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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也在毛绒绒身上见过。
所以才这么熟悉。
这种侵略感或许同来自动物身上自带的兽性,或许是狗和狼之间的共通之处,秦郁之这么给自己解释。
赵安智力水平有些跟不上,不解道:
“什么意思?”
秦郁之随手把玉扔到车里,没理睬赵安的追问,摇了摇头抬起眼:
“走了。”
雨雪让脚下的路更为泥泞,秦郁之走到的时候,睫毛上满是洁白化水的雪滴。
容创似是早早等在这里,看到人后微微挺直了背脊,露出假面微笑。
秦郁之会主动来找他,倒是他没想到的。
秦氏珠宝看上去是珠宝业的大亨,但实则势力宛如蜘蛛网的节点一般,遍布的领域复杂且庞大,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几年前,秦郁之接手企业后,秦氏的成长可谓是一日千里,在瞬息万变的商圈内,秦氏能数百年如一日,地位稳如磐石不动摇,本就令人畏惧,如今秦老爷子下位,秦氏注入新鲜血液后,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派人打探过秦郁之。
这人从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从五岁时就养病出了国,一待就是好几年,秦郁之的病危及心脏,做了好几次手术,二十几年里至少有十几年是在医院度过的。
容创本以为这人就是个病秧子,压根没什么威胁性,直到在酒会上,无意听见秦郁之和他人洽谈时,说话还尚带有一些稚嫩的棱角感,不够圆滑,也过于天真,一看就知是刚进入商圈没几年的新苗子。
但他口中脱口而出的一些角度新奇的看法,却与曾经教自己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的观点如出一辙。
全然不像是在病床上窝了十几年的人能有的气场和格局。
那时候容创就知道,秦郁之这人如果有一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成为敌对方,那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也暗想最好不要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没想到说什么来什么。
秦郁之今日穿了黑色的风衣,整个人瘦削白净,完全被大衣裹住,像是挺拔的雪松,高高直直,看起来有种肃冷感。
容创目光落到他细长的颈间和微颤的身子上,礼貌开口道:
“秦总似乎很怕冷啊。”
病了多年的人都是这样,稍微点寒就受不住。
未待秦郁之开口,赵安就冷冷道:
“不劳容总费心。”
容创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侧着身子伸出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实验室条件有限,环境稍微有些简陋,秦总不要介意。”
容创口中说的简陋,但事实上实验室的配置可以称得上是顶尖。
进门就是一片纯白,墙壁地板,包括来来往往的实验人员,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无粉乳胶手套,还有些带着护目镜。
实验室内陈列着颜色纷呈的试管、颗粒状物质和连接着电脑的大型仪器,除此之外,还有摆放在桌面上,用红色标签标记的的颗粒状、胶囊状药物。
仪器发出滴滴声,蓝色指示灯显示正在运转,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就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实验室。
容创颇有兴致的介绍着实验室的东西,从几千万上亿的仪器到几块钱一大袋的塑胶滴管。
赵安打量了一番实验室,得出个结论。
搞研发的真的是很有钱。
但是转悠了一圈,别说野生动物了,连只小白鼠都没发现。
秦郁之抬起眸子,看向走廊尽头。
过于亮眼的灯光打在屋里每个人的脸上,使得大多数人看起来脸色惨白,过于紧绷的脸也呈现出些许,。
其中一个惨白的工作人员,穿着白大褂缓缓推开走廊尽头的门,缓缓走进去后,金属材质的门无声的合上。
赵安也跟着秦郁之抬起头,看到门的瞬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神透出光,转头看着秦郁之。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容创仿佛是为了自证清白一般,赶紧开口解释道:
“这是密闭实验室,之所以不允许外人进出呢,是因为实验环境需要保证湿度和温度,不过当然,如果秦总感兴趣,我也可以带秦总进去看看。”
赵安转头看向秦郁之,等着他开口。
秦郁之摇摇头:“不用了。”
他抬起眼,扫了一遍实验室,突然开口问道:“容总这间实验室,花费不少资金吧?”
容创微微点头,颇有涵养道:
“算不上多,也就几个亿吧。”
赵安无声的看了容创一眼。
算不上多,也就几个亿吧。
这就是有钱人的说话方式吗,学到了。
秦郁之点点头:
“我听说,容创药业一直致力于研发,实验室动辄几千万起底。”
容创点点头,眸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是,追本溯源,就像药物最根本在于分子式一样,制药自然少不了实验室。”
“是吗?”秦郁之微微一笑,接下来的半句态度一改,变得前所未有的锋利起来:
“最好是这样。”
赵安侧头,用着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家总裁。
这语气不太礼貌,和秦郁之平日的性子大相径庭,一看就是有招要发的架势。
容创微微一愣,失笑道:
“不好意思,我听不太懂。”
“容总一口一个研发,可据我所知,贵公司的实验室用在研发上的资金不足百分之十,这个比例代表什么,容总应该比我清楚。”
赵安微微张嘴,难以置信的看向容创。
这个比例代表什么?
实验室从投资到建设,再到购买仪器和研究材料,寻找科研大牛,这些不一不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几千万几亿只能算是普通价额。
而现在告诉他,投入不到百分之十?
十几亿的投资资金打进实验室,到底用在了哪里?
容创身为制药企业,只有堪堪百分之十用在主心骨上,那药物的效用到底有几分是可信的?
赵安不敢深想下去。
果然,容创脸色微微一变,重新挺直了腰板,抬起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对手:
“秦总管得未免有些宽了?”
他没想到,秦郁之比他想得更复杂,这些信息,仅凭一个简单的秦氏珠宝总裁的身份不可能能挖到,秦氏背后的势力比他想得更大。
秦郁之微微垂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说到管得宽,那容总那日在饭店的卫生间内,是否也管得太宽了?”
容创闻言脸色一变,像是被人戳破了脸上虚伪的面具一般,沉着脸不说话。
半晌后,容创像是做出了重大妥协一般,缓缓抬起头,挤出最后的条件: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知道你对那个男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