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方照得都莹莹的发光。
向一十二年没再度过生日,差点就忘了,八月——明天就是他和向远的生日。
所以提前回了学校的向远,每天电话里累得睡着的向远,只是为了要给他准备一个生日礼物,一个家。
向一觉得眼睛热热的又要掉泪,大概不只是病了,他想,估计泪腺也出了很大问题。
“喜欢吗?”向远久久没有听见向一的声音,气息打在向一颈侧,又问了一次向一,“哥喜不喜欢?”
“你……”向一想开口,又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他喜不喜欢,当然喜欢,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家。
但,向远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这几天回来就为了布置房子,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有很多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其实从上学期就一直在攒钱,房子是租的,租了一年,加上假期打工赚的和问朋友借的,就简单的打理了一下。”
“提前一星期来就是想给哥一个惊喜,”向远从背后走到向一面前,好像全然知道向一在想什么,他笃定的同向一说,“我很想,能给哥一个家。”
“够久了。”——我们分开的。
13.
晚餐吃了红烧排骨,和番茄鸡蛋,都是向一喜欢的菜,向远出门接向一之前就准备好了食材。
回来之后正式下锅,向远在家里没做过几次菜,放油的时候慌手乱脚,又是忘记开油烟机,又是没把锅里的水烧干,后来红烧的时候糖又炒过了头,排骨最后变成一块块漆黑色的焦炭一样的玩意儿。
但向一还是说好吃的,大口大口的吃到嘴角沾上糖渍,向远坐在他对面的餐桌,用手指帮他擦掉嘴边的渍子,擦完又极不嫌弃的,把手指上那一点甜放回自己嘴里伸出一点点樱红的舌尖,把他尽数舔舐干净。
向一看着他,顿时脸就红了,磕磕巴巴的低头扒了几口饭,心里暗骂向远,小混蛋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会撩人了。
可是想着想着,向一又垂眸笑起来,觉得自己心里是满的,鼓胀着甜蜜和快乐。
他和向远走散,重逢,又到这一步,像寻常的亿万个家庭,在万家灯火的夜晚,坐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和喜欢的人品着独一份的快乐和甜蜜。
向远嘴角带着抹意味深长的笑,舔完抿抿嘴,点头说好吃。
——却不知,这句好吃,到底是在说排骨,还是在说吃排骨的人。
所以晚上向远尝了。
“哥很甜。”
在浴室的密闭空间里,向一被他按在冷而滑的瓷砖墙壁上缱绻,过烫的唇舌从相交的体液间渡过酸而涩的红酒气息,黏连着齿根深处的一点甜,向一吻着吻着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浴室太闷,每一度上升的体温都在让他的心跳超负荷的加速运转。
晚餐之后,向远从冰箱里拖出了蛋糕,两个人在客厅蜡烛的点点星光中唱了生日歌,许了愿。
向一笑他明明生日明天才到,向远却很有道理的辩解,说那是为了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听起来颇有道理。
蛋糕是奶油的,有些腻,但向一只尝了两口,就被晚餐时就早已迫不及待想尝尝哥是什么味道的向远抱进浴室先品了个遍。
“阿远……”
向一被他紧紧扣在墙壁上,喉咙间溢出软而黏的轻叹,眼睛和头发都被花洒喷出的水染湿了,卷出潮湿的委屈。
他总拿向远没办法,只好向他讨饶。
“出去吧,”他红着眼睛,蹭了蹭在他脖颈舔吮的向远,“好不好,嗯?”
于是向远停下来,站直身体低头看他,仗着身高下的阴影,几乎把浴室灯光里的光源全部熄灭。
向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由着自己沉入这片漆黑里,吻的温度从颤抖的眼皮上传来,向远在吻他的眼睛,把他同样耀眼的,烙印在眼角的星星含进嘴里。
“刚才,可是哥说要先洗澡的。”
他被向远托住后脑勺,感受湿热的吻自眼角一连串的滑下来,最后叼住唇肉,轻轻摩挲。明明晚饭的时候只喝了一点酒,可是现在注入口腔的暖意里却全是过分熏醉的气息。
向远舔舐他的每一寸口腔,仔细的,坏心眼的,用味蕾慢慢品尝他。来不及收住的津液顺着嘴角滑出去,在交合间牵出细而黏的虹丝。
向一似是自己也忘记了方才的讨饶,被热源吸引着伸手揽住向远的脖颈,仰头被眼前的黑暗一寸寸吞噬进去。
“哥很甜。”
在漫长的吻之后,向远弯腰抱住坐在盥洗台瓷砖上的向一,头搁进他的肩胛,像只大狗,带着是十足的讨好的对向一说蜜语。
“实在太想哥了。”
他抱着向一,长长的呼了口气,像是自己也是被溺水拯救的遇难者,抓住了唯一能拯救他的那搜船只。
“傻瓜。”
向一笑着,有些费力的伸手去揉他软软的后脑勺。
“够久了。”——我们分开的。
向远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锁扣。
牛仔布料把阴茎包出鼓胀的形状,向远抽出腰带扔开,埋首跪在了向一面前,用牙齿拽开了拉链。
“你别……”
想要阻止,但话到一半,向一又被他突然的动作打断。
向远托起他的两条腿搭在肩上,掏出内裤包裹住的半硬的阴茎吻了吻。
够久了,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尽管这样短暂的有联系的分离与那十二年的杳无音信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当在车站里,当在向远在人声鼎沸里看见向一的那一刻。
除了这件事,他几乎全都想不起了。
——喜欢一个人就会有欲望。
他现在终于是对这句话有了切实的体会。
向一没想过向远会为他做。
他被按在盥洗池的瓷砖台面上,冰冷的台面已经被焐热,他被向远舔的一缩,抵在滑腻水池上的手几乎撑不住。
“阿远……”
向一的声音里已经染上哭腔。
他被向远吮吸住铃口,舌头剐蹭阴茎缝隙之间的动脉,粗糙的,带着一点点痒的刺激惹得他整根分身都被唤醒,膨胀着更大的填满向远的口腔。
“阿远……你……出去!”
整个人都在颤抖,他难耐的踩在向远的后背,低头盯着在自己身下吞吐的人。
他的弟弟仍是好看的,眉骨平整鼻梁挺阔,眼角的痣也清晰。此刻他匐在向一腿间,像一只被豢养的大狗,乖顺又卖力的讨好使他意乱情迷的主人。
可是要怎么才能把他栓牢,怎么才能让他再不能离开。
裹在口腔中的性器越发胀大,向远似是完全没听见向一的话,沿着鼓胀经络的方向从上往下的舔舐,向一虽然瘦,身下的物事却也不小,向远一只手握住无法含进口腔的部分随着抽插的动作不断套弄。
“阿远,别傻!”
向一的冠头在不断抽插的刺激里早已鼓胀到极致,他踢着向远的肩膀喊他,又被向远一把握住脚腕。
在过大的惊喘了,他颤抖着,把精液尽数射进了向远的口中。