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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摆在了最上面。
摆放时,她还自得了一秒,他那个出租屋,也是这么摆的,空白信封在最上面。
信封呢?
她又在书桌翻了一圈,发现只有信封被拿走了。
什么事情需要用信封?以前从来没见他用信封啊?现在谁还用信封?
尔惜心跳加速,为突破性的发现震惊,瘦削的手臂青筋暴突,牢牢地摁在桌上。
她看了眼时间,有个当事人今天回国。
这个案子拖了很久,等她结束年前最后一趟工作日程,手机上有一条温柏义的消息:【回爸妈那儿吃饭?】
家里为温柏义接风洗尘张罗了一桌菜,当然是:【嗯。】
【几点到?】
【不知道。】
【我大概四点,在楼下等你。】
薛尔惜没回他,一脚油门踩到了第一医院。
她在护士站逗留了会,没看到年轻漂亮的,走进泌尿外科医生办,会议桌前围聚不少白大褂,投影仪放映,正在开疑难病例讨论的小会。
马仔见到她,招招手,拉了张转椅给她,聊起女孩儿的事儿。
她不好意思,左右张望,“怎么过年还开会?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们还没过年呢,才下手术,”他朝投影仪扬扬下巴,“这是另一个组的会议,我没事。”
尔惜把单位那个爱做心理测试的实习生介绍给了马仔,都是同省份的老乡,一个未来医生一个未来律师,天作之合,他也算有心,估计也是看在温柏义的面子,送她一箱家乡特产作为新年礼物。她特意来拿的。
尔惜右手边便是温柏义的办公桌,上面堆了不少东西,她拿眼一扫,“这个办公桌东西都是谁的?”
马仔说:“师兄大半年不在,办公桌被占领了。”
尔惜点点头,手翻了翻桌面上的东西啊,除去上面两沓病史,下面的东西依然是温柏义的,她一边与马仔说那个女孩,一边伸出食指,假装无心地翻动桌面的医学杂志。
“你们科最近有新来的护士吗?”
“护士?实习护士一波一波的,都不认识。”
“工作的呢?”
马仔想了一下,点头说,“有两个。”
“漂亮吗?”估计是心虚,故意打趣,“怎么没追啊。”
他害羞地笑了笑,说不想找同一职业的,而且人家年纪太小了,都是00后了,他啃不动嫩草。
“那药代呢?最近有漂亮的药代吗?”
他笑,“我们科都是男性药物,一般没有女药代。”女性介绍男性功能药物,多少怪异。
尔惜可惜道,那你这个圈子是有点小了。
桌面看完,尔惜做作地叹了口气,嘀咕道,“他的人事合同不知道在哪里,上次我让他去问人事科编制的事儿,”她苦涩地抱怨,“你们单位现在连博士都不给编制了,都不知道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马仔叹气,说这里是这样的,其他医院还是有编制的,所以他研究生毕业不准备在这里。
她拉开第二层,面色自若地翻动,“哦?为什么啊?”
“今年科里985博士的简历都堆成人一样高了,硕士根本没可能。”他补充道,“科里招的最后一个硕士就是师兄。”
尔惜咂嘴,“那他倒是蛮幸运的。”她拉开第三层,往下一探,第四格中间古怪地多了个锁。“这个锁怎么回事?”她上次来,这张桌子上没有锁。
“上次师兄特意让装的。”
尔惜瞳孔骤缩,不禁拽得大力了点,咬牙切齿地问:“钥匙有吗?”
“啊?”
48. 09 新年
拂晓时分, 天蒙蒙亮。
秦苒捏着手机,雀跃如初恋,一路从新大楼往五味巷跑, 清晨街头的脚步声与冷风呼哧衣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奏出既清脆又沉重的古怪响动。
寒风穿过温热的头皮,荡掉多余的热量, 跑到拐角雪糕筒处,远远望见路尽头的黑影, 秦苒几乎没有犹豫, 加速狂奔, 一头扎进宽厚的怀抱。
她大动静喘气, 双手紧紧抱住他。外套与毛衣兜住身形,但稳重的一呼一吸告诉她, 是温柏义。
身侧的早餐店笼屉袅袅生烟,与眼里的泪水一道氤氲视线。直到被拉进屋里,秦苒才看清温柏义的额角有血迹, 冰凉的手触上,被他反手揣进胸口, “怎么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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