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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3 春潮
秦苒离开了两个小时, 回来时春雨终于振奋精神,粘稠的风逐渐席卷城市。
她手搭在额头挡雨,快步飞奔, 开门前敲温柏义车窗, 突袭股春潮湿气。
“雨大了。”温差在车内蒙上雾气,隔绝开一片朦胧世界, 她抱了抱手臂,“车里好冷啊。”
温柏义浑然未觉, 经她提醒才把空调关了, 问了句, “好了吗?”
她露齿一笑, “好了啊,聊了会天, 就久了点。”她将手心的湿意揩去,捏捏他的脸,“等得不耐烦了?”
情感的触觉让她舒适。
可能在车里闷久了, 温柏义意志消沉,“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看你从那里消失, 我有一种你不会回来的感觉。”
“我不回来, 那我去哪里?”她佯作苦恼地叹了口气, “刚刚阿姨回来, 身上湿哒哒的, 跟我说外面在下雨, 奇怪我怎么还出去?但我满脑子都是温柏义在楼下等我。”
王之涣一走,秦苒理智地把地上打洒的茶水清理,快递的新鲜花束已经醒好, 她剪好插好,最终还是装作无事下了楼。
她确实失智了,王之涣指责得没错。
四点多,城市铺天盖地盛放伞花,春雨将车窗糊满斑斓霓虹花。
温柏义开到路尽头,只打了个拐,就弯到了自家小区。当时为泼皮定制了一个昂贵的狗窝,它念旧,总睡旧被,温柏义也念旧,市面上看来看去都不如泼皮那个窝好看。
“有什么特别的吗,那个窝?”秦苒问道。
他玩笑,“如果要说有,就是西班牙定制吧,给田园犬提提身价。”
“唔……房子没人住吗?”她坐在车里,没肯下车。
“没有。”
“唔……你快去快回吧。”
房子确实没人住,薛尔惜那个脑子估计连门禁卡都不知道在哪里。
温柏义取了狗窝很快下来,比秦苒速度很多,她刚拿出手机刷了会朋友圈,车后座便塞入个圆蓬蓬的软垫,瞬间炸满一个人身的空间。
棕色,还有新鲜的皮味,皮筏艇一样。
秦苒左右打量,“看不出是狗窝,更像一块真皮坐垫。”
他说,用真空压缩袋压缩过,等天好晒晒拍拍会更鼓。
没多逗留,温柏义发动车子,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秦苒不饿,索性打开车窗,探出手去拨雨丝。阴潮热流灌入车厢,她鼓劲,努力挤出的轻松像一个捅了孔的气球,嘶嘶漏了五分钟终于蔫巴,“我要是不下来,你会一直等吗?”
“我要是不下来你会等吗?”
她玩笑:“不会,我会把你的车开去废车场,卖掉。”
温柏义自然没有当真,看了眼方向盘上的车标,“这车能卖几个钱?”
“好歹买来要二十多万呢,卖的话几万块总有的吧。”秦苒自然地把车价位抛出,说出口又自己堵上了气,王之涣真是个洗脑狂,怎么可以把温柏义并不富裕的医生形象洗得如此印象深刻。
“秦老师真会看车。”温柏义夸她时声音低沉,听在秦苒耳中像极了讽刺。
“我没有……”她无力否认,索性倒话题回去,继续问他,“你还没回答我,你会等吗?”
“天黑了就走吧,你不下来肯定就有事。”他淡淡道。
“也对。”秦苒释然,低喃地笑自己傻,“我还担心你会等......”
“我有这么傻?”
温柏义在秦苒眼里本来是单纯的,就像他描述的,别人赞叹的,她看到的,以及能想象到的,可洗脑大王王之涣不愧薄情典型,看男人都是扁着看的。
方才到家,秦苒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王之涣多腹黑,只字不提,跟着她取了茶叶,提了茶还作势要转账,秦苒自然拒绝。
走到门口换鞋,他慢条斯理卷着袖子,居高临下提醒她,“行车记录仪上过夜的记录删掉了吗?去酒店开房不要留记录,别和你老公一样蠢,躲身份记录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秦苒没明白,手上正拿沸水烫茶叶,洗完茶搁下水壶,才渐渐在他看白痴一样地眼神里,觉出了不对味。
“啊?”
“戴套!别怀孕!”他厉声说道,“你是想离婚还是想玩玩?要我说,玩也不要玩婚男,有钱就花钱找没负担、不纠缠的男人,利益切割干净……”
秦苒手撑在桌上,连紧张后怕都忘记了,愤怒烧遍她整个肺腔。王之涣永远有本事让人觉得耻辱。她提起气,明知故问,“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