了,我给你开个前置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周折雨把手机怼到他眼前,“活脱脱一位怀胎八月早产还没坐月子的可怜父亲,啧啧啧。”
    余成宋眯着眼睛看手机里的人,那张写满了烦躁的脸可以具象化成一个常用词——“操|你妈”。
    “怀胎八月生了你么?”余成宋推开手机,“你不是我射出来的么,怎么,对瘠薄和子宫还有你自己的追求?”
    “操,你好黄,”周折雨捂脸,“我好喜欢。”
    走到班级门口两个人分道扬镳,周折雨从前门喊报告,余成宋从后门直接进。
    “报告,老师我刚才拉肚子了。”周折雨站在门口说。
    老李摆摆手,放他进来,又往后看,“余成宋,你感冒好了?”
    余成宋沉着脸拉开椅子坐上去,头都没抬,“病入膏肓,打算死在学校给你们放三天假。”
    “你这孩子……你俩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我给你们找点药。”老李说。
    “老李你今天依旧帅得我无法直视!”周折雨啪啪鼓掌。
    余成宋脱了外套铺在桌子上,直接趴下睡觉了。
    老李讲课的时候班里挺安静的,但是他依旧睡得不怎么样。
    梦里一群电动牙刷成精了,围着他咯吱咯吱咯吱咯吱,余成宋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炸的,直到他闻到了一股香气,麦芽的……啊不,奶油的香气。
    他努力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趴着睡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