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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过会就热了啊。”她仰起头, 只一个眨眼功夫, 唇就贴下来。秦苒推开他, 拔/出手, 再次触上伤口, “额角怎么碰到了。”
他好笑地指了指垃圾桶里一张黄色的符, 一看就来自儿童手笔,黄符底色都是蜡笔涂的,“应该是黄穆童, 他搞了根钢管卡在门上,我没看见。”他没说钢管是锈的,清理伤口后等会要打破伤风。
她心疼地吹了吹,“下次小心点。”
“好。”他终于可以吻她了。
和温柏义产生微信联系后,秦苒找到生活的寄托,先还克制,只有专业问题会问,到后面一点点小事都要分享,还会碎碎自我检讨,【我打扰你了吗?】【我好像有点黏人……】【起床了吗?】【今天俯卧撑了吗?】
不管年岁、经历,热恋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无可克制地保持密切联系。
温柏义又怎么会嫌烦,像哄一只遥远柔软的小动物,告诉她自己很快回来,要好好吃饭。净说一些旁人听来当场休克,彼此甜蜜得毫不自知的对白。
这一阵子,幸福的曙光都开始刺眼了。
*
马仔打来电话时,是傍晚。
他和秦苒刚结束打扫,分享了碗热腾腾的泡面,絮叨不知道膝盖一样高的周扒皮还可不可爱。温柏义说,它现在过了宠物的尴尬期,应该好看一点了,前几个月真的挺丑的。
秦苒问,这次能看到它吗?
他说,能啊,晚上我吃完饭带给你看。
关于尔惜来过这里的事情,温柏义一周前得知,当时他打电话给黄妈妈,告诉她自己会回来几天,拜托她帮他晒一下被子,对方应好后,吞吞吐吐说你……夫人几个月前来过。
温柏义乍一听以为是秦苒,明白过来是尔惜时,心中划过异样,但终究还是选择了忽略。
爱情实在是一针麻醉剂,加之进修忙碌,温柏义错过了与尔惜沟通的最佳时机。任她的疑虑在辗转反侧中成倍增长。
办公室里,薛尔惜微笑地借来工具包,得体地道谢,边聊天边拿着一字螺丝刀一下下捣进合成材料的抽屉面板,用力撬动、拽拉,紧合的抽屉逐渐拉出松动的缝隙,她的表情和语气也逐渐失控,护士时不时走过瞥来几眼,办公室的医生话也不敢说,马仔察觉到不对劲,但不敢走开,维持礼貌地继续装傻对话。
噪音终于在“哐啷”一声巨响中尘埃落定。
杂志掉落,书信散乱,形成了再无法用正常锁扣打开的局面。
温柔夕阳下,乍起一阵狂风,卷起的飞沙走石打旋地突袭街巷。
秦苒挂在他肩上,不舍分别,她嘟囔,“今晚没空是吗?”本来说好各自晚饭后汇合,遛周扒皮的。
温柏义捏着手机,垂眸掩饰骤凝的深邃,再抬眼,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深海,他略带愧色,揉揉她的头发,“今天应该不行了……明天有空,我去呼吸科找你。”
“明天我妈出院。”王娟年前在医院消炎,挂点水,年三十准备出院。本地人如果不是病入膏肓,一般不会在医院过年。
温柏义犹豫,“那……”
秦苒主动说:“我家行吗?就是我家有点远,古镇茶园那边。”因为妈妈生病的原因,她在本地过年,徐仑已经回他爸妈那里了,他提出要陪她在本地过年,但秦苒拒绝了。她与徐仑表面和谐,内里早已分崩,私下连妻子假模假式的温柔都懒得扮。只是在提到离婚时,徐仑总是装聋,这倒也正好,秦苒需要他工具人一样与自己“恩爱”,让妈妈宽心。
“再远哪有美国远。”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新年快乐,圆圆,明天见!”
他让秦苒先走,站在路尽头亲眼她消失在雪糕筒处,回房将床单拉平整,锁上房门,不紧不慢地往医院走去。
夕阳很美,只可惜是冬天,太冷了,没有温度。
办公室应该热闹过,椅子乱七八糟,投影仪没来得及关,几坨面巾纸丢在地上,马仔急匆匆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温柏义像看到救星,“师兄,嫂子她……”
温柏义安抚地点点头,对他说,“知道了,谢谢你,你先出去一下。”
大家早就尴尬撤退,要么坐在护士站,要么在值班房,要么下班回家。马仔不敢走远,总感觉有事,便在走廊巡逻一样地徘徊。
办公桌有高高竖起的半透明隔板挡住视线。
温柏义的办公桌位于靠墙倒数第二个,远远看过去没有人,走近两步,能看见高挑的女郎蜷坐在地上,肩膀耸起,嶙峋锁骨几乎跃出薄款毛衣,板材木屑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