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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秦苒气得想用茶水泼他,可太烫了,又缩回手,用力剜他一眼,“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她并不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都这么明白地说了,要么他看到了,要么别人看到了,总之已经不是秘密了呗。
“你想离婚吗?”
秦苒愣住,回了句不知道。
“他会为你离婚吗?”
秦苒别开脸,烦躁地拉开凳子,自己矮坐下去,“我和他不谈这件事,而且,这也与你无关。”
一个亲戚,管这么宽!
“那和你爸妈有关吗?”
他威胁她!
秦苒此刻就是个沸腾的水壶,咕嘟咕嘟冒泡顶盖,奈何良好教育压得她声音都高不起来,兀自咬牙闷气,“你到底想干嘛?”她气得破罐破摔,“你想告诉就告诉好了。”
“那就是准备离婚?”都可以告诉爸妈了,就没准备平静收场。王之涣劈下焦雷,“也是,徐思伦出轨在先,可秦苒你别忘了,你也是婚内出轨。他是江湖骗子,出轨可以是风流佳话,但你是个老师!”他提醒她是体//制内的人,出轨就完蛋了。
出轨出轨出轨,讲得这么大声,秦苒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紧攥拳头,左右扫视屋内,心急又羞耻地压声确认道,“阿姨呢!”
“出去了。”王之涣耐性也很差,话几乎是喉头挤出来的。
秦苒勉强松了口气,扭身继续泡茶,想了想,“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看到的。”他掏了根烟,拢手点烟,紧盯着秦苒,确认她不知情,“你没看到我吗?”
她哑然,又有点庆幸,还好是王之涣亲眼看到,不是别人转达的。他虽然可恶至极,但照此态度看来,好歹不会伤害她。
气氛终于冷下。秦苒用力地将茶杯掼至他桌前,还溅出两滴烫水,她赌气地咬住嘴唇,昨天到底是不应该出门的。
他指尖触上青花瓷杯,“你是什么态度?”
秦苒反问:“什么意思?”
“离婚,然后跟他?”
“不知道。”她确实已经过了最想离婚的时候了。人的情绪有波峰波谷,不够理性的人过了波峰,就下不了决定了。
“那就断了。”
“王之涣!”秦苒气到无语,牙关打颤地回击,“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自己想清楚后果!”他懒得再与秦苒周旋,在他眼里,秦苒自身软硬件条件可以昂着头匹配到本市任何一个优质男,结果每次找的男人都这么低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蠢中之蠢。
王之涣怒极,合上门抛下句最狠的话,气得秦苒眼泪都流下来了,“你想过,你们曝光时,他要是甩开你,划清一切污名界限,你要怎么办?”他重重叹气,似乎怒她不争,“多的是男人在出轨暴露后划清与小三界限,甚至倒打一耙,你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
人走了好久,秦苒才怔怔回过神,消化了“小三”这个词说的是她。慢慢吞吞,脑子里冒出这厮好多荒唐事,只嫌自己嘴笨,在攻击人这方面毫无实战能力,全然被对方占了上锋。
过年时,二姨跟她妈抱怨,责怪另一个表哥都结婚了,就王之涣还光着。
秦苒在身后默默叠衣服,听她们一人一句,最后二姨上火,终于吐出真言,“他一直有女人,我吓死了,本来还以为他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王娟两手一拍,“这多好啊!不是同性恋!”对爸爸妈妈来说,似乎不是同性恋就是万幸。
“那个女人结过婚!”二姨绝望。她在床头柜看到戒指,问王之涣,他不耐烦,没回答,只是把戒指拿走了。但二姨看到了钻戒内圈的刻字,简直夜不能寐,“我真的是,气死了,要生个女儿就好了。”生个儿子,长大了半句话不跟自己说,急得她上吊。
秦苒在一旁听见,还暗暗咂舌,王之涣看着清冷,本人竟这样火热。此番竟没能用此事扳回一城,句句被堵,气死她了。
她手臂一挥,瓷具滚落,茶水茶叶明晃晃泼在象牙色大理石地砖上,然后没了声响,这竟然是她能发的最大的脾气。
她自己又蹲下身,默默收拾好,重新倒了茶水,一口一口咽下,才由震惊与愤怒涌起后怕,打了个电话给妈妈,问她茶销如何。
直到确信一切如常,她才松了口,暗怪自己真是个规训入骨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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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如斯,秦苒作为凡人,自然逃不掉人类天然的内心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