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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而致?”谢秋珩小跑着到林春生身边,他发髻未拆,脸上尽是焦急之色,“淮川他……”
“淮川是谁?”林春生抓着谢秋珩的手问,亲眼见着那些百年的梅树被烧的一干二净后,心里有一处才松动了些。
她摸着心口,这感觉说不上来,好生奇怪。
谢秋珩忽略了林春生抓住他的力道,稍有疑惑,却依然道:“淮川一直就在三清观后的梅林,徒儿上山的第一年淮川化形,当日师父似乎晕在了他的本体前。师祖说,您把自个的修为借给这梅妖,是以他躲了天劫先化了形。”
林春生讶然,这几天她翻过原主的书,对此有些许的了解。修道之人借修为给他人,自个修为折损不说,若是往后没有归还,还得从头休起,放在平常,除非是关系极好之人,否则谁愿意做这样风险大的事?
“为师知道了。”林春生缓声道,她百事不知,这是最令人头疼的。原身和这梅花妖的事,她还是先打住,就此为止。若是问多了,难免惹谢秋珩的好奇心,小孩子最是好奇心多了。
她撑着额头,手松开谢秋珩的腕,狭长的眸子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夜色下更为深沉。火光渐小,橘红的光晕落在她的眉心,谢秋珩眼里眸光一闪,手还悬在空中,恍惚间瞧见另一个林春生。
师父……有些不同。
他此时才觉得,这不同非平常所见,是该留意。
“方才夜里你在屋内可有察觉异常?”林春生最后看了会打着哈欠问谢秋珩。此时应当要到子时了,站了一会她就抵不住倦意。
“徒儿道术不精,闻过他的梅香,睡意过沉,一时不查。”谢秋珩道。
林春生哦了声,想起那道入室的青烟,于是掸了掸衣袍,转身往她的房间走,道:“无事,日后若是逮到那小妖精,往死里弄他。”
走到门边,正要推门时林春生一顿,想起那个叫淮川的梅花妖,于是先开了一条缝,把脸凑过去,后知后觉里面是黑的,啥也看不见。
“淮川?”林春生喊了一声,闻到梅香后默默闭了嘴。
一把火将那些梅树烧的惨不忍睹,他的本体扎了根,怎么着也是没了,既然如此便不必想他是否还活着。
必死无疑。
点上灯,一地的花瓣。
“死的有些惨烈。”林春生支着手坐在床上评道。
刚出来在她面前露了个脸,转眼就没了,林春生怀疑他天生是个跑龙套的。
谢秋珩将那些散落的花瓣都堆拢在一起,小心翼翼,很是珍贵的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捡起一片来,轻轻咬了一口,舌尖舔了舔上唇。
“这花是苦的。”语气带着微微的遗憾,他看向林春生,微亮的灯光沉淀在眼底。林春生盯着他,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他明明穿着白色的道袍,此刻却给她一种那梅妖诡异的妖娆之感。
林春生:“那就吐出来吧。”
煞风景的话从口中说出,她挑着眉把头转过去,不想瞧见美少年嫌弃她的眼神。屋子里就两个活人,谢秋珩笑了笑,清澈的嗓音闻之如环佩相击。
“徒儿知晓师父嗜甜,白日下山买米顺带着买了白糖,日后徒儿做的饭必然是不会让师父吐出来的。”
林春生竖起耳朵,背脊直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做的饭不能下口,是以拐弯抹角想要自己动手?”林春生闷声道,她中午和晚上试了试厨艺,成功让他的脸变了色。
谢秋珩:“……”
沉默就是肯定了,林春生呜咽一声捂住了脸。
第5章
一晃三个月过去,林春生差不多能使出点小道法来。把自己养的白白的,微胖。道观并不富裕,她瞧着坐吃山空有点着急,正寻思着要不要下山给人算算命什么的,哪成想就有生意上门了。
上门的是个略显富态的管家,说话间不时拿帕子擦擦汗。身上土绿色的衣裳把他裹住,有点像端午的大粽子,一双眯成线的眼睛,说起主人家近期出现的怪事时眼睛瞪得跟黄豆大小一般,咽了咽口水神秘道:“主人家最近买了别村的一栋大宅子,听说以前是个举人的家。房子修的可气派了!五进五出,花费万两,里面小桥流水什么的好看的不得了!后面这家一代不如一代,现今荒芜不少,因为子孙惹了赌债,咱们老爷就趁机买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瞅了林春生一眼,不得不说她板起脸来确实能唬人。林春生点着头,嗯了声问道:“后头呢?”
“后头就闹鬼了呀!”他一拍大腿,显然是急了,“咱们老爷先把里头修缮了一遍,后头一大家子才搬进去,谁知道……诶,里面闹鬼,咱们五姨太太都差点被吓死了!”
“别急。”林春生安抚他,“这事你还得同贫道说说细节,这事听着似乎就不简单。”
她坐在椅子上拿起尘尾,姿态端正,很有出尘的气息。
大殿里还是比较凉爽的,垂地的帷幔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她清冷的面孔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