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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去一拳头砸在王之涣脸上,就凭他毁了自己的生活。
但他没有。
温柏义浑身血流凝固不动般,被性格温懦的老虎钳子钳住、拧紧在原地。
王之涣一直在看秦苒,手臂的每一条肌肉纹路都说明他在用力地控制骚动的薛尔惜,始终没让她转过来。
温柏义站桩一样箍着秦苒,也不让她动弹。在对方无耻地探究眼神里,温柏义的怒火烧过峰值,终于咂摸出旁的意味,惴惴地咽了口唾沫,避开了对视。
约莫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秦苒终于被松开,迎面是温柏义如常的微笑。
“骗你的。”
秦苒四下张望,只有无数盏车前灯闪烁,错身面孔皆是生人。“是谁?”她问。
温柏义拇指按上她蹙起的眉心,替她揉开,“真没有,骗你的。”
秦苒盯着他,眼神复杂,心跳钟摆一样,在胸腔摆来荡去:“温柏义……”他眼睛的慌乱骗不了她。
他主动道歉,“我错了,秦老师,以后不骗人了。”
高挑男女歪斜地消失在停车位附近,温柏义拉过秦苒闯过这三五步的红灯,停在鹅颈弯道拐角的水果店前。这是与医院背道的最近的一家水果店。
身处单行道,车辆只有一个方向,如果他们仍站在那里,温柏义不确定今晚会不会是修//罗地//狱。薛尔惜的酒品不是一般的差。
周扒皮被抱久了,跃跃欲动,温柏义分神,被它跳了下来,恰一辆电瓶车莽撞飞驰,秦苒上前一把捞起,后怕地抱在怀里,“这里电动车太多了。”
温柏义调侃:“不怕了?”
“我没有怕。”她好笑,就是有点痒,它好烫啊,像个火炉子。
秦苒指了指水果黄瓜,“你要买多少?”
温柏义目光仍停在路口,漫不经心道,“买个五六根吧,我那儿没买冰箱,怕放不住。”
秦苒抱着狗,一根根挑黄瓜,琐碎的家常让她心情稍许愉快,尽管紧张仍定格在她喉头。怀里抱着只狗,稍许缓解她的颤抖。
*
迎面的晚风撞上脸庞,分叉穿过耳廓和面颊,吹起薛尔惜的碎发,视线迷乱,她赶紧拨开,脖子拧得打弯了都快。
王之涣掰过她的脸,径直往车边带,“你看错了。”
“就……有点像。”她好像看见了温柏义和一个女的。
“你不是说全世界的男人都出轨了,他也不会吗?”王之涣讽刺地说。
“是的,他就是道德卫士,好好先生,他不会交出老师要求之外的答题稿。”尔惜没想到床笫间的话他都记住了,一把搂住王之涣的劲腰,“怎么?是不是觉得比不上?”
“这种人的人生有意思吗?”
“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变坏很容易,但是变好很难。”
“简而言之,就是我距离好男人的标准很远,但是他距离坏男人,很近。”
尔惜被他套进去了,哼哼傻笑,“哦,有点道理。”
“当然,无聊的人总是会比较遵循公序良俗的,希望你可以挽回你丈夫吧。”他提示了一句,“不要闹到公司。”
前阵,医疗圈的几桩婚姻事故疯传,而律政圈实际每个月都能搞出好几回惊天动地。只是人家闹人命,他们撕财产。
“你放心吧,他不是那种人。”他要是肯闹,说不定她会对他刮目相看呢。至少,闹说明在意。
王之涣关上车门,没管薛尔惜东歪西扭,打拐往水果店开去。他完全没有想到,秦苒真的是个恋爱脑。从她要嫁给徐仑的那天,他就觉得她脑子不好,此番一看,倒一点没看错。
*
虫声唧唧,温柏义余光辨出薛尔惜的车,在右手路口亮起转向灯。他伸手搂住秦苒,没让她转头,随手拿起一根黄瓜,“这根形状如何?”
“好。”
“这根呢?”
“好。”
秦苒机械地看那黄瓜,有什么好不好的,听着像黄//段子,“我只是在看新鲜不新鲜。”
老板说,“肯定新鲜啊,这是早上刚到的。”他拿起水果黄瓜,弹动黄色的嫩朵儿,蕊粉清晰可见,“你看这个花还在。”
温柏义夸了句,“确实新鲜。”
秦苒欲要起身结账,忽觉他扣住了自己的后颈,且掌劲不小,肩膀一耷,蹲回原处。
心头钟摆再次失控摆荡,她紧张地将黄瓜捏在手心,整个人如浇凉水,“你刚刚应该把我推开的。”她懊恼,当时人那么多,推开她或者避开她,应该不奇怪吧。她开始犯轴,回想自己当时有没有与他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