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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后都得叫上。”
说着邀功似的看向季澜,季澜只是含笑不语。
秉诺下了学堂,匆匆赶回程府。
秉训堂哥与其母文姨娘同住一个院子,秉诺先去主屋给文姨娘问安,却发现屋内无人。文姨娘常年腿脚不灵便,外出也得坐轮椅,加上性子孤僻,一般都在院内活动,鲜少出门。
可此时院内空落落的,小厮丫鬟也不见一个。像极了那天二伯父与父亲密谈时候的场景。
压过心头的一丝慌乱,秉诺去了堂哥屋。进门就闻着一股血腥味。秉训趴在床上,盖着被子,脸色惨白,满额头都是汗。
“堂哥,堂哥”
秉诺喊了两声,见秉训没有丝毫反应。又轻轻推了两下,依旧毫无反应。秉诺伸手去探表哥额头,触感滚烫,揭开被子只见下半身肿胀淤青,几处伤口还裂开,血凝固在外。
堂哥挨了打,受了这么重的伤,院里却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连文姨娘都不在。秉诺盘算着这是二伯还是二夫人的意思,或者是两人的意思。不是蒋伯父来看过了?怎还会这样?想到刚刚伸手探堂哥额头时感到的高温,秉诺不敢迟疑,连忙回去准备找娘商量。
半路秉诺冷静下来,想到如果与娘提堂哥的事定要惹娘不快。索性到了院,秉诺与母亲问安,找了借口,说学堂夫子要寻自己晚间补习。
一切打点好,他回屋拿了自己私存的银子。怕不够,扫视一圈,屋里最值钱的就是大哥之前给的一方砚台,一直舍不得用。他把砚台揣在怀里,偷偷顺着小路从偏门出了程府。
到了医馆,秉诺发现自己带的私存银子果然不够。医馆前厅的统揽伙计,已是骂走了前面一个求医的老汉,满腹火气。轮到秉诺,伙计不耐烦地问:“你什么情况?”
秉诺恭恭敬敬答:
“劳驾,家兄昨日被打伤了腿,今日高烧,伤处淤青流血,肿胀得厉害。劳驾烦请大夫随我走一趟诊治开方。”说着把银子全递到柜上。
伙计斜眼看了一眼秉诺双手捧着的碎银子,就道:
“不够,诊金差一半 ,再去取银子吧。”
说着打发了秉诺,喊下一人来问病。
秉诺立在旁,小心问道:
“实在对不住,不了解医馆行情。我带了方砚台,品样俱佳,本要去当了拿来充诊金的。只是来的路上当铺都关门了,可否先充当诊金,劳烦您明日跑一趟当铺当了,多余的都归您?”
伙计听了就怒了,质问道:
“没钱看什么病啊?这里是医馆,你当这里当铺啊!凭东西看病,我们没这规矩!”
秉诺点头附和,态度依旧恭敬谦顺,道:
“实在对不住,跑了两家当铺都已经关门了。家兄实在病重,还请多多通融下,求个方便。”
伙计斜眼看了眼秉诺,声音更大了,说:
“我说话你听不懂啊,只收钱,不收东西!我收了东西不能入账,没法交差的。”
医馆大厅里来往的人,已都看向秉诺。连柜上抓药的伙计也看着他。秉诺却并不退,已有点卑躬屈漆的祈求,道:
“实在给您添麻烦了,家兄高烧不退,再烧下去人要烧坏了。实在走投无路,给您添麻烦了,还请通融下。”
秉诺依旧站在柜前不肯走,伙计道已是摇头,一副不再与他废话的样子,开始听其他人的情况。秉诺见状硬着头皮又问:
“劳驾请问,既然大夫登门诊金贵,可否只拿这银子抓退烧、治腿伤的药?”
那伙计一脸鄙夷冷笑:
“你敢乱吃药,我们可不敢乱卖。没医嘱不得抓药,这都不知道。”
无论伙计冷嘲热讽还是挖苦嘲弄,秉诺跟听不见一样。他不死心,想开口又问,就听旁边传来软诺诺的声音:
“程秉诺?”
秉诺回头看,向自己走来的正是季灵儿。满脸笑意,喜滋滋看着他,道:
“好巧。”
秉诺心急如焚,拱手作揖后,又想问那伙计。
灵儿道:
“你跟我说说,何事啊?许是我能帮忙呢。”
灵儿见大厅里人多都看着秉诺,就扯了他的袖角出了门。
秉诺本是一副焦急得不知所措的神态,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诚恳得与灵儿道:
“季姑娘,多谢关心。我知与你仅见几面,实在不该无理开口。只是情况紧急,可否向你借些银子,日后我一定归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说着深深作了一揖。
一片静默,许久不见灵儿开口,秉诺抬头。只见灵儿正在愣神,见秉诺看自己,才讷讷道:
“这是你我相识至今,你说过最长的一句话。”接住又一副欢天喜的样子,说:
“当然愿意,荣幸之至。”
说着将自己的钱袋给了秉诺。粉色暗纹绸缎,绣着数朵花瓣。
不敢言 不敢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