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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一软,忙不迭动了动,迅速弯了两下,又左右晃了晃。
    饱了,没聋。
    原来如此。
    阙安这几天越来越觉得不对。
    放到桌上的粥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半,睡觉时感觉头上有东西在头上动来动去,跟跳舞一样,他一睁开眼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
    他悠哉悠哉的盘腿坐了下来,拿起药瓶,倒了点粘稠的药液出来,准备往伤口处抹去。
    耳朵瑟缩着抖了抖,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写满了抗拒,原本竖立着的耳朵根也软了下来,像个蔫了吧唧的团子似的,缩成一团,藏在阙安头发里。
    “给我回来。”
    阙安冷冷道。
    这玩意儿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上个药居然还敢躲。
    软趴趴的耳朵不情不愿的停止了瑟缩,像雨后春笋般探了个小头出来,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慢慢重新竖了回来。
    然后在阙安的注视下,轻轻歪了歪,点了点阙安手心里的药液,颤动着绒毛,自己自力更生蘸着药液,委屈的涂了起来。
    阙安把玩着手中的刀柄,认真思索割掉这对耳朵的可能性有多大。
    原来看来可能性还稍微大点儿,但现在再要割,总有种残害生命的罪恶感。
    阙安抬起眼,看着镜子:“你能自己掉下去吗?”
    正勤勤恳恳给自己施药的毛绒耳朵闻言一抖,立马晃成拨浪鼓,细碎的绒毛都被晃荡出几根。
    阙安懒懒撑着头:
    “那总不能一直长我身上吧,你自己想个办法。”
    竖起的毛绒耳可怜的耷拉了下来,蹭了蹭阙安的发顶。
    呜呜呜。
    阙安揉揉疲惫的眉心,拿头上这对耳朵不知如何是好。
    *
    从实验室出来后,赵安看着后视镜中闭眼养眠的秦郁之欲言又止,时不时分心瞥一眼,叹口气。
    “想问什么?”
    秦郁之闭着眼淡淡开口。
    有了秦郁之这句话,赵安的疑问就如瀑布般关不住全问了出来:
    “老大,这事儿为什么就不查了啊?”
    秦郁之抬眼望向窗外:“查。”
    但不是现在。
    赵安语气里带了点不甘:“我们好不容易进了容创的老窝,那实验室肯定有问题,对了对了,那个走廊尽头的房间,一看就有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趁机抓住证据,一举捣毁?”
    秦郁之揉揉眉心:“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
    这个实验室规模正规,至少他们短短瞥的那一眼,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发现任何异样。
    容创心思缜密,是有备而来,况且已经被发现过一次,这次肯定会比上次更小心翼翼。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被他们一举发现找到线索。
    赵安啊了一句,原本以为闯犯罪窝点的英勇壮举全都落了空,让他略有些失落:“那老大你为什么非得约实验室啊?约个环境优雅的饭店坐下来谈判不好吗?”
    秦郁之瞥了一眼,随口道:“为了给敌方施加心理压力。”
    赵安:……
    他无奈道:“有了有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容创真的太吓人了,其次吓人的是他的实验室。
    秦郁之垂下眸子。
    虽然这次是有惊无险,但秦郁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萦绕。
    他总觉得,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家。
    车子转眼稳稳停在别墅楼下,赵安拉开车门,秦郁之走了下来,走进了家门。
    刚走到家脱下外套,他眼尖的看见了门口沾着泥的鞋。
    泥土痕迹还很新鲜,看得出来刚出去没多久。
    刘管家端上热水后,对着秦郁之汇报着阙安的行程:
    “少爷,阙安昨天晚上又出去了。”
    风水轮流转,原先是阙安管着秦郁之 现在调了个个,秦郁之让刘管家盯好阙安,不许让他出门。
    但阙安谁能管得住?特别是这几日,阙安出去的频率特别高,还都是在晚上,管家再管也不可能凌晨两点在门口堵着他。
    秦郁之点点头,端起水喝了口示意自己知道了。
    面上表情不变,但实则内心隐隐有些倦意。
    自从那日在酒店容创发现有阙安的存在后,就一直有暗中调查他,现在除了家,外面无论是哪里,对阙安都相当危险。
    反复叮嘱阙安不要外出,结果还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秦郁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等到快开饭时,阙安才回来。
    秦郁之抬起头,看着阙安:
    “去哪儿了?”
    阙安从背后拽出几只花,伸到秦郁之面前:“你看。”
    花瓶里的木风铃因为头顶那对耳朵的恶行,失了水分后已经奄奄一息,阙安索性把那几枝丢了,去附近又重新买了几只。
    他没记错的话,秦郁之还挺喜欢这种花的。
    虽然他一直觉得这花丑了吧唧的,也不知道这玩意和漫山遍野的野花有什么区别和值得观赏的必要,但还是特地出门,去了老远的花鸟市场,重新买了几枝回来。
    “好看吧?”
    新买的木风铃沾着水珠,比原来的那株鲜活许多,颜色也更多样,除了寻常的白色,还有淡淡的米色和浅黄。
    清醒淡雅的花香缓缓弥漫在空气中。
    秦郁之看着阙安,没理会阙安手中新鲜的花卉:
    “你出门了?”
    阙安敏锐的察觉出秦郁之语气并不是那么愉快:
    “对,我出门买花,”他问道,“怎么了?”
    秦郁之语气中带着冷意: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你现在什么状况,你不清楚吗?”
    万一被容创撞上,将会是什么后果?
    更遑论阙安现在脑袋顶上还有一对随时可能被发现的耳朵。
    他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些事?
    阙安闻言皱眉,不解道:
    “不是,我就出去买支花,怎么了?”
    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功夫出去替秦郁之买的花,结果对方看都不看一眼,还反过来指责自己说自己不该出门?
    秦郁之不说话,冷眼看着阙安。
    阙安一见秦郁之这态度,索性放下花,也懒得辩解,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拿起了手机自顾自玩。
    惨遭遗弃的木风铃无辜的躺在桌上,可能是因为气氛的冻结,连花香味都没有刚才浓郁了。
    没等到对方的解释,只等到了一个冷若寒冰和置身事外的无所谓态度,秦郁之眯了眯眼,收敛了渐冷的气场,拿起外套走上楼。
    紧接着,楼上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而全程目睹两人吵架到冷战全过程的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心虚的竖了起来,不安的探出尖,看着桌面上不过片刻就已经蔫嗒嗒的木风铃。
    完了完了,都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