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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甜,含笑甜甜睡去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齐二少爷高烧昏迷,齐府通宵达旦,全家上下人仰马翻。
齐二少爷屋内,齐老夫人、齐老太爷任儿子怎么劝,都不肯离去。硬守在孙子身边,要等着烧退去。屋外,程家护送齐公子回来的家仆亦不敢离去,等着齐公子醒来好回去报信。齐老夫人守在孙子身边,不住淌眼泪,哭诉:
“好端端的去做客,回来怎么成了这么个样子!叫我老婆子怎么跟你娘和大哥交代啊!”
齐瑞与大哥一母同胞,大哥年少便投军,如今驻守边关。齐夫人念大儿子辛苦,不顾齐老爷劝阻,三月前起身去边关照顾大儿子去了。齐瑞自小虽身子弱,却性子活泼,又能说会道,哄得二老团团转,深得老人家疼爱。
齐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听了脸色变得愈发铁青,板着脸一言不发。
诊治的大夫从里屋出来,齐老爷赶紧跟上去问:
“大夫怎么样?”
大夫如实答:“情况实在不大好,还得赶紧通关系,请了太医来看!”
齐老爷闻言皱眉,疑惑问道:“不就是着了风寒,怎么还得请太医?”
大夫也是神色凝重,仔细回答道:“令公子自小体弱,素有心疾。这次着凉受惊,不仅是风寒,诱发得心疾也犯了。退烧的药剂我配了两倍的量,吃下去早该见效了,可到现在热症一点都不见降。赶紧请太医吧!”
齐老太爷听了,拄着拐杖一捶地,腾地站了起来,呵斥齐老爷道:
“赶紧拿我的帖子去求李太医!我孙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齐老爷急急跑出去,喊了人去寻太医。小厮刚派了出去,想了不妥,追了出去亲自去请。
李太医、张太医、院判都请了来,开了了五六张药方。一碗碗汤药灌下去,心疾病症虽压了下去,却高烧始终不退。众人实在束手无策,只能拿冰擦身。就这么擦了三天,最后烧才退了。
只是再醒来,齐瑞却听不见声响。眼见父亲、祖父母黑着眼圈焦急询问,他却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嘈杂声。他提笔写到:“似是听不见”。
众人大惊,齐老夫人本已眉头舒展,看孙子退烧了欢喜得不得了,已着人去准备齐瑞素来爱吃的点心了。乍一看孙子写的说听不见了,登时人就懵了,一口气堵在心口,竟是晕了过去。
太医忙了救小的,又赶紧救老的。一通忙碌后,再三宽慰说齐老夫人只是劳累受惊,修养便好。齐二少爷心疾已无大碍,按时服药修养即可。只是耳聋可能因高烧所致,实在说不上来何时能恢复,也实在没有药方对症。
齐老爷谢了太医送出门,回来就见齐老太爷对着程家家仆大骂,道:
“你回去问问你家那个老顽固怎么待的客!我孙子好好的去你家做客,怎么就落水了怎得你程家子弟都好端端的?我孙子回来烧了三天烧得耳朵也聋了!你回去跟你家老顽固说!他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把你家那破湖给填平了!”
齐老太爷气得拄着拐杖双脚跳。齐老爷赶紧安慰父亲,一边又打发程家仆人回去,还解释老太爷实在是关心则乱。
齐老爷虽如此解释,家仆却不敢不如实向程老太爷禀报。
当天下午,待程秉诺兄弟几人下了私塾回到府里,已有小厮候在门口,等着引几人去祠堂。
程秉诺心里一惊,祠堂。祠堂里除了年节祭拜,就是做规矩。
没有蒲团的石板地,程秉诺已经跪得要印出坑了。以前冲撞了夫人他还在祠堂挨过板子。肃穆却阴森的地方,程秉诺想起来就不自觉地打颤。他捋了捋近来并无大过错,最大的事就是跳水救人,莫不是真的救错了。
祠堂里,老太爷正襟危坐,下首依次坐着程大爷、二爷、三爷,几位夫人相应坐在对面,除了刚过百天的小少爷其他子弟都站在正中间。
老太爷见人都到齐了,开口道:
“良儿百天宴,齐家二公子齐瑞落了水。当时你们跟他踢了蹴鞠的都站出来!”
程秉诺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事。赶紧站了出来。一起站出来的还有二房的程秉直、程秉训,和三房的程秉忠。
二房嫡庶分明,那程秉训亦是庶出,从小就做程秉直的陪衬绿叶,不争不抢没有丝毫怨言。
程秉诺记得当时和齐二公子争顶的是程秉直和程秉忠,怎么不记得有程秉训。他是踢了蹴鞠不假,却不记得他也争顶了,莫非自己记错了?
程老太爷挨个打量一圈,道:
“那齐二公子的仆人已经都看清了,当日你们争抢,就是训儿伸出脚来,把那齐二公子绊倒了,他才摔落到了湖里。训儿!你知不知错!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那齐二公子高烧三日,今日才退,却耳聋什么都听不到了!”
程秉训脸上短暂闪过一个错愕的表情,然后就连忙低下头跪下,再也看不到一丝表情,只剩一个瘦弱弯曲的背影。他不说话,也不替自己辩解,只是俯身跪着。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