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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德道:“圣上叫奴婢来向大人赔罪,若是急事,烦劳大人再写一封折子递上去。”
“啊,这、这……”温晟道看了扉页,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
“总管跟随圣上左右,本就十分辛苦,一封奏折而已,总管不必自责。”
似是察觉此举不妥,他轻咳几声,换了一副肃容:“说来惭愧,折上不过是些儿女私事,是我一时昏了头,才奏到圣上那里,所幸圣上还未批复,倒免了臣下这份惶恐。”
敏德会心一笑,点头称是。他拒了婢女送来的清茶,不经意间问道:“听闻司空独女这次也来随驾,怎么不见令爱?”
温家居住的地方不算太大,他东瞧西看,也没见着温家娘子的身影。
“总管不知,今天博平县主邀人游玩,我那个女儿赴宴去了。”
杨氏的面上终于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听说好几家的姑娘都要去,也不知道是要顽些什么!”
女儿家的面薄,怎好让她同自己的父亲将准夫婿与他人私会的细节统统叙说一遍,自然还是得先将她支出去,自己才好同夫君谈论女儿的婚嫁。
敏德空手而归,再入翠微殿便轻松了许多,服侍圣上用膳也嘴角噙了笑意。
“司空和夫人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能把你乐成这个样子?”
圣上抬头见了敏德的好心情,也有心同他开个玩笑。
“圣上明鉴,奴婢哪有那个胆子!”
敏德开口道:“只是听温夫人说起江夏王府上的博平县主遍邀贵女,连温家娘子都邀去了,觉得有些新奇。”
“就这事也能叫你笑上半晌?”圣上淡淡道:“朝臣家眷年年宴请,你往常没见过吗?”
殿内瞬时静穆,敏德不敢再多言,等圣上用好了膳,才吩咐小黄门撤席备辇,等着圣上的吩咐。
“朕记得江夏王是安排在临泉阁暂住。”圣上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他喜欢珠玑楼的馆藏,朕就让人把他府上的家眷安排在那里了。”
临泉阁在珠玑楼之东,是相距最近的宫室。
“回圣上的话,确是如此。”敏德拿来了一身帝王常服,却见皇帝兴致缺缺。
“罢了,朕今日还是换一身道袍。”圣上道:“江夏王出使辛苦,朕也当过去瞧瞧他。”
13. 醉酒 道长一定是在打坏主意!
临泉阁里,十几个贵女在花树下依次而坐,谈笑恣意。
县主让侍女们拿了银签筹和花枝过来,叫贵女各择了一支。
“今年的琼花开得竟然这样早,我幼时在广陵郡等到了四月,也没见着琼花的影子。”
宇文娴拿起一枝琼花,钦羡至极。临泉阁原来是前朝末帝宠妃沙夫人的居处,末帝怜她不慎落胎,让人特地从扬州运了琼花移植在沙夫人宫中,排解爱妃苦思。
可惜沙夫人还没等到它开花,前朝就已经亡了,反倒是当朝的博平县主张罗起了这桌琼花宴。
“十三娘要是喜欢,不妨把这一桌的花都赢去!”
博平县主掩口而笑,“有花无酒少精神,有酒无花俗了人。如今花、酒、美人俱全,咱们不如做个夺花令,也不辜负这一番良辰美景。”
夺花令是近些年才在长安女郎中盛行的一种酒令,大抵与斗草相同,美人们携来奇花异草,抽签吟诗,要是说不出来便得饮一大杯酒,还要把自己的花草拿出来送给最后的赢家。
长安城的贵女都是有真才实学的,琼花又是极为难得,因此博平县主只给每个娘子各一束花枝,凭她们来争输赢。
“我才疏学浅,便来做个行令官,看看是哪家的娘子能把席间的十二支全赢了过去。”
博平县主自持了一面小鼓,取下鬂间绢花递给宇文娴:“十三娘要不要先来起个头,给其他娘子立个样子?”
“温家娘子是远来的娇客,不如还是温娘子先来吧。”
得过阿耶和母亲的嘱托,宇文娴也有心给温嘉姝做脸面。她附在温嘉姝耳边,低声同她道:“温娘子的筹上是‘风月’,只消找一两句尾字里分别带风与月的前人诗赋即可。”
温司空科举出身,想来家学不错,她是打定主意要输给温氏女的,怕温嘉姝不知规则,又多解释了几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