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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赟吧。”裴山问。
    “裴老板,你这……”阮明知话顿在这,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其实事情也没太严重。”
    裴山能从这语气里听出来,自己猜对了。
    副座的人把窗户摇下来,看到街口标牌一晃而过,蓝色的底,白色的标语,微软雅黑中英双语写着:大美雁城,欢迎您。
    “阮警官,立言这次回来后,明天是去所里上班,还是直接回家?”
    语气很平淡,没有悲喜,就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阮明知叹了口气,“投诉人一口咬定过错方是言哥。那个KTV里的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看起来确实是言哥先动的手。可言哥又坚持不道歉,市里也没办法,只能先……停职几天,先调查清楚。”
    “就只为这事?停职?”
    “嗐,不止!投诉人还说,新世界那地方有人聚众吸 毒。言哥去那,是知法犯法。”阮明知摇摇头。
    “吸 毒?他疯了吧?”裴山皱起眉,“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这不是在浪费警力吗!”
    “谁说不是呢?这个很好证伪,尿检一做就知道了。言哥的检查都是阴性,这你不用担心。”
    “但还是有影响吧。新世界那么大的店,能很快查清吗?”
    “快不了。我们从明天开始就得派人排查那条街上所有的娱乐场所了。那块原来都是言哥的片区,他现在得避嫌。”
    “谢谢阮警官。”裴山叹了口气,“我能帮到什么吗?”
    小阮攥着方向盘,说话变得委婉许多:“你吧……你们当时不是上报纸了嘛?市局肯定也得问两嘴你们的关系,这个其实不违规,只是……唉,反正低调些吧。”
    “嗯,明白。”裴山把脸转到旁边,一路再无别话。
    阮明知开得算快,到地方时,正好看到一辆市里牌照的白车在路旁缓缓停下。
    “看来言哥也刚到。裴老板,你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俩了。”阮明知打开车门,叫裴山下车,“哦对,市局的人还没走呢,你们……注意点。”
    裴山点点头,匆匆跑向他的警官。
    唐立言在路灯下里依旧是笔挺的模样,一身制服隐在夜幕里,但胸口的扣子闪闪发亮。
    “立言,累不累?”裴山走上前,没提什么调查,也没提蔡赟,仅仅是拿了件薄外套,放到警官手里,“晚上还挺凉的,你把外套穿上。”
    唐立言接过衣服,一如平时那样,坏笑着打趣:“你怎么不穿?露着个肩膀勾引我呢?”
    “我衣服在车里。”裴山不容辩驳地替人披上了。
    五公分的身高差在那摆着,裴山只能踮着脚,拿外套环住人,在橘色的灯光下,他看清了爱人的肩膀。
    那平直的肩上原本托着肩章,现在却光秃秃的,只剩下一粒金色的扣子。
    “衣服有点皱了。”裴山忍着发酸的鼻子,把警服上的褶皱抻平,“是不是坐太久了?要不我们逛回去、叫阮警……叫小阮先走?”
    双手一下子被唐立言攥紧了,分开,滑到警服的腰侧,叫这个本不暧昧的动作变成了一个紧密的拥抱。
    唐立言迎着旁边白车的大灯,把人搂进了怀里。
    “成,咱们回家。”警官的鼻音有点重,但语气仍旧是向上扬的,“咱慢慢的。这回总算闲下来了,你得带我好好走一走。”
    第82章 叫老公
    裴山回头看了眼白色的车,它的大灯闪了两下,便掉头回了主城区。
    “小阮说,市局那边问到了咱们之间的关系?”
    “嗯。”唐立言恹恹的,不太有精神,“我说,咱俩是情侣。”
    “不会有影响吗?”裴山不无担心地问。
    “管他天王老子。”唐立言看起来很疲惫,不愿意谈这件事情。
    裴山想问问前因后果,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把头点在他的肩上,等着唐立言说想去哪里。肩上的扣子有些硌得慌。
    “带我去灵龙江吧。”唐立言说,“来这都这么久了,我只听说那儿是个景点,一直没去过。”
    裴山点点头,牵着他的手,仔仔细细对上他们的指缝,以十指紧握的姿态跑进了夜幕里。
    灵龙江能成雁城的标志,除了它母亲河的地位外,还有人文和历史底蕴的加成。
    裴山一边讲着和江水有关的故事、帮人分散注意力,一边仔细注意着唐立言的表情。它一如既往,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刚被停职调查的人不是这人。
    “立言?”裴山还是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身前人便停下来,转身拿疑惑的眼神望他。
    “如果你不开心,可以告诉我的。”裴山上前一步。
    仰头的动作大概是被人误会,他竟然得到了一个吻。
    唐立言把嘴唇印在他额头,贴着皮肤说:“为这种事不开心?不值当。”
    唐立言虽然一身倦气,显出些颓丧的模样,但还是嘴硬道:“就算真扒了老子这套警服也没事,反正也没多想留在这。”
    话是不假。他当初不过是找一个离宁城最远的地方避一避罢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久留。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生活了这么久,习惯了早中晚班轮着倒的日子;王叔原先在隔壁总爱跟他拌嘴,吵着吵着,也就吵成了可爱的邻居,甚至六号楼的人也开始对他的男朋友改观;他知道房东太太的猫总是丢,上树了就不会下来,找不到人时就由他拎着小家伙安全着陆;他知道雁城的港口和机场几天一换勤,也早就练就了光察言观色就看出携 毒分子的本领;他站过暑天、雨天,跑过菜市、社区,记牢了所有危险区的地图;他穿过秋季夏季的警服,房里还有一套新发的冬装没有拿出来熨。
    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
    这些情绪都在警官的眼里一闪而过。
    裴山的眼睛没唐立言那么好使,但凭着对爱人的了解,他知道,现在该做的是,给个拥抱。
    于是裴山踮着脚,勾起唐立言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你不留在这的话,你去哪?”
    “回你家啊!”唐立言开玩笑说,“丈母娘能同意咱这亲事不?”
    “丈母娘非常开明,但你哥大概不太同意。”
    “他?懒得管他!这么久没动静,估计他也当我死了吧。”
    “嘶——”裴山最忌讳听这个字眼,佯怒着去捂唐立言的嘴,“跟你说过多少遍,这种话不许乱说!”
    “得得得,不说不说!”唐立言笑着躲开,“小山凶起来还挺吓人的。”
    裴山瞥他一眼,为了印证这句话,故意摆出猛虎咆哮的手势,张开嘴“嗷呜”了一声。
    精巧的鼻头皱成一团,潋滟的眼睛故意眯起,嘴巴张大露出瓷白的牙,颇为滑稽。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