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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
虽然人中了咒语变成动物这个说法听上去是不太能被人所接受,但更扯的现实都已经发生了:一只狗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人,所以这个说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并不是没有依据,正常人听到这说法,第一反应或许是怀疑,但并非会完全否定。
秦郁之怎么就这么笃定他在说谎?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在阙安脑海里停留了半秒,半秒之后,被当前紧要的问题所取代。
一定得留下来。
阙安妥协了,说出了一半实话:
“我本来是一只二哈,但有变人的能力,昨天晚上打碎酒的时候,不小心把装着药水的瓶子给打破了,误打误撞喝了下去,然后就是现在这幅样子了。”
只要不说出真身,告诉他也无妨。
秦郁之眼神有了一丝波动,像是坚冰破开了一个小口子,质疑和不信任都烟消云散:“所以——确实有会说人话的动物?”
阙安松了口气。
人变狗,狗变人,同样很扯的事情,为什么秦郁之单单相信后面个?
他点点道:“那是当然,会说人话也会变人形,你们人类管这叫什么,进什么论,对吧?”
秦郁之淡淡开口:“不是进化,是变异。”
阙安管他几个亿,趁热打铁开口道:
“秦总,我身上虽然没有现钱,但我能赚钱,不如这样,昨天打碎了你的酒,听那破碎的声音就知道很贵,我也赔不起,这样,我留在你身边,给你当牛做马,将功折罪怎么样?不要报酬,只要给我个睡觉的窝,能管我一日三餐就行。”
昨天他打碎了那些红酒,一时半会儿他也赔不起,但他也不能一走了之,毕竟秦郁之对他有收养之恩,他得留下来尽可能的偿还一点儿。
顺便再蹭几顿饭蹭个床睡。
秦郁之双手揣在兜里,披着一件西装外套,也不戳穿他把蹭吃蹭住说成委曲求全的不要脸面目,只开口道:
“你会什么?”
阙安忙介绍自己的特色:“我跑得快,力气大,眼神好使,哦对,这种是不是能上岗当个保安什么的——”
听狼族师说,之前族里好几个化作人形的狼都去当保安去了,工作还挺轻松,秦郁之刚好不是开了个什么公司,肯定招保安。
眼前的人和脑海里那只十几年前的狼背影重合在一起,让秦郁之微微露出点寂寞的眼光,他沉默了半晌,抬起眼道:“留下来吧。”
阙安喜出望外:“公司在哪,几点上班,我明天,哦不现在就能去。”
秦郁之瞥他一眼开口,端起桌子上的牛奶杯转身准备出去:“在家呆着。”
阙安啊了一声,这个回答和想象中大相径庭,他急急忙忙追问,伸出手一把拦住门框,把人抵在门口:
“不是,你是担心我不会打架,还是担心我搬不动东西,我展示给你看,喏,我有肌肉的。”
幻化成人的阙安整整比秦郁之高了半个头,伸出手拦在门框处,以一个仰视的姿态,附身和他说着话。
少年温热的气息拍打在阙安脖颈上,秦郁之下意识往右偏开,奈何面前这人不依不饶,当了几个月狗,保留足了狗性子,顶着一张脸不停围着秦郁之打转,一边打转一边认真道:“你看你看——”
说罢阙安捞起衣服下摆。
几块深色腹肌顺着隐隐约约往下没入裤缝中,尽情展露出青春的气息。
秦郁之下意识想躲,手一把被拽住,接着触摸到了滚烫的腹肌纹理。
阙安热情道:“真的有,你摸摸。”
秦郁之想挣脱他的禁锢,奈何手实在使不上劲,右手传来一阵痛意,沉下声音:“放开我。”
阙安摸了摸鼻子,不情不愿松开秦郁之的手,不甘道:“你别怀疑我能力,我真的……”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口传过来。
阙安眼睛一眯,狼的耳朵立马判断出声音来源,下意识拽住秦郁之手腕,还不待秦郁之反应过来,把秦郁之往回拽,砰的一声关上门。
声音太过细微,秦郁之还没听到脚步声,皱着眉不解望向阙安。
刘管家正往楼上走。
这会儿是饭点,通常这时候少爷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但今天怎么上楼了这么久还没下来?
该不会是又犯病了?
刘管家不由得担心起来,走上楼梯打算看看,刚迈上最后一截楼梯,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刘管家对着紧闭的这扇门,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小心翼翼小声开口问道:“少爷,吃饭了。”
过了十几秒,一个略带压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闷闷的。
“我过会儿下去。”
刘管家心中疑虑,总觉得从昨晚开始少爷就怪怪的,该不会是红酒被打碎的原因?可少爷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啊。
难懂。
确认门外渐渐没声音后,阙安提起的心这才放下,缓缓放开秦郁之。
他手上全是秦郁之呼气的湿润气息,阙安不自在的抹了把手:“好险。”
被秦郁之发现已成定局,但要被管家发现那就是自己不小心了。
秦郁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觉得脑子有些晕。
刚才阙安捂的力气太大,让他喘不上来气,只觉得眼前有些发白。
“水——”
阙安低头,见秦郁之的面色吓了一跳。
面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像是刚做了噩梦一般,唇色近无。
他不敢怠慢,端了杯热水过来递到秦郁之手里。
一整杯热水下肚,秦郁之面色这才稍微红润了些。
这人是瓷娃娃吗,还是会出汗的瓷娃娃,稍微一碰就哗啦啦流汗,然后碎掉那种。
瓷娃娃喝完了水,缓缓抬眼,眼睛看向刘管家靠近的那扇门:“我会让人帮你办张身份证,这之前你在家呆着。”
前半句阙安听了心花怒放,后半句让阙安皱起眉:“刘管家那边怎么说?”
秦郁之打量了一下阙安,半晌凝眉开口:
“换算成人类年龄,你今年多大?”
一种忧虑在阙安心中蔓延开来,在秦郁之的注视下,他心中打鼓,眉心一跳,胸口一滞:
“十,十九?”
*
刘管家看着面前高出他一大截的少年,暗自心惊。
这年头十九岁的孩子都这么高呢?
刘管家对着秦郁之道:“少爷,教材和文具都放在书房了。”
他心中暗自感叹,自家少爷真是心怀宽广兼济天下。
前几天,少爷从贫困山区资助了个孩子带回家,又是给添置衣服又是添置文具的,还亲自把这孩子给接回了家,安置在家里。
这是个活生生的孩子啊,要说资助点钱财还简单,直接接了回家,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办到?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