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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血丝,就好像是被冻僵了一般。
反应最大的是叶氏。此时她已显怀,腹中胎儿本就压得她喘气急促。她被刚刚一幕刺激到,现在更是觉得憋得喘不过气来。
一阵阵咳嗽,大喘气,却还是呼吸不畅的样子。
她这反应令程家长辈都心惊胆战,忙安排下人扶她回房歇息。
叶氏的父母如今也在席间,郑氏想想都汗颜。儿子的丑事,想必他们都已经听见了,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亲家。
主桌上一片沉寂,众人只是面面相觑,再无一人动筷。下人上菜也都轻手轻脚,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当成出气筒。
姚氏此时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强忍住笑意,装得神态自若。
自刚刚那歌女跪地开始,她就目不转睛看着进展。当真是没有让她失望!那歌女娓娓道来,口齿清晰,声音尖而亮,将她与秉忠的丑事交代得清清楚楚。如板上钉钉,不留一丝辩驳的余地。
姚氏真是忍住了好几次想哈哈大笑的冲动。尤其是看到郑氏不顾形象地跑掉了鞋,狼狈不堪得爬上了舞台。她平日里那斯文当家主母的风范呢?端着架子教训自己要识大体时候的仪态呢?形容她颜面扫地都不为过。
姚氏心情大好!不禁感叹,自己斗不过她郑氏又如何?自有降得住她的人,谁会想到她那么只骄傲的母鸡,会折在自己儿子手上?
姚氏又灌下一杯酒,只觉得今天是她近些年来,最痛快的一天。
与姚氏同桌的灵儿自始至终,都呈目瞪口呆状,嘴张得老大,感觉能塞进一个鸡蛋。她不是不知道与秉忠相好的姑娘是京城乐坊的,但台上姑娘一个个都是大浓妆本就分辨不清,更可况灵儿压根没想到那姑娘还能想这么一出。
秉诺自明白那歌女的意图后,好几次都想起身,上前阻止。但他看郑氏反应迅速,已派了人上台,自己才作罢没有起身。
秉诺说不出悲喜。宴席散后,他更是没有时间听姚氏一遍遍复述宴席上的一幕幕。姚氏边复述边笑,笑得不能自已。
秉诺再三叮嘱灵儿,大房这些日子定不太平,灵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明哲保身。若看到娘有任何不得当的行为,也当多多提醒。交代完,他便赶紧赶回礼部,随队出使大虞。
正当秉诺不分昼夜地在官道上疾驰南下;秉忠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跪在了程府的祠堂里。
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被气得不轻,已送回房歇息。
此时的祠堂里,只有程三爷,郑氏,和程秉忠三人。
程三爷自在宴席中听了秉忠的丑事,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宴席结束更是由程家大爷、二爷代为送客,程三爷再不露面。
他集聚心底的怨气,对秉忠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和颜面扫地的羞耻感,全部迸发出来。
程三爷挥掌,使尽力气,扇了秉忠一个巴掌。
他下手重,一巴掌扇得秉忠歪倒在地。
秉忠再爬起来跪好时,脸上已是一阵白一阵红,嘴角流血,一口吐了满地鲜血。
郑氏虽看着儿子心里也是气,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跪了半天,又挨了打,她于心不忍,劝慰说:
“三爷好好说,好好说。”
程坚勃然大怒,手指着秉忠说:
“好好说!我当初看你状态不好,让你去郊院修养,你就是这么修养的?!我早知道你能干出这等丑事,一顿板子打得你爬不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就是太惯着你了!太跟你好好说话了!你才今日荒唐至此!”
程三爷面朝院内高喊:
“来人,请家法,打!二十棍,一棍都不能少!”
程三爷话音刚落,秉忠还是跪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郑氏已是跪倒在地,拉着程坚的长衫,苦苦哀求程三爷说:
“三爷,不可啊三爷。叶氏如今有孕,秉忠若受罚,叶氏定要担心啊。现在子嗣重要啊,三爷!秉忠的错,先记下,以后让他将功补过。”
三爷的秘密
此时祠堂的仆役应声赶到。
程三爷铁青着脸沉默了半晌,祠堂静得只听得到郑氏嘤嘤的哭泣声。
程三爷最终冷静下来,冲仆役摆摆手,让他们回去。
他叹了口气,对秉忠语重心长地说:
“你是我的嫡子,三房的基业以后都由你继承。为父苦心给你铺下的路,攒下的名声,你就这么任性糟蹋。秉忠啊,为父对你寄于厚望,但未来的路到底是在你脚下。你自己跪在祠堂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程坚那一口叹气,似是累了,也似是老了。曾几何时,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竟开始感到失望。他转身,就朝祠堂外走去。
程坚的话,虽不是斥责,但语气中流露出的失望,比斥责更令秉忠难受。
秉忠心里那口怨气从来就没有平过。
凭什么?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为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