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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望着远处的山峦,视野开阔,七月微风轻拂,身处佳境,林春生想吟诗一首抒发心中的感情,但那些唐诗宋词除了考试的时候记得清楚外,她竟然都只能堪堪想起个半句来。
她扶额,转身一抬头就看见神像,于是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道士的发髻看着简单可她不怎么会,披头散发又不像为人师表的样子,于是弄了个丸子头顶在头顶。后头梳发才慢慢熟练起来,几秒搞定。
起初的第一天林春生缓了好久,过了三天才慢慢缓过来。
午后日头晒在身上暖暖的,林春生背着拂尘准备下山瞧瞧。听说三清山下还有个小村庄,正巧这几天道观的米也不够了,她领着徒弟打算买点米。谢秋珩背着小斗笠紧急跟在她后面。
他的个子已经到了林春生胸口,日光照在脸上,肤色愈发如玉,柔软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线阴影,面容瘦削,双眸澄澈,许是修道的缘故,谢秋珩穿着白色道袍,气质出尘。林春生不止一次觉得这师父和徒弟的性别怕是搞错了。徒弟长得秀美如月,而师父居然缠胸当男道士。刚来的第一天林春生都因为缠胸缠的太紧而呼吸困难。后来几天她松了松,林春生打算等谢秋珩长大了些把道观给他,自个下山去谋生,重新做回一个女性。
做道士委实不适合她。
早上打坐她在蒲团上睡着了,谢秋珩把她叫醒。谢秋珩还没有到变声期,是以那清澈的嗓音在耳畔想起来时让她忍不住靠了过去。
一双温热的手扶着她的肩膀,谢秋珩笑起来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他看着林春生的头发,后忍了忍笑,放在以往,林春生几乎都是谢秋珩心里的高岭之花,今天着实少见。往常不是没有,不过都是转瞬即逝,这样的林春生他也是熟悉的。
谢秋珩八岁被送上三清山,隔一段时日,半岁一年林春生就会有片刻的些许不同,那时候师祖只会摆摆手,道,她发病了,如今倒不知是不是,姿态明显不同。
话说林春生没有把早上打坐睡着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道士起得早,可她又不是真道士,坐那哪能不睡?反正都闭着眼睛,后来林春生问谢秋珩,怎么看出她是睡着的。
谢秋珩委婉道:“师父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林春生问。
“回家。”
林春生舒展开眉头,还好没乱说什么。回家的事她在第一天想过,后来盯着那幅画,什么反应也没有。她索性就先住着,周围这些环境她仿佛很熟悉。
下午天气好,师徒二人就下山了。
林春生走在山间的泥巴道身上,呼呲呼呲喘气,低头看着布鞋,心里想这回又要洗鞋了。反观比她的便宜徒弟谢秋珩,呼吸平缓,额上不见一滴汗,行走如风。如果不是因为道路窄,她挡在谢秋珩前面,少年早就走到顶前面去了。
林春生:“……”
“阿珩,你不累吗?”林春生扶着腰,顺带喘气。
谢秋珩看着她的面颊,低声笑笑,道:“徒儿日日走这条路,采药,置办柴米油盐多是从这里走,路走多了,也不觉的长,是以也不觉得累。师父若是累了,不妨先歇歇,喝口水。”
说罢,取下腰间的水囊递给林春生。
林春生看了看,接受了他的好意。一口灌下去半条命似乎都回来了。
谢秋珩眨了眨眼,却盯着那白皙的脖颈,然后转过视线。从前就觉得她师父体弱,师祖也说过林师父是个会时不时犯病的人,这会子见她纤瘦白皙的脖颈,一折便能断一样,心中忍不住想伸出手圈住了,然后……
他眼神一暗,闭了闭眼压住心里的暴戾。
“走吧。”林春生的声音适时拉回他的思绪,谢秋珩抬眼就见她的背影,喝过水,歇了会她步子就提上去,谢秋珩紧跟在后。
山野间草木茂盛,羊肠小道盘山而下,虽然知道这走出来的可能就是她的师父师祖等等,但林春生就是想骂个一两声出出气。她眼瞧着也快走了一小时了,可现在居然还在三分之二的地方。
她长叹一声捂住脸,差点没哭。
这时候起了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小隼飞过头顶,还有顶上盘旋的老鹰。
林春生抬着头,走了没几步突然一脚踩空,人还是懵逼的,叫都没叫。就闻见树枝划破布料的撕裂声。谢秋珩眼见着她掉下去,就踩在路边的草堆里,偏偏那是空的,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林春生挂在树杈上,簪子丢了,绑发的发带也被划破,头发四散开,有的被带刺的草藤缠住,稍稍一动就牵扯着头皮,疼的她抽气。
这回她可以好好看看天了。
“所谓祸不单行就是如此罢??”林春生的脚晃荡着,眼眶一热。
呜呜呜呜呜qwq,她怎么这么惨??
“师父!”谢秋珩在上面喊她。
林春生应了声,感到唇上有液体流出,舌尖舔了舔,心头一颤。她的唇出血了,腥甜的味道刺激她的神经。
她流血了……
“为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