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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另有打算”,她心里咯噔一下,想来秉诺与郑家的婚事怕是没戏了。但又听郑氏接着说为了秉诺仕途着想,想想觉得也在理。
郑氏笑盈盈地看向秉诺,说:
“秉诺去了礼部后,表现颇得上级韩侍郎的肯定。那韩侍郎好心,介绍了御史季周季大人之女。三爷看过了,十分满意,准备择日就给秉诺定亲了。”
秉诺埋在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拳头。他屏气凝神细听,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腿有一点发抖。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但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当郑氏提及礼部,提及韩侍郎的时候,秉诺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给了自己巨大的期望,却又抓不住。秉诺额头都开始微微冒汗,情不自禁地频频咽口水。面上却丝毫不显。
直到他听到季大人的名字,听到郑氏提及季周之女。
秉诺如释重负!
连日来的紧张揣测焦灼不安,此时都化作琼浆玉液,浸满心田。满腔的欢喜如同山巅的瀑布,倾泻而下。他心中如万马奔腾,激动难耐。
姚氏听得疑惑,小心问了句;
“是御史季大人?”
郑氏笑答,说:
“是啊!且韩侍郎说啦,他与季大人是旧识。有了这样的岳父,以后秉诺定能平步青云。三爷很是赞许的。哦对,那季姑娘是家中独女,当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啊。我们秉忠都没这么好的福分。”
郑氏不傻,本就是想劝他母子同意这门亲事。自然专挑好的说。只是那季二爷,着实没甚功绩,还曾经被贬过,真是想夸几句都难。
姚氏被说得云里雾里。
她不似郑氏,有机会抛头露面与各家夫人交往,熟识的人多,信息也广。姚氏只是每天困在小院中,无甚见识,甚至连季周是谁都不知道。
三爷都敲定的亲事,无论好坏,她也只能同意。于是姚氏点头说道:
“感谢三爷和夫人,帮秉诺谋得这样好的亲事。”
郑氏自说了三爷定下了季家姑娘后,便留意秉诺的反应。
姚氏是宅中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随便说两句也就糊弄过去了。
但他程秉诺,在外从军这些年,如今又在礼部供职。他接触的人多,知道的事也多。郑氏吃不准他是否知道季周。且季周被贬一事当时沸沸扬扬,满朝皆知。不知道秉诺了解多少。
郑氏唯恐秉诺闹僵起来,自己少不得还得再费工夫安抚。怕那时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她却发现秉诺面无表情,既不惋惜亦无欣喜。
郑氏实在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姚氏的话音刚落,秉诺立刻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堂中间。
他面向郑氏跪地行礼,道: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都听父亲、母亲的安排。秉诺心怀感激。”
郑氏见状,心里十分高兴。
自己办的这事真是漂亮,干净利落。皆大欢喜,真是皆大欢喜啊。
她忙起身,步态轻盈地快步走向秉诺,扶了他起来,说:
“那姑娘画像我见过了。模样好,看着很是温和。以后你俩好好过日子,成一对佳偶!”
秉诺连连道谢。
终于,他心里最重的那块石头落地,悬着许久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灵儿,我既娶你进门,就定要护你一世幸福康泰。
有情有义的孩子
韩见之自帮秉诺送了灵儿的画轴以后,本以为是完成任务了。没想到秉诺又找到了他,布置了更重要的任务。
韩见之真是有苦说不出,直呼这个下属净给师傅挖坑。
韩见之每日在礼部忙得都几乎要熬通宵。但他奈不住秉诺的软磨硬泡,还是顶着两个黑眼圈,满眼的血丝,前去季府会“故交”。
出了礼部,韩见之无奈地翻身上马,又默记了一遍秉诺交代自己一会要说的说辞。他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季周听闻下人报说礼部侍郎韩见之登门拜访时,亦是懵的。
他只是听闻过韩侍郎名字,仅此而已,却从不记得俩人有任何往来啊。
但韩侍郎初次登门拜访,想来定是有要事找自己。
季周急忙穿戴整齐,出门迎接。
当他看见韩侍郎两眼布满血丝,神情疲惫的样子,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季周十分客气地把韩见之迎进正厅,请他坐下,道:
“韩侍郎,请坐,请坐。”
他忙嘱咐小厮上茶备瓜果。
韩见之见礼后入座,开门见山地说:
“叨扰季大人了。我也是受了学生程秉诺之托,才到贵府与您一叙。”
季周听到程秉诺的名字,恍惚有些明了。
他对这孩子的印象着实不错,于是憨厚地笑了笑,说:
“我知道程秉诺,他曾是我侄女婿蒋传的学生。昔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