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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跑到外边。
那守在外间的小厮即刻叫住他,作势要拦:“二爷,您这是上哪去?”
来人和沈敬德有几分相像,正是前些年分家出去的的二老爷沈敬全。
他长袖一甩,撇开了小厮绕到他身后去,“不得了……不得了了!你也知我是二老爷,怎么分了家,我回来转转的权力都没了?都是父亲生的,大哥这么叫你们这般做人,不怕九泉之下他老人家得知?”
“这……”小厮哽住了。
老爷这辈分出去的几个庶出兄弟,如今官阶最高不过八品,手中握着最末的那点权,沈敬德确实瞧不上他们那点东西,待他们几人也敷衍嫌弃,但这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够管教的事儿啊!
倒也不敢再出声,放任他走了。
“哼!”沈敬全乜了他一眼,背着手走出前厅。
他回来受到这般冷待,心下是十分不服的,如今他顶着个末流小官的位置,而大哥是天子近臣,他那二子也一样,连那宫宴都能父子共赴,怎能一口羹也不分予他们这些同胞兄弟?
正闹着心呢,眼前风风火火走来一人,黑的大氅,系在身上角袍灌风翻飞,威风凛凛,他走近沈敬全才看清,正是刚才自己一直嘀咕的大哥二儿子沈汶。
刚想叫出声,沈汶一个眼神也未偏,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沈敬全差点要呕出一口老血,这算什么敬待长辈的礼数!
但眼下不是怄气的时机,他憋着一口气,连忙叫住人:“阿汶!”
沈汶这才止住脚步,回头一看,扫了几眼前边眉开眼笑的人:“二叔过来了?”
“是啊!不是去宫宴,怎么回来得这般早?”沈敬全赶紧跟了上去,口气尽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你父亲呢?也回来了吗?”
沈汶心中记挂着事,眼中毫无波澜:“父亲还在宫中,二叔先和几位叔伯聊着,侄儿有事先走。”
他作势要走,沈敬全忙不迭拉住他,他还没忘记自己所来的目的。
只见到沈汶也凑合,此前大哥的大儿沈执前途本是一片大好,他沾着些和沈执的名气倒还能过得不错,一朝触怒龙颜,竟也成了个废的。
如今沈汶在朝堂上跟着二皇子水涨船高,若得些帮衬,他的官途也能顺畅些。
沈汶垂眼扫过被拽住的衣袍,脸上一贯假面的温和和耐心好似要消失殆尽,“二叔这是要做什么,不妨听侄儿一句劝——人在这世上活着,还是要有些分寸得好。”
沈敬全听了这话哈哈笑出声,他向来脸皮厚实,区区一声分寸,倒还镇不住他:“你我叔侄相称,要二叔我说,一家人,便不该说两家话……哎!”
沈汶着急要去验证那回事,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眼里流露出嫌恶来,甩开拽住他的手便离开,没等沈敬全跟上,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他本就有一副健硕的身子,步伐走得极快,走至桐院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这里本是沈执地方,如今一切受他掌控,常年有人守着,不得他指令,谁也不许近。
挡一个残废,绰绰有余。
沈汶唇角弯起了一个笑容,等他拿到罪证助二皇子一臂之力,恐怕不久整个沈家都要听命于他,甚至,凌厉在更多人之上。
沈汶走至桐院门前,他面上本是带着快意的,猝不及防看见那两条倒在地上的人影,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冻成了冰。
“怎么都倒着?给我起来!”他快步上去,怒得足尖踢了踢那两人,姿势未变,呼吸倒是有的,肉眼可见胸膛微微起伏。
他捻了些二人脸上的粉末,轻嗅了下,意识到是迷药,转眼握紧拳头起身,锐利的鹰眼紧盯着那扇打开的门,目光阴暗。
沈执可走不出那院子,他几乎毫不怀疑,来的人,是敢同他负隅顽抗的那个女人。
人还没走,沈汶眯着眼确定。
他跳起将一盏灯笼摘下,提在手中,暖绒的光映出他那张微微扭曲的脸。
既然还未走,那就……永远别离开了。
他迈入了门槛,步子落在地上,在寂夜中发出的沙沙声。
姜眠终于找到那段红漆木,被压在一只碎得四分五裂的花瓶底下,与她隔了小段距离。
姜眠看得真真切切。
她还未来不及激动,耳边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鞋履碾过石子儿的声音。
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她木然转动脖颈,朝外望去。
那条入院的长道内,有一束火光,忽明忽亮,越发靠近。
……有人来了。
意识到这点,她的手心已沾满冷汗。
姜眠猛地扭回了头,心一狠,想着抓紧先将东西藏起,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飞扑而倒,右手重重在碎瓷上一刮。
痛得神经都在颤动。
鲜血淋漓。
姜眠忍着冲刷大脑的痛感,将东西收入了怀。
手心的血还在流。
她咬着牙努力爬起来,做完这步,身上已被冷汗浸湿得一塌糊涂。
几乎是同时。
门开了。
第25章 沈汶猛然朝掷石的的方向望……
夜幕幽深。
沈汶听到屋内传来的响动时,嘴角阴沉沉地,微不可察地一笑。
他好似整暇地捋了捋翻上来一角的襟领,抬头望了眼被火光照得蒙蒙亮的堂屋,慢悠悠地步入屋中。
“嫂嫂。”
那道呢喃如同带有魅惑般的轻柔感,像午夜叫人发颤幽灵,在空寂的屋里传荡。
姜眠捏紧了拳,头死死的倚贴于壁,手心的伤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