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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话音一落,肩上挨了一拳头,“你怎么这样啊!”
他冤枉,“早上起来掉在地上了,周扒皮尿在旁边,踩上了个尿印。”他拎过解了铃铛的周扒皮,虎到她眼前,“我刚给它洗了个脚,本来想洗澡的,但疫苗还没满一周,下个礼拜洗。”
秦苒拨了拨湿漉漉的四个黑蹄,低下声,“哦,这样啊。”
“以为我故意洗掉,不让你走?”
“没有……”
秦苒洗漱,经过黄穆童,冲他笑了笑。他疑惑地看着她,好像不认识了,等她刷完牙出来,他恍然,“哦,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啊。”
秦苒羞火一把烧起,从头发丝燃到脚底心。温柏义将周扒皮送到他脚边,“别逗她,她脸皮薄。”
“我哪有。”她不知道要怎么落落大方去应下这一称呼,捧着牙刷杯慌慌张张地溜进了房间。
温柏义让黄穆童自己再数一遍,回到房间,秦苒像一坨液体一样蜷在床尾。
“怎么了?”
“没什么。”
“真的?”
他倒也没直接问,只是兜着圈子问她饿吗?秦苒说,想吃泡面,又拽着起身的温柏义说,自己吃泡面没意思,要一起吃才有意思。
他们一人一碗泡面,吃到一半,黄穆童闻见香,也要吃,温柏义又给他下了一碗。他不肯进屋,搬了张小凳将脸大如盆的碗搁在凳子上,自己席地而坐,看样子邋里邋遢,竟也有仙童风骨。
秦苒触屏聚焦,给他取景拍了一张。他很有镜头感,看见镜头,自己找起角度,扮起鬼脸来。
温柏义见她拍得起劲,指挥黄穆童去小新旁边再拍两张。
小新是一株茂盛的散尾葵,株蓬叶盛,身姿飘逸,她好笑,别说黄穆童了,她也数不清这是多少片叶子。“你耍他?”
温柏义否认,“哪有,是他在数,我教他而已。”
“这种不应该用数学,应该教语文,”她告诉黄穆童,“这种树不用数叶子,直接用形容词就可以了。等你上学了,老师会教你的。”
温柏义看她拍得起劲,问她,“这些照片你会留着吗?”
“会啊。”秦苒冲他抛了个神秘的眼神,“我所有的照片都会整理,包括南澳岛的照片。我有一个超级大的移动硬盘。”
“有我的吗?”
“有。”她蹲着,拽起温柏义的手指,撒娇地献宝,“我有一个单独的文件夹。”
“专门放我的?”
她点头。
“文件夹名字叫什么?”
“Doctor!一语双关,如何!”她为自己的睿智蹦高。
温柏义没告诉她,自己一半的同事都叫Doctor加个姓,刮了刮她的鼻子,垂目问,“会打开吗?”
“不打开我为什么要特意列一个文件夹?”
“那给我和黄穆童拍两张吧,”他把衬衫脱了,做起伸展运动来,“之前的我胖,现在我瘦了。”
“不胖。”她拿起手机,嘴上仍旧在鼓励他。好像把鼓励说一百遍,他就会自信。
拍了两张,周扒皮也加入了。
不知是不是温柏义的心机,还是黄穆童的灵犀,小肚皮颠发颠发到她身边,抓过她的手机,给他们拍了好几张。秦苒紧张得都没敢看这些照片,像是亲手写下了自己的罪状。
王之涣下午又打来一个电话,秦苒和温柏义正要出发去拿狗窝,看见来电一阵奇怪。说实话,起床查看未接来电,她第一反应便是王之涣打错了。
这人打电话给她干嘛?
“干嘛!”她也不称呼他。成年后,她不喜欢再叫人哥哥了。
“在哪?”
“干嘛!”
“我在你家,阿姨说你昨晚没回来。”
秦苒直起身,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去我家干嘛?”
“拿茶。”
秦苒上次礼节性问他要不要茶,“我给二姨带了两盒回去了。”
“我这边还要两盒,赶着送人。钱等会结给你。”
秦苒跟他说,茶在家里的储物间,进门处有五盒,是徐仑要的,他要就先拿过去,明天她再回爸妈那里拿。
电话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听得秦苒直皱眉,好像把她家里掀了似的,她打断道,“你让阿姨拿,她知道在哪里。”
“她去楼下取菜了。”
秦苒抠指甲,怎么就这么巧呢。
王之涣找不到,静静在电话里与她对峙,“怎么办?”
“那等阿姨上来吧。”取个菜不至于需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