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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儿没再折腾,小两口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静姝从暖烘烘的怀里睁眼,盯着眼前衣衫半解的美人衣领间的风景看了一瞬,不着痕迹地揉了把有些发痒的鼻子,探手去摸谢瑾年的额头——竟还真的退烧了,算那蔺郎中真是神医不是庸医罢。
只不过到底是病了一场,想来身子骨儿还是有些损伤,不然病美人也不能停了每日早间的晨读,破天荒地睡了懒觉。
小心翼翼地挪开搭在她腰间的手,静姝滚出病美人怀里,略微理了下衣衫,自病美人脚下爬下了床。
谢瑾年的睡眠极浅。
在小娘子摸他额头时他便醒了,只不过懒怠睁眼,待小娘子轻手轻脚地离了卧房,卧房里恢复了清静他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直至日上三竿,才被一阵勾人唇齿生津的香气给勾醒了。
谢瑾年梳洗完,穿戴齐整,循着香气寻过去。
待寻至堂间。
便见摆满了饭食的八仙桌前,他那个素来腼腆的妹妹竟是端着小小的饭碗盯着他的小娘子,眼睛亮晶晶的,笑了个眉飞色舞。
他的小娘子则夹着一块黑乎乎的、像极了蜂窝煤似的东西正在往食盒里装,边装边碎碎念:“也请夫人尝尝咱们慧姐儿做的蜂窝煤……”
装完食盒,小娘子突然朝着慧姐儿挤眉弄眼,“哎,夫人会不会怪我带坏了你啊?”
慧姐儿摇头:“不会哒。”
小娘子夸张地抚了下胸口,似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摇头叹气:“便是夫人不怪,你哥哥怕也是会怪我的,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凶……”
谢瑾年意外地扬了下眉,摆手示意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不准作声,漫步行至小娘子身后,低笑着问:“我凶?”
编排美人被美人逮了个正着,静姝站直身体后退一步,却是正好撞进了谢瑾年怀里。
谢瑾年顺手扶了下小娘子的腰,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看着红晕爬上小娘子的脸颊,噙着笑追问:“娘子,我有多凶?”
身前挡着八仙桌,身后贴着谢瑾年,对面坐着小姑子。
静姝攥着筷子心里骂了娘,脸上却立时怂哒哒地堆满笑,连肉带汤盛了一碗清炖鸽子汤,殷勤地捧给了谢瑾年:“夫君听错了,我与慧姐儿说得是昨儿遇着那个女罗刹超凶。”
谢瑾年莞尔,往前挪了半步,把信口胡诌的小娘子结结实实地堵在了他与八仙桌中间,垂眼丢给小娘子一个“秋后与你算账”的眼神,嗅着诱他至此的香气,不动声色地问:“这是?”
静姝微微后仰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把手中汤碗往前送了半寸:“给夫君熬的补血汤,浮油都撇净了的,尝尝?”
这一碗汤,汤汁清澈,肉质白嫩,碗边浮着两粒枸杞。
色与香具是足了,谢瑾年很想接过来尝尝味道,却更想逗他的小新娘,便没接汤碗,而是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鸽子?”
静姝眉眼含笑,笑出一汪潋滟柔情:“清炖鸽子汤,最是益气补血,夫君尝尝?”
鸽子汤,可不止益气补血,还可补肝补肾。
谢瑾年垂眼细端量小娘子,见她着实不知鸽子肉还有这功效,有心趁机再逗弄小娘子一番,却也着实没脸在妹妹眼皮子底下说些少儿不宜的话。
刚欲接了小娘子捧给他的汤,便听得慧姐儿软软地说了一句:“哥哥便尝尝罢,那汤可是嫂嫂亲手熬的,半分没用旁人帮忙。”
谢瑾年颇感意外,一是为小娘子洗手为他做羹汤,二是为妹妹再一次上赶着帮他的小娘子说话。
谢瑾年接了汤碗,坐到主座上,算是暂且放过了静姝,转而逗弄慧姐儿:“有了嫂嫂,慧姐儿便忘了哥哥了。”
慧姐抿唇,摇头不肯认。
静姝憋着笑夹了一块“蜂窝煤”摆到谢瑾年跟前儿:“你可别冤枉我们慧姐儿,慧姐儿心里可是最记挂你这个哥哥的。听说你半夜闹了病,大清早就过来守着你了,还亲手给你做了糕点补身体。夫君且摸着良心说,这世上可还有比慧姐儿更体贴的妹妹?”
慧姐儿被静姝这一番夸,夸红了脸。
举着小碗挡了半张脸,慧姐儿轻言细语地说:“那黑米糕也是嫂嫂做的,我不过是帮了点子小忙罢了。”
谢瑾年轻笑了一声。
品了一口鸽子汤,汤美肉嫩,唇齿留香,暖进了心底;尝上一口“蜂窝煤”似的黑米糕,软糯香甜,松软可口,甜到了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