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天好。”
“你表哥是医生?”温柏义好笑,这话跟他说的一样。
“不是,我跟你说过的,是高材生,律师。”最后两个字她是掐低音量完成的。
“哦。”
秦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贪婪”地把面汤饮尽,还此地无银地哎呀一声,“我喝光了……”
她鬼头鬼脑像一朵风里摇晃的小滨菊,温柏义好笑,一眼看穿,“是不是非要我帮你擤一回,你才能自在点?”
秦苒一讪,不敢撒尿,不敢擤鼻涕,说得她好像很矫情似的。她害羞地捂住脸,“我需要点时间。”
受《欲望都市》影响,她认为在情人面前放屁都是不优雅的,久了会懈怠,比如在徐仑面前,可依旧不敢大声蹦出来,总要憋一下,徐徐轻释。更别提温柏义了,她恨不得自己完美得像裱在墙上的画框姑娘。
“可是怎么办,秦老师,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撩起她一绺头发绕在指尖,状似调情,语气如常,实际慌乱,额角的神经撞得他摇晃。
“什么?”她明知故问。
他音调染上消沉,“我后面……要出去。”
“很好啊。”秦苒微笑,“一切顺利。”
他难得语气咄咄:“我并不想听这个。”
“你想听什么?”
“我……”他沉吟,“没什么……”
秦苒妥协在他怯缩的气息下,掰开他缠绕发丝的手,反手握在手心,“告诉我,我说给你听。”
日光灯扫兴地亮在屋顶,消弭漫浪。
“等我回来,秦老师还会记得我吗?”
“应该会的。”她的回答打了三折。
“那……会去美国哪座城市旅游吗?”
“不知道哎,前两年已经去过纽约和夏威夷了,而且我不是很喜欢旅游……”
“哦,这样啊……”
没了。
两人肩头皆是一耷。
*
春夜晚风蹿入疏叶,拨弄纤枝,犹如打击乐,缓急有致。晚灯流进缝隙,漏出介乎于妖冶与妩媚中间的东西。
温柏义给周扒皮拴上狗绳,秦苒心疼,这么小的东西,为什么要勒着,它又不是大狗,不会咬人的。
“正因为它很小,所以车子看不到它,如果钻到车子底下很危险。而且,”他含笑瞥向秦苒,“虽然它小,但有些人还是怕的。”
“我哪有!”她不怕,只是不习惯狗。
“那你摸摸。”
秦苒伸出手掌,招呼在周扒皮毛绒绒的脑袋上,得意地一揉:“你看!”
周扒皮感受到亲昵,伸出爪子央求爱//抚,扒拉她的手臂。秦苒仰头邀功,一时没准备,吓得惊叫一声,没出息地一蹦三步远。
温柏义拳头抵在唇上,一阵发笑,“怎么办,我还想我走了,这狗让你养一阵呢。”
“啊?”秦苒惊吓。
温柏义见状,安抚道:“开玩笑的,我放我爸妈那里。”
秦苒陷进沉默,她真是好不解风情。他们穿过长弄,温柏义打破,主动说:“我饿了。”
“吃泡面吗?”
“不行,热量太高了,我买几根黄瓜吧。”
“热量多低?”
“100克15大卡。”
“热量我不太清楚哎,有对比物吗?”
“比如你的泡面,100克500大卡左右。”
秦苒好笑,“那我不是吃了一堆黄瓜。”
“可以这么理解。”
他们走在路上没有牵手,默契隔开半个人,穿巷弄时,人烟稀少,灯光昏暗,秦苒状态自若,迎面有人也可以做到尽量坦然。可到了宽阔的马路,直排路灯明晃晃,照得城市亮如白昼,人无处遁形。
秦苒感受到压力。
这约莫就是城市的力量,一切秩序井然,人也形成机器反应,自动检测自己的bug。
每一颗迎面投来的眼珠,都是公序良俗弹出的警示框。
行至窄路口红绿灯,温柏义怕周扒皮被车吓到,将它抱进怀里,不死心似的,偏头问她:“会给我写信吗?”
“应该会。”
“那就好。”
秦苒没等来更直白的恳求,白目接话,把天聊死,心中万念俱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要送我吗?”他主动问。问出口,方觉不妥。
实际,温柏义又哪来应付女生的经验呢,不过是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炽烈唐突到对方,小心翼翼地发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