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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的脸。
“是。你天不怕、地不怕。”裴山用嘴唇的温度融化爱人的担心,“可是我怕。”
“你有什么好怕的!”警官的语气有点不满。就好像在说,明明情史难忘的那个人是你自己,你怕什么怕?
“我怕你不信。”裴山一路吻,最后停住,拿额头抵住身 下人的,“我怕我不够好、表现得不够爱你,以至于让你误会。我怕我词不达意、畏首畏尾,才让你无法全心享受被爱。我怕我胆大、失礼,让你有个很‘随便’的印象,才会这么担心我不够专一——”
说到这,裴山明显感受到脸旁的人动了动,像是想反驳。裴山伸手拢住扎手的短发,兀自说完:“给我个机会。”
“就像我说过的,我没法穿越到过去。它早就发生了,但也塑造着我,否则你看不到现在的裴山。”
“也许我这个人不够好——”
裴山很少讲这么大段的话,唐立言也很少静默听完这么久。但一切固执、酸涩,似乎都在给这么美的夜色让路。
“但,从过去走来的裴山想告诉你,他想变成、也会变成更好的裴山。而你,是牵着他往未来走的人。”
“我们一起去。”裴山又强调了一遍,把两人出汗的手一齐覆在自己的左胸,让那里急促的震动为这段话作证:“记得吗?我说过‘以后’,你说过‘老去’。这些事,是我们要一起面对的。不是时沛,不是沈老师,也不虚无缥缈的灵魂。”
裴山把唐立言的手轻轻托起来,极为虔诚地吻上每一个指尖,“只你,和我。”
唐立言的心跳也非常快。
隔了不知道多久没说话,大约是一只万宝路都可以抽完的光景。裴山也不急,保持着这个姿势,很深地凝视爱人眼底。
“真会说话,你不愧是做编剧的。”等了许久,裴山只等来这么一句。
编剧先生突然被逗笑了,就好像唐立言是故意说这些话缓和气氛似的。
唐立言终于卸了气,也不知是恼还是开心,反正是咬着牙,捏了捏他的脸。
裴山便继续拿自己的气息做羽毛,在带着肥皂味儿的皮肤上挠痒痒,“不生气了?那……你亲我一口?”
这话不说倒还好,一出口,裴山就觉得自己的视野天旋地转——他被重新压在了床上,重新接受一通肆意又急迫的吻。
“如你所愿。”唐立言轻轻的哼笑声在他眼睛上方响着。
“那我们今天就把这事儿翻篇了?”裴山这讨价还价是有法码的。他把头偏到一边,就是不让人亲,“以后再想翻旧账可不行。”
警官自然也不好招惹,瓮着声说:“再说,看我心情。”
被压制住的人哪里敢乱动,只得应着,把矛头转向其他地方:“既然这样,咱们是不是该聊点别的?”
“比如?”
“比如——”裴山轻轻抬起头,冲着唇边的耳朵里轻轻吹气,“唐警官,你又硬.了。”
……
他们理所当然地错过了朝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没能眷顾这方小天地,因为窗帘被裴山拉得严丝合缝,生怕吵到唐立言休息。
昨天折腾到半夜,他想让唐立言多睡一会。
只是这个愿望对于基层民警来说就是奢求。
毕竟,唐立言的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一有所里的消息,不管在哪、做什么,都得第一时间归队。裴山再心疼,也阻止不了铃声。
才响一下,唐立言就惊醒了,迅速摁成静音,转头看身边人,发现裴山早就睁开眼,这才安心接起电话。
“喂?雁城市洪街派出所第一大队唐立言。”
本以为是喊他去紧急执勤,没想到,那边的声音非常熟悉,是压抑着愤怒的低吼:“你还知道自己身上有公职?”
第71章 再亲五分钟
“你还知道自己身上有公职?唐立言,现在雁城《晚报》头版都是你干的好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压下来了。你是不是看准了我最近忙、没空管你啊?再让我看到类似的新闻,我真就派人把你捆回来!”
唐立言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登时就清醒了,“唷,原来是管总啊。你换个词儿行不行?执法期捆我那算袭警,就算是平时那捆我也算侵犯人身自由权,你有几个身子够进号子啊?”
他觉得一天的好心情从这通开始急转直下,因此也憋着气损着对面,“还有啊,没必要撤稿,我俩长成这模样,被拍一拍怎么了嘛!”
管立庚也是习惯了被他呛,默了两秒,才继续说:“你认真的?”
要是放以前,唐立言肯定梗着脖子呛回去“认真个屁”,但身边还躺着裴山,唐立言只能拿两声哼笑表示抗议。
“你简直在胡闹!”管立庚的声音陡然提高,“之前我当你只是玩玩,也就放着没管你。怎么着?爸的教训不够多?你因为这种事挨得骂不够多?”
唐立言也就这么听着,嫌烦,把手机搁在一旁,转过头揉了揉裴山的脸。
被突袭的人一脸委屈,朝手机比划,提醒他专心打电话。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在雁城没人脉、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世上没什么人跟钱过不去!你以为那个小金丝雀儿是什么好东西?开个价、给个甜头,你趁早给我解决干净,然后回来!”
唐立言便把手机往枕头中间一放,小声问:“管总说你坏话呢,你能忍不?”
突然被提到的裴山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问句是对自己说的,下意识摇摇头,心说这样不好,又眨了眨眼。怎么做都怎么不对劲,干脆把脸蒙进被子里装死。
唐立言看到这一幕,被可爱得心都化了,什么坏心情也一扫而空,于是冲着话筒说:“怎么办?你好像把我男朋友惹生气了。”
被“生气”的男朋友赶忙探出脑袋,撇撇嘴轻轻说自己才没有。
“唐立言你在干什么?!你俩睡——”管立庚说到一半,听起来是在气得跺脚,“你知不知道廉耻?”
“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话,听都听腻了。有事儿没?没事拉黑了。”
唐立言的眼睛黏在被子里头,实在忍不住,对着话筒跟裴山打了个响亮的啵。
于是手机另一边,细细簌簌响起文件和翻纸张的声音,唐立言也不知道、也懒得管管立庚这是被呛到失语还是在忙,一心顾着挼被子里的头发,却听得手机里有管立庚跟一个女人的对话。
“管总,裴山先生的笔名、代表作以及近期公演进度都发您邮箱了。”
“行,你盯一下雁城市文化旅游局。”
唐立言便立刻警觉起来,差点没从床上跳下去,“管立庚,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事。”管立庚报复心重得很,特意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