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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船辐辏,Sea Lion Center位于码头停靠点,数百只哼唧吠叫的海狮懒洋洋地聚集在码头,景象又可爱又壮观。
他们找了张长椅,温柏义说,周扒皮在他爸妈那里,跟它告别的时候没什么情绪,可能养的不久,情感不深,前阵他妈遛它的时候说耳朵被咬了,流了好多血,那几天不肯出去,他听着心生不舍。
阳光直喇喇,刺得秦苒睁不开眼,索性阖目,软绵绵倒在他臂弯,听他说琐事。
带着时差与哭闹后的双倍疲惫,秦苒温柔漾起唇角,懒洋洋地哑声,“你真是菩萨心肠。”狗打架、流血,然后害怕出门,这事儿她不养狗都听不少人说过。
“之前它害怕大狗,装过瘸,想到了,就有点……”温柏义说到一半作罢,说什么狗啊,抬手指向海狮,“你知道怎么分辨海狮公母吗?”
秦苒摇头,手刚伸进包里,温柏义便按住了她的手,“别搜,猜猜看。”
休憩过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再睁开就舒服多了,盐水洗过的海湾美如幻境。39号码头有年份了,长椅掉漆,木质皲裂,船只斑驳,浮出锈色。
她目光一投向海狮群,止不住地笑了起来,他可真会找地方,肉嘟嘟圆滚滚的生物,谁看了心情会差?她观察了会,试探问,“毛多、颜色深的是公的?”
“你好聪明。”温柏义以为会有几个来回的问答。
雄性海狮肩颈生有长而粗的黄褐色鬃毛,雌性体色淡。“这不难猜,”她指着离他们最近、前肢正在拍岸的雌兽,“你看它,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她又指向斜前方那只体型较大的海狮,躺着肚皮前肢乱扑腾,一个劲仰卧起坐,“雄性就是比较敦厚,体型大,生物界不都是这样的吗?”
“是吗?”
“你看长相,也是雄性笨笨的。”
海狮面部短宽,唇部圆钝,看上去智商确实不高。
温柏义忍俊不禁,“语文老师的形容词好特别。”
“我哪有温医生特别,我不是闲来会看海狮的人。”
“你不觉得你像海狮吗?”说完挨了秦苒一记轻拳,“我哪有那么笨,”她往密密横躺的海狮群又看了一眼,“我也没有那么胖。”她是以瘦为美的高等人类审美范畴,不是以胖为美的低等动物审美范畴。
“说到胖……”温柏义手捏上她的腰,“你胖了你知道吗?”
秦苒讶异,一斤他也能看出来,她自己照镜子都看不出来。
温柏义的答案叫人意外,“你嘴巴胖了。”
方才,他们在车上亲吻了。几乎一坐到车上便情不自禁地拥吻,手臂膝盖与车内壁打架一样磕碰,发出失控的属于兽类的喘息,吻时他便说,你的嘴肉了。
当时如耳旁风过,此刻秦苒后知后觉害羞起来,埋进他肩头,“什么呀……”
“真的,厚了。”好神奇,他吮吸时能感觉比之前还要饱满丰实,钝钝的肉感像咬不烂的面筋。
秦苒语塞,哪有这么离谱的答案,“温柏义!”
他眼神萦纡在她的嘴唇,“你介意吗?”
“什么?”她落地的心跳又失控了。
他郑重地抛下问题:“在这里接吻。”
在太阳底下,无数双游客眼睛的注目下,她愿意和他接吻吗?
秦苒微愣,流转目光思忖如何回答,温柏义仿佛忽然掌握了没有明确拒绝就是同意的法则,轻浮地收回问题,在她的唇角浅尝辄止,“我当你同意了。”
秦苒在他的鼻尖蜻蜓点水一吻,斜睨时眼波荡漾,“我不懂得拒绝你。”
湿印转瞬风干,他追去一个吻,“我以为你很懂,南澳岛拒绝添加我微信的时候,理由很充分。”
“我要是懂,就不会来了。”他们每一次见面都产生新的变量,早不是南澳岛的露水情缘了。
不知道把南澳岛的秦苒放在此刻会不会拒绝温柏义,但把此刻的秦苒丢回南澳岛,她一定会乖顺地掏出手机,加他好友,甚至,后来的车马邮件,她都嫌慢。
她开始疯了,失控了,不想遮掩了。
温柏义抿唇,故意说,“我以为秦老师是不甘心自己被删?”
看她跳脚被删微信,急得眼眶泛红,温柏义像整到喜欢女孩的高中男生一样卑鄙暗喜。迟来的青春期,让人失控地幼稚,为鸡毛蒜皮雀跃,血都沸腾了。
“我哪有!”秦苒急了,张嘴咬住他的下唇,“我打过你的电话,一直提示我不在服务区。我去过两次五味巷,黄穆童的妈妈说你续租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