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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人比鬼恶。”林春生呷着凉茶,慢悠悠说道。她对此半信半疑。
日光半透隔扇,落在她身上,空气里有着一种腐朽的气息。林春生那双眼睛看着他,眼珠子如墨点染,一笑不笑的,但却有种柔和的美。
外人面前冷冰冰的元君,是他相依的师父,不知是不是这般,他才觉得林春生有些许可爱。
“我见这户人家,有点蹊跷。”林春生低声说。
谢秋珩:“?”
“过些天再告诉你罢。”林春生卖了个关子,葱白的手指捏着杯沿,把水倒干净,“这水有点味儿。”
他闻言便低头嗅了嗅,而后点头,轻缓道:“是尸臭。”
林春生:!?
她差点没吐出来,先前牛饮个,现在后悔。
他微微一扯嘴角,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我骗师父的。”谢秋珩见她反应这么大忙去扶她,小声附耳道,“味道很淡,或许是徒儿辨错了,只因地方不同罢…”
她扶额,脸色很不好,他一靠近就都是一种梅香了。
青色的道袍很宽大,袖口绣有纹路,谢秋珩给她拍拍背,让她顺个气。
“是徒儿玩笑开过头了。”他说。
“是为师太不经吓了。”
林春生摆摆手,转过身却是脸一垮。
呜呜呜呜呜qwq,她被吓到了。
第8章 闯宅
送走谢秋珩,林春生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既然他说水里有尸臭味儿,不管真假,她出去看看水源总不违法罢?
林春生忍着恶心感,先前原本要吓唬谢秋珩的,结果被他用尸臭两字反过来恶心了自己。
她:“……”
这里的茶水跟她常喝并不一样,地方不同,林春生也就释然,只是把谢秋珩的话当一句不重不轻的猜测而已。
这屋子坐北朝南,是宋老爷的旧宅,那个五进五出的屋子他暂时还没胆子住。不过也就在附近,平日白天正午的时候还会派人进去清扫清扫。
她因着身份,院子里转悠逢人都会被叫一声道长,恭恭敬敬弯腰。林春生先找个小丫鬟带她去地主家喝水的井边。那井沿是白石而围,高地三尺,周边平坦,上有枝叶遮掩,平日里都拿井盖将口盖住。
林春生负手转悠一圈,坐在了旁边的小板凳上,她抱着尘尾,枝叶间细碎的日光都落在眉宇间。凉风越过墙头,洗菜洗碗的小丫鬟过来时朝她笑了一笑。
林春生坐在那儿左右无事,便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了。”
“叫什么?”
“小秋。”
“家里人都在吗?来这里是帮工还是家生子?”
“是帮工,家里人都健在,都一个村子的。爹娘一个在灶房一个在门房守门。”
林春生问什么她答什么,脸蛋圆圆的,一双眼睛笑着就眯起来,很有福相。那双手常年做粗活,又粗又黄,身穿褐色的布裙子,第一眼瞧着就知老实本分。
“你家老爷新宅有鬼,那这里呢?”林春生又问道。
似乎是碰到了禁忌问题,这一回她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左顾右盼之后摇摇头头:“没有没有。咱们这里是有大师看过的,背山面水,宅子正好在玄关处。最是上佳之地了。”
“你似乎很懂呀。”林春生道,一般而言风水好的地方普通人也有能觉察出来,诸如什么山清水秀,前有流水后有靠山,未有明显形煞。且她进村就看到了南面有流水,北高南平,流水聚财,这村子里祥和,是个风水宝地,他家还建在玄关之处,怎么个福气了得。
不过就这样了居然还出了事,林春生一时也很好奇。
“都是听我爹娘说的,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云游道人来这里留宿。我家老爷最信这个了,来一个必定要好吃好喝招待,请人算卦,问东问西的。”
“他这钱花的值。”林春生评价道。
小秋还有事要忙,林春生便也不多留她说话,自己绕到井边上把上面的井盖往边上移。她粗略估算了一下,一个人若是想从这里跳井,胖一点那就卡住了。这井打的浅,她从上往下看依稀能看见井底,井水澄澈透明,她的倒影仿若是对着镜子照出来的一样。
林春生手扶着井沿,左看看右看看,见左右无人捞起一旁的葫芦瓢,丢下打水的桶拎了小半桶上来。
她舀了一瓢水送到鼻子下面嗅。若非极为灵敏,则嗅不出这水腥味儿。林春生想起河里水的味道,眉头一皱,这泡茶味道委实是不好。不过尸臭她是压根闻不出来。
她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心里松了口气,她问不出来,也看不出什么鬼名堂,暂且就当这个井没问题,是她想多了。
“师父。”在她思绪飘飞之时谢秋珩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这一声师父恰到好处地把她喊回了神。林春生人一惊手就抖,那葫芦瓢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