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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没有保留,坦然道:“心情不好,想出来散心。”
“没找个伴儿什么的?”他问出口又觉得不合适。人家心情不好,他这是伤口撒盐了,刚要扯别的,就见她弯起眼,道:“找了啊,你啊!”
漂亮的太阳淬在眸中,灼得人心神荡悠悠,温柏义平静地回视:“那我好幸运。”
秦苒定定看着他,直到温柏义眉头微蹙,避目偏身,才惊觉自己那怜惜的眼神有些过度,掩饰地拨弄了一下卷发,“多练习几次告别,我们也许会习惯告别。”
温柏义先是愣了一下,低笑地自嘲,“狗已经走了半年了,我们人类哪有这么长情。”不过是个回避问题的借口罢了。
秦苒偏头,与他目光撞在一块。温柏义眼睛里的日出像是拧过的、潮湿的高色饱画布,干巴巴地挠人心尖,又湿漉漉地湿化气道。
她半试探半安慰,“那就当给感情祛魅。”
“给感情祛魅……”温柏义将这几个字在舌尖缠绕,半晌笑出声来,复杂地看向她,“语文老师的话我果然听不懂。”
“彼此彼此。”
王卓青东拍拍西拍拍,恰好捕捉到秦苒与温柏义站在一起的画面。
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两人姿势默契一致,皆是抄手护胸的防备姿势,肩稍稍倾向对方,似乎是要听清对方说话,又似乎是旁的眼神交流。
4. 04 纸船
旅客们三三两两沐浴在晨光里,唧唧哝哝,借机找光影俱佳处拍照,老汤最向往海岛,十余年前与尚未过世的老伴来过一回,他说这里的风车不错,等会下午大家一起去晒晒夕阳,拍拍照。
张春夫妇用超大号保温杯背了酒店里的咸粥出来,打开杯盖一人倒一口,他们让年轻人先喝,明明拒绝了,秦苒闻着香,见严笑儿殷勤地往嘴边送,还贴心帮她吹热气,不好推拒,笑眯眯接过。
粥里加了不少菜沫,少量萝卜干,浓厚鲜稠,秦苒一口灌尽还是留了一层流不下来厚粥,浅浅的蜜桃色唇印印在保温杯口,她想要擦一擦,由包里取纸巾时,她听见了温柏义嗦吸粥的声音,“好香啊,比潮汕的名粥还要好喝。”
出来旅游生活都糙得很。
秦苒瞥了眼那杯口,已经分不出她喝的哪边他喝的哪边,趁严笑儿继续倒粥的间隙,她打眼细扫了一圈。
温柏义走到她身边,忽然问道:“你养过狗吗?”
秦苒摇摇头。
“怕狗?”
她再次摇头,不好在爱狗人士面前说不爱狗,但,“没什么兴趣,就像路边的花花草草,春日见到会夸一句好看,然后走开,等下一个春日再夸一句好看,但不会想搬一盆花回家去。”
温柏义闲着,年龄相仿,想与她聊聊,找了个话题切入,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让你吟诗,你开始现作散文了吗?”
秦苒:“我怕你觉得我没有爱心。”
“不养狗怎么叫没有爱心。”他说,“不随便三分热度也是一种爱心。”
秦苒:“那我当你夸我啦。”
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丁小华瞧见他俩郎才女貌往那一坐,精致的一帧,走过时拿起相机对准他们,打趣温柏义,“到底是年轻人有话说,前几天小温跟着我们这帮老人家就没怎么笑过,旁边旅行团的小妹妹还问我,你们的导游是不是不开心。”
秦苒掩唇偷笑,确实,这样的小团里,温柏义这样的角色确实像导游。
温柏义忙摆手想要撇清,丁小华马上拉来帮手,两人凑堆一唱一和,把温柏义说得无地自容。要说温柏义这种长相搁在影视界绝对是师奶杀手,正派温润的清俊模样。
等她们被旁的热闹吸去目光,秦苒问,“为什么会选择来南澳岛?”
“想看海。”温柏义反问,“你呢?”
“我上高铁之前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她只是想远游,又怕不安全,不小心搭上了他们这个小团。
他似乎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南澳岛?”
“很奇怪吗?”这是什么知名地方?
温柏义想了想,“哦,不奇怪,”只是话锋一转,“但你来了不爱上这里就会很奇怪。”
他凉润的嗓音调剂了清晨的困顿,秦苒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想剥夺他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我要是没爱上呢。”
“等你看了这里的夕阳。”温柏义确信她一定会醉倒在夕阳里。
“要是看见夕阳也没爱上呢。”
“还有风车。”
“风车有什么好看的。”
“那下午我们租车在沿海公路开两圈。”
他就像个尽职的导游,努力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