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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睡吧。”
“温柏义!”她满脸不高兴,“你确定?”她其实很想推心置腹谈一次,但他一直在回避。
他将手揣进白大褂口袋,手在卡纸上细细抚摸,“我以为你很聪明的。”他提都不想提。
薛尔惜还是等了。
她在他的座位上一直坐到天黑,将电脑上他这几年发的文章看了一遍,要说,如果不知道是医学文献,有些词语和标题还蛮色//情的。
办公室嘈杂得像菜市场,她不时收到热情医生的慰问,比如什么时候要孩子,出国陪读律所工作怎么办。
尔惜有些尴尬,这些问题她一个都没法妥帖回答。她担心自己的回答会对温柏义的工作产生舆论影响。终于等到他们组的人回来,不顾他惊讶的眼神,像是终于盼来情郎,扑进他怀里,她抚摸被他手术帽闷湿的短发,笑眯眯地说:“老公,辛苦了。”
温柏义扒开她的手,蹙眉扭开脸,在一片惊叫和口哨声里,低呵道,“薛尔惜,这是医院。”
“好啦,我知道。”她以前也这样,热情的时候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会他常是害羞,决不是这样的正经态度,但她不在意,脸色都没讪一下,“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久,五点半了,今天不是你们组的手术日。”
温柏义确认她脚挨到地面,轻轻推开她,“颈椎不舒服就回去睡,等我干嘛?”
尔惜手背至身后,仰伸脖颈,左右转动,“有收获的,刚刚你的马仔教我一套操。”
“什么马仔?”
她指着经常跟他课题的研究生,“他说是你马仔。”
那男生拿影像片子把自己挡住,半透明的黑白后显出他笑个不停的傻样。
看来下午他们聊天氛围很好。薛尔惜从来很有男生缘,容易与男生称兄道弟。
“人家将来是正经的临床医生,”温柏义将手术费的签字单往“马仔”桌上一搁,提醒他,“明天早交班让他们签一下。”
他下午一直在台上,没空将明信片仔细看几遍,这会尔惜在,又喋喋不停,他手揣在口袋点动,由办公桌上拿起将车钥匙塞进她手里,将她拉至办公室外低声道:“你开我车回去。”
尔惜看着掌心的钥匙,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对不起,我忘了你没开车来。”他这样说,好像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没走成的。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却把话语里的亲密关系切割干净。
薛尔惜无语:“什么呀?”
“我看会文献再回去。”
“温柏义!”
“我等会坐公交车回去。”
拨了拨汗湿的头发,他一头扎进值班室配备的浴室。刚刚做手术他热死了,护士给他擦了十几次汗,嘲笑他怎么跟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似的。
主任说他可不就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嘛。
他沉默,下颌在口罩里咬紧,将收到明信片的乍喜憋回去。
他已经不是小伙子,怎么能因为收到信件,这样慌张?
*
南澳岛成套的明信片取代秦苒原先结婚照的位置,她枕在它旁边睡了两夜,终于在一个孤枕难眠的深夜,挑出深蓝海景的一张,提笔在上面抄了首诗。
断断续续的海风,无边无垠的大海,烟雾缭绕的海天交汇,那一句“一夜苦风浪,自然增旅愁”反复盘旋。
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那么美好的南澳岛最后涌上的是“苦风浪”。
她想把那句诗句换下来。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也不知道怎么,他打开微信,想告诉她收到了,告诉她自己搜索了全诗,有点没看懂,能给他解释一下吗?
编辑完又删掉了。
他笨拙地想,也许这是个暗示。
24. 08 笨拙
秦苒没有想到会收到回信。
在微信对话框漫长死寂后, 她上网查本市明信片几天到达,很多网友分享寄丢经历。她懊恼地想,是不是寄丢了?或者寄到医院收发室, 但他没去拿?再或者, 明信片被他老婆发现了?
秦苒后悔了。
她不应该寄明信片的,就应该让南澳岛的事结束在南澳岛, 按照她离开南澳岛时的想法,这只是一/夜情, 而非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